次日。
天剛蒙蒙亮。
蘇南便已經(jīng)回到了武館。
進門后發(fā)現(xiàn)邢小凡光著膀子。
正在往身上涂抹一些綠色汁液。
他微微一怔。
沒想到邢小凡竟比他來的還早。
楚把頭每日到碼頭的時間也挺早的。
練武之人都這么自律的嗎？
“師兄，我來幫你涂藥水。”
蘇南放下包袱，擼起袖子走上前。
伸手就要去端木盆里的綠色藥水。
嚇得邢小凡連忙一伸手擋住！
“你可千萬別碰這些藥水！”
“這是我磨皮用的，你才剛開始練武，皮膚承受不住藥勁，會損傷的！”
蘇南也嚇了一跳，連忙把手縮回。
他彎腰蹲在一旁觀看起來。
藥水呈現(xiàn)出淺綠色，在涂抹到邢小凡的身上之后，明顯的發(fā)出輕微滋滋的聲響。
不過，隨著邢小凡擺出幾個怪異姿勢，輕微聲響竟瞬間消失了。
難道這就是磨皮的過程么？
見蘇南觀察的認(rèn)真，邢小凡不由笑道：“師弟，你別在這里浪費時間看我修煉了，還是趕緊去中院吧，師姐已經(jīng)在等著你了。”
“哦好。”蘇南連忙直起身，拎起包袱。
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什么，又連忙回過頭來問道：“師姐也是似你這般磨皮么？”
邢小凡一臉古怪之色，“你想什么美事兒呢？”
“人家?guī)熃闶桥⒆樱テさ耐瑫r，還要保持皮膚細(xì)膩嫩滑，自然不能和咱們男人一樣了。”
“而且，你小子可別想著占師姐的便宜，師姐涂抹藥水都是在屋內(nèi)的。”
蘇南松了一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沐雪也光著膀子，那就太尷尬了。
來到中院，便看到沐雪除去了昨日的紅色長裙，轉(zhuǎn)而換上了一身紅色短打勁裝。
“師姐。”蘇南恭敬地喊了一聲，便垂手而立。
沐雪瞥了蘇南一眼，神色嚴(yán)肅，“師弟，你來的可是有些晚了。”
“我們習(xí)武之人，不管天資如何聰穎，資源多么豐富，都要做到勤勉刻苦，這是最基本的！”
“吃不了苦的人，難成大器！”
“今日是你第一次練武，再加上我也沒提前囑咐你，這次便不和你計較了。”
“以后再來晚的話，別怪師姐我懲罰你了。”
被沐雪教訓(xùn)了一番。
蘇南心中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是有些慚愧。
人家沐雪都已經(jīng)是石皮境高手，尚能這么早便起來練武。
他作為初學(xué)武者，是有些不夠勤勉了。
“謝師姐教誨，我以后定會守時。”蘇南連忙回道。
見蘇南態(tài)度恭謹(jǐn)，又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沐雪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招了招手，讓蘇南走近前。
“爺爺想必也囑咐過你了，以后便由我?guī)憔毼洹！?
說到這里，沐雪看了蘇南一眼，又連忙補充道：“你可別覺得自己花了錢，不是我爺爺親自教你，就心中感到不滿哦。”
“其他武館傳授基礎(chǔ)磨皮之法，也都是師兄師姐代勞的。”
“只有你遇到了修煉難題和瓶頸，或者修為高深一些，才由做師父的親自指導(dǎo)的。”
蘇南點頭。
沐雪雙手叉腰，一副大師姐的派頭。
繼續(xù)說道：“咱們練武的第一個大境界是磨皮境。”
“而磨皮境的第一重小境界，便是牛皮境。”
“這些想必爺爺已經(jīng)跟你交代過了，我便不再多說。”
“接下來，我教給你，正確的磨皮之法。”
“在磨皮之前，你先要學(xué)會本館風(fēng)雷腿法的第一層。”
“此法可以鍛煉你皮膚的承受能力，以及吸收藥物的能力。”
“將功法練會之后，你皮膚的韌性便已經(jīng)遠(yuǎn)超常人了，我們一般稱這個境界為牛皮境小成。”
“只有到了這個境界，你才能算得上是一名真正的武師。”
接下來，沐雪拿出一本功法冊子。
其親自指點蘇南，將功法第一層的內(nèi)容熟悉了一遍。
又讓蘇南自行記憶。
直到蘇南把功法第一層的內(nèi)容全部記住。
這才將蘇南帶到一片梅花樁旁，練習(xí)風(fēng)雷腿法。
一天修煉完畢。
蘇南全身仿佛脫力一般。
后背貼在青石板鋪成的練武場上。
印出一個人形的水漬。
他這才明白，練武竟比他之前做腳夫還要累上數(shù)倍。
做腳夫的時候，如果累了，還可以找個地方躺會兒偷懶，少扛幾趟箱子。
而練武，在一套功法練完之前，不許有絲毫的休息。
一旦偷懶就會前功盡棄。
所以蘇南只有咬牙堅持。
在石板上躺了一會兒，感覺身體舒緩了一些。
用手臂支撐著想要爬起來。
但最終因為雙腿發(fā)抖，竟是起身失敗了！
難怪風(fēng)雷武館入門需要練成風(fēng)雷步呢。
這風(fēng)雷腿法對腿部和腳步的力量和技巧要求極高。
如果沒有風(fēng)雷步的底子，這一天修煉下來，就能把他的腿給廢掉！
“感覺如何呀師弟？練武是不是很爽？”
邢小凡修煉完畢，笑嘻嘻地坐在蘇南身旁的石板地面上，露出一副欠揍般的笑臉。
沒等蘇南回應(yīng)。
站在不遠(yuǎn)之處的沐雪輕哼了一聲，“你羨慕他了？要不要我?guī)兔o你加練一番，讓你也爽爽？”
“別別，別啊師姐，我跟師弟開玩笑呢！”邢小凡連忙擺手。
沐雪橫了邢小凡一眼，“好了，你在這里陪師弟一會兒，我得進屋涂藥了。”
說完，便奔后院去了。
目視著沐雪的身影消失后。
邢小凡突然問道：“師弟，昨天和你說的事兒，后來你想過沒有？”
知道他指的是入贅之事，蘇南搖搖頭，反問一句，“不是說好了，等我達到牛皮境再說么？”
邢小凡嘿嘿一笑，“誰讓師姐欺負(fù)我了，我就想趕緊給她找個男人，好欺負(fù)欺負(fù)她，替我出口氣。”
蘇南奇怪地看了邢小凡一眼，這都是什么惡趣味。
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掰扯。
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師兄，你們威遠(yuǎn)鏢局是在內(nèi)城是么？能不能幫忙打聽個人？”
邢小凡拍了拍胸膛，豪氣道：“想打聽誰？盡管跟我說！凡是有些名氣的，我就算不認(rèn)識，也聽說過一二！”
“內(nèi)城有個做布匹生意的魯金明魯老爺，他有個侄子叫魯天亮，想麻煩師兄幫我查查這個魯天亮的背景。”蘇南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