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似我這般初學武師，多久可以達到牛皮之境呢？”

蘇南開口問道。

沐天生詫異地看了蘇南一眼。

隨即面露滿意之色。

“我還以為你的第一個問題是問我，磨皮境之后是什么境界呢。”

“你能把心思放在牛皮境，可見你心思沉穩，不是浮躁之人。”

蘇南的腦海中，自然也跳出了這個疑問。

但轉念一想，似沐天生這般年紀都未跨過磨皮境，他問那么久遠的事情做什么？

他當前的第一個目標，便是要突破到牛皮境。

似楚把頭那般，在黑水城有一些身份和實力，使得普通賊人不敢惦記他和家人。

全家都能在亂世之中活下來再說。

沐天生繼續說道：“牛皮境，雖然屬于磨皮境的第一重，但練功之時可不僅僅是磨練皮膚。”

“還要配合功法鍛煉肉身?！?

“如果肉身的強度跟不上，磨皮也只會讓你磨出滿身的血泡罷了?！?

“從武學入門，達到牛皮境，所需時間，和個人付出的努力、天賦、資源多種因素息息相關，并沒有特定的標準。”

“根據為師的經驗，如果是世家豪族子弟，在修煉資源極為豐富的情況下，一年之內無法達到牛皮，便算是天賦一般了?！?

“你們腳行是曹家名下的吧？我記得曹家有位二小姐，在黑水城名氣不小，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

“此人堆積了無數資源，足足用了三年才達到牛皮境，可以說是廢柴中的廢柴了?！?

“她的姐姐使用同等資源，僅用了兩個月，便達到了牛皮境?！?

“聽說如今已是銅皮境，境界和為師相當了?！?

“不過為師年紀大了，氣血衰敗，真要和那位氣血旺盛的大小姐對上，未必是她的對手?！?

蘇南沒想到竟能在沐天生的口中，得到曹家雙虎的評價。

那位刁蠻任性的二小姐曹靈悅是個廢柴，倒是在蘇南的預料之中。

但大小姐曹靈霜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竟然能和沐天生同等境界，這讓他屬實有些震驚了。

難怪在漕運碼頭的那一夜，楚把頭和總把頭在曹靈霜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

看樣子，除了對她身份的敬畏之外，還有她武道修為的壓制力。

沐天生看了蘇南一眼。

繼續往下說：“似你和小凡這般，沒有多少資源和背景的，如果能在半年之內達到牛皮境，便是天賦很好了?！?

“你沐雪師姐，便是用了半年時間。”

“咱們黑水城曾經有兩位武師，在資源有限的情形下，僅用了三月?！?

“其中一位是咱們如今黑水城的城主薛河?！?

“他原本只是個幫派的小嘍啰出身，偶然機會下撿到一本磨皮功法?！?

“沒有任何背景資源，僅憑天賦，竟然不到三個月，便達到牛皮境！”

“另一個人和你是老相識了，便是你們腳行的楚把頭?！?

“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咱們黑水城的風云人物之一，靠著他父親賣掉米鋪換取的微薄資源，用了三個多月達到牛皮境。”

“但可惜的是，他為了賺錢購買修煉資源，跟著鏢局去押送貨物，在礫城附近被一種怪魚咬傷?！?

“從此不僅修為停滯不前，而且還十分嗜睡?！?

“一旦睡眠不夠，或者修煉資源跟不上，修為便會下滑。”

“此人算是十分可惜了?！?

沐天生似乎非常惋惜楚把頭。

長嘆了一口氣，竟止住了話題，沒有繼續說下去，甚至還有些失神。

蘇南心中也是有些震驚。

沒想到天天一副睡不夠的楚把頭，竟還有這么一段輝煌的過去。

楚把頭已經四十多歲了，如果不是被怪魚咬傷，如今恐怕已經是銅皮境了吧。

“師父，師兄達到牛皮境用了多久呢？”蘇南問道。

沐天生回過神來。

想了想回道：“小凡啊，他用了兩年的時間，天賦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

“但他父親是威遠鏢局的總鏢頭，他的修煉資源雖然和曹家兩位小姐沒法比，但和你比較，還是要強上許多的。”

“為師對你沒有太高的要求，只要你在兩年之內達到牛皮境，比你小凡師兄快上一些即可?！?

“是，師父，我會努力的?！碧K南站起身來回道。

不過心中卻是暗暗叫苦。

他的修煉資源和邢小凡相比，那可相差太多了。

人家作為威遠鏢局的二少主，別的不說，尋常的藥材和精肉總會管夠吧？

而他呢，每個月賺的錢，甚至連交納武館每個月的費用都有些不太夠。

他購買房子花了二十兩，為了修煉風雷步購買了三條精肉花費了四十兩，交納武館入門費和當月費用又花了六十兩。

將凝練赤棗泥賺的銀子和魯老爺給的一百兩銀錢全部花光了。

接下來只能喝西北風了。

如此下去，不知何時才能達到牛皮境。

看來得再想個辦法賺銀子才行。

“好了，今日和你說的已經夠多了，你今日便住在武館好好休息?！?

“明日讓你沐雪師姐，傳你磨皮之法。”

沐天生似乎有些累了，交代了一番，便起身向后院方向走去。

蘇南則是走到前院。

和他第一來到武館的場景一樣，沐雪正拎著水桶在澆花。

而邢小凡則是在掃地。

“師兄，我來吧?！碧K南快步走上去，去接邢小凡手中的掃帚。

雖說師父讓他好好休息。

但師姐師兄都在干活，他這個師弟做甩手掌柜的，有些不合適。

在沐雪和邢小凡之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幫邢小凡掃地。

他倒不是對沐雪有意見。

而是覺得照顧花草需要一定的經驗，他如果給搞砸了就不好了。

掃地么，最多也就是掃的不干凈，不會出什么差錯。

邢小凡抓著手中掃帚一躲，輕松避開了蘇南的手掌。

然后嘿嘿笑道：“師弟，你還是先把自己負責的院子打掃干凈，再來幫我吧?！?

見蘇南疑惑不解，邢小凡解釋道：“師父要求咱們在練功之余把武館打掃干凈，我負責打掃前院?！?

“師姐勤快一些，除了打掃后院，還負責院里的花花草草?！?

“中院么，以前是師父他老人家空余的時候打掃，以后便交給你了?！?

“好的師兄?！碧K南答應一聲，便向著中院走去。

“等等！”就在這時，沐雪突然放下手中水桶，幾個閃爍便攔在了蘇南身前。

其速度讓蘇南頗為震驚。

這就是石皮境武師施展風雷步的速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