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陽倉皇逃走,把譚霜逗的捂著嘴笑了半天。
洗完澡,換了干凈衣服,出來看到譚霜居然躺在自己床上睡著,她也折騰了一夜沒睡。
齊陽沒有驚動她,在以前二姐的房間睡了會,等醒來已經快天黑。
出來發現譚霜正在跟一個姑娘說話,而這個姑娘的身材很像昨夜審問自己的那個。
“醒了?”
“嗯?!饼R陽應了一聲,坐到桌子前倒了杯水喝。
“這是沐希,我的好姐妹,自己人。”
齊陽白了沐希一眼,問道:“你是來賠禮道歉的嗎?”
沐希聽了附耳問譚霜:“他知道了?”
“他沾上毛比猴都精,早就知道怎么回事,只不過陪你演戲而已?!?
沐希長的也有幾分姿色,但跟譚霜是沒法比的,她很抱歉的說道:“齊大夫,不好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我真沒下黑手,真的。”
“我知道,但這心里還是別扭,這口怨氣不出我得憋出病來?!?
“他真這么小氣嗎?”
“他逗你玩呢,繼續說事?!?
“我剛才不是說竜川陽之那邊有情況嗎?!?
“什么情況?”
齊陽估計黑隼應該在南京,聽說有情況便很是期待的聽著。
“有個小孩子往他家門縫里塞了一封信,我們的人想拿出來,沒想到讓竜川陽之第一時間就拿走了?!?
譚霜和齊陽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沒驚動他吧?”
“沒有,聽到動靜就放棄了。”
齊陽聽了立即說道:“走!去盯著他?!?
“不抓嗎?”
“不能抓,這說明黑隼已經在南京,這封信就是他花錢讓小孩送過去的,你們應該問小孩了吧?”
“小孩說是一個奇怪的人讓他做的?!?
“奇怪的人!小孩怎么說的?”
“小孩子具體也說不出來,就說這個人長的有些奇怪?!?
齊陽想了想說道:“小孩子覺得奇怪應該是這個人長的不自然,看上去別扭?!?
“齊大夫說的沒錯,不管多丑的人,小孩子都不會用奇怪這詞,這個人定是喬裝改扮!”譚霜說道。
“小孩子看著都不自然,黑隼化妝術有這么糟糕嗎?”齊陽說道。
“你覺得是怎么回事?”
“我們在這瞎猜沒有意義,還是去盯著竜川陽之吧?!?
車開到竜川陽之家附近,三個人坐在車里盯著他家,在這里還有四個特務處的兄弟在對面的二樓。
于紳這時候帶著人正在查青幫的應天賜,齊陽估計這個日諜很可能是其它日本情報機關的,所以并沒有太在意。
天黑之后,譚霜有個手下騎自行車過來報告,說是有人給陳美娥家里打了電話。
“錄音了,要不要去聽聽?”譚霜問齊陽。
“不用聽也知道是黑隼給她打的,應該用的是暗語,這次他用的是什么身份?”
“聽聲音很蒼老,感覺至少也得有六十歲往上?!?
“說的什么你還記得嗎?”
“是陳小姐嗎?你親生父親有消息了?!?
“沒了?”
“沒了?!?
“盯緊了,這應該是暗語,看看青鶴有什么反應。”譚霜說道。
齊陽覺得不對,黑隼這么小心的一個人,青鶴三個手下失蹤,他怎么還敢約見,不對,肯定不是約見,而是想證明她是不是已經暴露。
“別跟太緊,這很可能是黑隼的一次試探,一旦發現不對立即抓捕。”齊陽說道。
“那這個竜川陽之是不是也是試探?”
“應該也是,看看他有什么動作吧?!?
晚上八點十分,竜川陽之從家里出來,把門鎖好還左右看看,就在這時候一輛汽車疾馳而來。
這車速!齊陽驚呼一聲:“不好!黑隼要滅口!”
齊陽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三聲槍響。
轎車從竜川陽之身前疾馳而過,就見他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中。
“快追殺手!”
“車上至少有兩個人!這不像日諜的行事風格?。 弊T霜說著一腳油門追了上去。
尸體不用管,周圍有譚霜的人。
遠處的街口,一個黑影記下了譚霜車牌號,轉身消失在巷子里。
追了十幾分鐘,眼看前面的車進入手槍的射程,沐希從車窗探出半個身子,舉起手里的槍對著后輪胎連開兩槍。
沐希的槍法真準,后胎被打爆,轎車失去控制沖上便道撞在了墻上。
譚霜和沐希跳下車,打開車門當掩體,舉著手里的槍沖著冒煙的轎車喊道:“全都給我下車!不下車開槍了!”
齊陽也已經下了車,但他沒有感覺到恨意,說明轎車上的人不是日諜。
這時候齊陽暗道不好,驚呼道:“陳美娥也要被滅口!”
這時候轎車里的人爬了出來,三個人全都頭破血流。
“譚長官!別開槍,我們是青幫的兄弟?!?
譚霜也是嬌軀一震:“瑪德!這三個我認識,是青幫的三個打手,黑隼這是買兇滅口!”
“沒想到黑隼這么狠!”
“看來齋藤晴子和竜川陽之知道不少秘密。”
譚霜對這三個人喊道:“你們三個現在立即去特務處,如果今天不到,明天我就去找李汝生,到時候罪加一等!”
“是!是!這就過去?!?
“不怕他們跑了?”
“這三個我認識,他們跑不了?!?
開車去找陳美娥,到了之后就發現她已經死在了家門口,只不過她是被狙殺的,槍手已經逃走。
譚霜懊惱道:“混蛋!早知道把他們抓起來了?!?
“黑隼這是非??隙ㄋ麄円呀洷┞恫磐聪職⑹郑@么多年的處心積慮全部泡湯,他肯定不會甘心的,又或者他們已經制定出了補救方案,”齊陽說道。
“滅口就是為了保證已經完成的計劃不泄露?!弊T霜說道。
“走吧,進去看看她家里還能發現什么吧?!?
進屋之后果然看到有個臉盆里有紙灰,而且還燒了不少東西。
譚霜恨的罵了一句臟話,本來很主動現在又變的很被動,等于所有線索又斷了。
齊陽摸了摸臉盆,又扒拉了一下紙灰,說道:“這些都是前幾天燒的,看來三個手下失蹤,江陰那邊來人也被捕,她就知道自己已經暴露,把該燒的早就燒掉?!?
“回去嗎?處座肯定得到消息了,我們需要回去跟他解釋。”
就在齊陽要上車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恨意,他沒動聲色,低頭朝恨意來源瞄去,就見街對面的胡同口露出個頭,如果不是齊陽眼力好根本注意不到,恨意來自此人。
難道是黑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