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囑咐了妹妹幾句，東方淮竹才告辭離開。

至于神火山莊有沒有暗中派人守著自家這位二小姐，必然是有的，不過孫望自知這些也與自己沒什么關系。

自己只是教拳，又不是什么拐賣兒童的違法機構。

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好怕的？

“師傅，咱們現在去練拳嗎？”

迫不及待的聲音從腿邊響起，孫望看著東方秦蘭臉上明顯比剛剛更加燦爛的笑容，總有種莫名奇妙的感覺——

就好像剛剛離開的不是她姐姐東方淮竹，而是一直約束著小姑娘的長姐如母。

“嗯...你先去武館，為...我讓小凡哥哥先教你招式，我要先去買件趁手兵器，一會兒便回來親自教你。”

孫望想了想，還是沒有在小丫頭面前自稱為師。

以東方秦蘭的身份，完全可以不用喊他一個凡人這一聲師傅，之所以喊出來，更多的是她自身的教養，而不一定是真的認可尊重他。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自己顯得更親近一些，莫小凡也是同樣如此。

然而東方秦蘭聽到這話卻明顯猶豫了一下，精致的小眉頭皺了皺，試探著問道。

“師傅，你說的小凡哥哥，是不是那天你身邊那......

很有特點的那一位？”

小丫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想出這么一個自認為比較合適的詞語來描述莫小凡，讓得孫望哭笑不得。

實在是第一次見面時，莫小凡的模樣給東方秦蘭的印象太深了點，那天大會結束后本就接近黃昏天色有些暗，姐妹倆又是在一個頭頂被屋檐遮擋只余一條透光細縫的巷子里找到孫望兩人。

莫小凡那一個回頭，讓小小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東方秦蘭第一次感到驚恐，就連一向沉穩的東方淮竹當時都險些沒做好表情管理。

‘看來得想辦法解決一下小凡臉上的疤痕問題了...’

畢竟莫小凡是武館那么多弟子名義上的師叔，孫望又有心將他培養成武館在外行走負責大小事務的門面，形象上也不能太過離譜。

就算是為了自己以后能夠安心甩開擔子，說什么也得想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嗯嗯，沒錯，你小凡哥哥雖然容貌有些缺陷，不過修煉認真，拳法招式還是很標準的。”

孫望點點頭，盡量找些莫小凡的優點試著打消小丫頭的不安。

可惜莫小凡給東方秦蘭的第一印象還是太過深刻，以至于小姑娘根本不吃這一套。

“師傅，讓我跟你一起去買兵器吧，可以不？”

東方秦蘭眨巴眨巴大眼睛，熟練的使出她在姐姐面前常用的絕活，眼巴巴地瞅著孫望。

“...唉，好吧，不過你可不能到處亂跑！”

“嘿嘿，都聽師傅的！”

東方秦蘭真就乖乖跟在孫望身后，熟練地從背后的小包里掏出一根糖葫蘆，舔了兩口，又想起什么，轉頭問道。

“師傅，咱們教的不是拳法嗎？你買兵器做什么？”

“當然是教訓不聽話的徒弟咯。”

孫望總不能說是刷怪用，干脆使壞嚇嚇小丫頭，說罷便轉過頭想看東方秦蘭反應。

小丫頭剛剛咬下一塊糖葫蘆，看著孫望，想了想，摘下了后面一顆沒沾上自己口水的糖葫蘆，小手剛過孫望肚子。

“師傅，給你吃。”

‘好家伙，小小年紀就學會賄賂！’

孫望嘴角微翹，也不吭聲，接過糖葫蘆送進了嘴里。

“嘿嘿，師傅，吃了我的糖葫蘆，就不能打我了哈！”

東方秦蘭嘴里甜甜說著，心里卻暗暗想著，只要孫望敢打她，她就要找神火山莊的弟子來悄咪咪教訓回去。

孫望看著小丫頭握著糖葫蘆不自覺攥緊的拳頭，呵呵一笑，默不作聲。

在城中轉了一圈都沒尋到趁手兵器，孫望干脆到鐵匠那定制了一把精鐵長棍，加急到兩天后取貨，然后挑了一把扎實順手的長劍作為臨時使用。

棍法最初就是由拳法衍生而來，而太極中本就有劍法存在，這兩種兵器都能夠融合太極拳理，是目前最適合孫望的武器。

不過相對來說，孫望目前接觸到的都是些凡兵，鐵棍肯定是比長劍更加耐造，而且他又是在黑神話的世界當中。

于情于理，孫望都更偏向于用棍子。

然而這操作落在一旁的東方秦蘭眼里，味道就完全不一樣了。

“師傅，你要那鐵棒，是...是懲罰大家用的嗎？”

小丫頭想著孫望前頭說的話，真把孫望定制的長棍當成了懲戒弟子用的工具。

“嘿嘿，你猜？”

小姑娘還是單純可愛，雖然知道人家實力可能都比自己強，孫望還是難免會有逗逗她的想法。

“q...切！”

東方秦蘭小嘴一撇，不搭理他。

兩人回去武館，張家父子也已經收拾好行李趕到了，安排好幾人的房間，孫望第一時間就拉著莫小凡找上了張林。

“嘖，小凡兄弟這臉上新傷疊著舊傷，傷痕幾乎抵至臉骨，我也是無能為力啊...”

張林仔細觀察一陣，搖搖頭嘆出了結論，接著又思索起什么來。

“嘿嘿，多謝張師傅。”

對此莫小凡只是嘿嘿一笑，沖張林拱了拱手，轉頭安慰起孫望，不以為意般。

“望哥，不打緊的，我早都習慣了，現在這...這生活，我很滿足。”

自己不過是帶了孫望一程，付出了一張餅，孫望就愿意帶著這么快過上舒坦的日子，如今武館的弟子們見到他都會恭敬的喊上一聲師叔，這種受人尊敬的感覺，莫小凡此前從未有過。

這些天下來，他臉上的笑容都生動了起來，而且不知是得益于修煉太極，還是找到了自信，莫小凡的口吃也明顯好了不少。

“嗯...如此便好，不過小凡你也不要放棄，總還能有機會的。”

孫望沉默一會兒，拍了拍莫小凡的肩膀。

他知道莫小凡說的都是發自真心，但莫小凡剛剛看到躲在他身后的東方秦蘭時，孫望還是能從他眼中看到一些失落。

“不過館主，小凡兄弟這問題我雖然沒什么辦法，但還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