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只是開始嗎?”那人緩緩開口,“其實……早在你出生之前,它就已經開始了。”
余溫瞳孔一縮,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他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同時將生物老師和失憶天選者護在身后。
那道灰袍身影沒有追近,只是站在原地,像一尊沉睡千年的雕像。
“你是誰?”余溫再次問,語氣比剛才更冷。
“我只是一個見證者。”那人聲音低沉,仿佛從遙遠的時空深處傳來,“你們所走的每一步,都曾有人走過;你們所見的每一幕,也都曾上演過。”
“你到底知道什么?”生物老師忍不住開口,他的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記錄儀,隨時準備啟動錄音功能。
灰袍人微微一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
“我知道你為什么來到這里。”他看向失憶天選者,目光如刀,“也知道你真正是誰。”
失憶天選者呼吸一滯,胸口的吊墜突然發出一陣微弱的震動,像是感應到了某種力量。
“你認識我?”他低聲問,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當然。”灰袍人緩步向前,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中回蕩,“你不是第一次走進這座掩體,也不是第一次聽見齒輪的聲音。”
“我不記得了。”失憶天選者咬牙,“但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就告訴我!”
“告訴你?”灰袍人輕笑一聲,“你會相信嗎?還是會選擇遺忘?”
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顫,整座地下掩體仿佛被什么東西喚醒,墻壁上的塵土簌簌落下,燈光忽明忽暗。
“發生了什么?”生物老師迅速掏出檢測儀,屏幕上跳動著紊亂的能量波紋。
“能量波動正在增強。”余溫眼神一凝,“我們必須盡快找到核心控制點。”
“來不及了。”灰袍人淡淡地說,“它已經開始運轉了。”
與此同時,基地內。
研究員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屏幕上的數據流不斷刷新,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文字滾動而過。
“找到了!”她猛然抬頭,聲音透著興奮,“林昭的研究日志中有提到‘命運折疊’的核心機制——它是通過一個名為‘齒輪鐘樓’的裝置來實現時間逆轉與意識投射的。”
“齒輪鐘樓?”心理治療師皺眉,“這和失憶天選者看到的畫面完全一致。”
“不僅如此。”研究員繼續往下翻,“他還提到了一個代號‘T-01’的對象,也就是失憶天選者的前身。他說……T-01是唯一一個成功完成實驗的人。”
“什么意思?”心理治療師追問。
“意思是,他是唯一一個真正完成了‘命運回溯’的人。”研究員的聲音有些發顫,“而且,他曾經說過一句話:‘我不是在回憶過去,我是在看見未來。’”
心理治療師沉默了。
“如果這是真的……”她緩緩開口,“那就意味著,我們面對的不只是過去的殘影,而是未來的預兆。”
“所以,我們必須立刻聯系余溫。”研究員抓起通訊器,按下發送鍵,“他們必須知道,這不是一場簡單的輪回危機,而是一場跨越時間的自我對峙。”
而在地下掩體深處。
“齒輪鐘樓在哪?”余溫盯著灰袍人,語氣不容置疑。
“就在你們腳下。”灰袍人輕輕抬起手,指向地面,“但它不會輕易讓你們靠近。”
“什么意思?”生物老師警惕地環顧四周。
“它的啟動需要代價。”灰袍人緩緩說道,“而你們中的某個人,正是那個代價。”
空氣瞬間凝固。
“你說什么?”余溫猛地抓住對方衣領,眼神凌厲,“你在說什么代價?”
“命運從來不會白白給予。”灰袍人沒有掙扎,只是平靜地看著他,“每一次時間的扭曲,每一次靈魂的轉移,都需要有人付出代價。而你們的到來,就是這場交易的最后一步。”
“夠了!”失憶天選者突然大喊,他捂住頭,神情痛苦,“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這些!”
“可你必須聽。”灰袍人看著他,聲音出奇地溫柔,“因為這一切,都是為你準備的。”
就在這時,前方通道盡頭傳來一聲金屬撞擊的巨響,緊接著,一道強烈的藍光從黑暗中噴涌而出,照亮了整個走廊。
“那是……”生物老師瞪大眼睛。
“是光帶的能量源頭!”余溫立刻做出判斷,“它開始擴散了!”
“我們必須趕在它完全激活前到達核心!”生物老師一邊說,一邊調整儀器參數。
“等等。”失憶天選者忽然停下腳步,他望著前方那道藍光,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怎么了?”余溫回頭。
“我……我記得這個地方。”失憶天選者喃喃道,“我在夢里見過。”
“什么?”余溫皺眉。
“不是夢。”失憶天選者抬起頭,眼神堅定,“是記憶。我的記憶。”
“你恢復了?”生物老師驚訝。
“不完全是。”他搖頭,“但我感覺……我曾經在這里,做過某件非常重要的事。”
“是什么?”余溫急切地問。
“我不知道。”失憶天選者閉上眼,似乎在努力回憶,“但我隱約聽到一個人的聲音……他在說……‘重啟命運之輪’。”
眾人聞言,心頭皆是一震。
“命運之輪?”余溫喃喃重復,腦海中浮現出靈魂擺渡者留下的那句話:“你們已經觸碰到了輪回機制的邊緣,有人想改寫命運之輪。”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目標?”生物老師低聲說。
“也許吧。”余溫瞇起眼,望向那道越來越亮的藍光,“但我們不能讓他們得逞。”
“走!”他果斷下令。
三人迅速沿著通道前行,藍光逐漸變得熾烈,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灼熱的氣息。
而身后的灰袍人,依舊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
“你們終于來了。”他輕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但愿這一次……你能做出不同的選擇。”
與此同時,基地內的研究員正瘋狂地翻閱資料。
“林昭的研究日志中有一段加密信息!”她大聲說,“我剛剛破譯出來——”
“上面寫了什么?”心理治療師緊張地問。
“只有一句話。”研究員抬起頭,臉色蒼白。
“哪一句?”
“‘當齒輪轉動,命運重歸原點。’”
下一秒,她的電腦屏幕突然閃爍了一下,隨即黑屏。
與此同時,所有設備全部斷電。
黑暗中,只有窗外那道天空中的光帶,愈發明亮,宛如一只睜開的眼睛,注視著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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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槍,瞄準那道藍光,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