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

九條蹲在籠子面前，傷感地看著里面的德國牧羊犬。

“它或許是想主人了吧，”松田將手放到了九條肩膀上，“八年前，它的小主人就不見了，現在，連主人也不在了……”

“這樣對它來說或許也不錯，”九條嘆息道，“總比進到夢盒要好。”

“其實窒息而死沒有多少痛苦的……”一旁的工作人員尷尬地笑著，想要解釋。

“我是刑警，這位是檢察官，你覺得我們會沒有見過窒息而死的尸體？”松田直接出聲打斷了他。

“抱歉……”工作人員趕緊閉嘴。

“系統，活著的東西，怎么勾魂啊？”松田在腦海中詢問道。

“可用500點功德兌換一次性的招魂旗，使用招魂旗，可將人或動物的魂魄從肉身上召出。”

“招魂旗使用不當，很容易滋生罪孽，請宿主慎重使用。”

“放心吧，就這一次，我也只會用在約翰身上。”松田保證道。

然后，他使用500點功德按照系統的提示，兌換了招魂旗。

那是一個只有巴掌大的黑色小旗，一面寫著勾魂的兩個繁體字，另一面則是空白的。

“將約翰的名字，寫在空白那面就可以了，”系統提醒。

松田向工作人員借了筆后，在黑色小旗空白的那面寫下了約翰。

“這是什么？”

九條眉頭微蹙地看著松田手里的小旗。

小旗一面上那兩個勾魂的漢字，讓她總覺得這似乎不是什么好東西。

“在我的家鄉，如果誰家有人或動物快要去世了，就會插上這個。”松田隨口說道。

“你家鄉的古怪規矩還真多，我聽說你們家鄉還喜歡喝檸檬茶？”九條問道。

上次松田在松本警視女兒的婚禮上，喝了加料的檸檬茶，結果住進了醫院，

這事，在警視廳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松田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他拿著寫了名字的小旗，在約翰眼前搖了搖。

狗狗的目光立刻便被小旗吸引了過去。

它呆呆地在籠子里向前邁了幾步，然后猛地一頭栽倒在地。

這是普通人看到的，而在松田的視線里，

當他搖動小黑旗時，一個朦朧的犬形魂魄似乎被什么拖著，逐漸從約翰身上飄出，

當犬魂全部離開肉身，飄進小黑旗后，也就是約翰倒在地上的時間。

“約翰！”九條看到它忽然倒在了地上，立刻焦急地叫道。

工作人員也迅速上前，撥開狗眼，又伸手在狗脖子上摸了一會。然后搖了搖頭。

“已經沒有心跳了，應該是這一個星期的絕食，引起了什么突發的疾病吧，”工作人員解釋道。

“……當年的正義也是忽然就這么死的。”

九條低著頭，傷感地看著籠子里，已經沒有了氣息的約翰。

“你之前不也說過，這樣對它來說，算是好事嗎，最起碼不用進夢盒了。”

松田一邊說，一邊將小黑旗收進了口袋里，

系統已經提示他，約翰的犬魂，就在小黑旗中。

看著九條感傷的模樣，松田先是伸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見九條并沒有拒絕后，才輕輕將她摟在了懷里。

九條把臉貼著松田胸口，輕輕啜泣著。

好在，九條畢竟不是普通女人，

身為檢察官的她，早就已經見慣了生死，

如今對約翰的死，之所以這么感傷，也無非是觸物生情，想起了她家的正義，想起了那飼養正義的父親。

“……抱歉，”

平靜下來的九條，看著松田胸口的濕痕，不好意思道。

“沒事，能被檢察官界的麥當娜靠一下，我想檢察廳的那些男檢察官們要是知道了，估計會嫉妒死的。”松田笑道。

“不要再說這些了，”九條瞥了松田一眼，“反正我只是個三十多都沒人要的老太婆罷了。”

不會吧，車上那點小事，竟然還記著！

松田算是知道，女人在年齡這件事上，究竟有多敏感了。

他不敢再糾結這個問題，急忙看向工作人員，轉移話題：“請問約翰已經死了，我能把它的尸體帶走嗎？”

“這個……我要去問一下，不過既然是松田警官的話，我想上面應該會同意的。”

工作人員回了一句后，便出去請示上級。

九條好奇地看著松田：“你想親手埋葬約翰？”

“不是我，是我的兩個朋友，他們之前就拜托我不要讓約翰死的太痛苦。”松田解釋道，“約翰的主人已經進去了，他們倆也算是約翰的老朋友了，把尸體交給他們處理，總比被收容所這邊一把火燒了的好。”

收容所的工作人員很快就得到了批準，

他帶著一個獸醫返回，獸醫親自檢查，確定約翰已經死亡后，還專門開了死亡證明。

約翰畢竟是咬死過人的狗，這個死亡證明是要帶回警視廳留存的。

這些事全部弄完，動物收容所才幫著松田將約翰的尸體抱到了九條的車前。

“這個，你應該不介意吧？”

松田看著狗的尸體有些尷尬，早知道就提前租一輛車了。

“沒事，放進去吧，”九條搖了搖頭。

將狗的尸體放進后備箱后，松田在九條的車上聯系了柯南和小蘭。

……

當九條的車停在毛利事務所下面時，毛利一家都站在樓下，

除了他們外，步美、元太和光彥竟然也過來了。

“松田警官，約翰真的已經死了嗎？”

步美看到松田下車，立刻撲了上來，紅著眼睛抽噎著問道。

松田沉默地點了點頭，打開了車的后備箱。

小蘭，柯南還有幾個孩子看著約翰的尸體，都紅了眼睛。

“松田警官……”柯南抬頭看向松田。

“放心吧，它死的并不痛苦，”松田將收容所工作人員認為約翰是因為絕食引發其他病癥而死的結論說了出來。

柯南和小蘭在聽到約翰絕食后，更加難受了。

“松田警官，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毛利小五郎將約翰的尸體從車的后備箱抱了出來，

“之前坂口先生和我說過，如果約翰死了，就把它埋在坂口家的院子里，我想約翰應該也會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