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們不是逃兵
- 武道從逃離小世界開始
- 韭菜花咸菜
- 2287字
- 2025-05-26 22:41:42
“大人。”
“大人,大人。”
嘶啞的呼喊混著雨聲傳來,祝興懷的嗓音已帶著破音。許豪跟跑著又補(bǔ)了一聲:“大人——當(dāng)心左側(cè)!”
山頂彌漫著血腥味的霧氣里,兩道染血的身影護(hù)著童氏兄妹且戰(zhàn)且退,泥濘中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尸體,有礦奴粗布衣衫的,也有鈞天教標(biāo)志性的玄色勁裝。
童思源將妹妹整個裹進(jìn)自己的斗篷,少年單薄的后背繃得像張拉滿的弓,他死死攥著短劍的指節(jié)發(fā)白,瞳孔在火光映照下不住收縮,如同受困的幼獸。
祝興懷左肩的傷口正汩汩冒著血,將半幅官服染成暗紅許豪雖還能握穩(wěn)腰刀,但右腿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讓他的步伐越來越沉。
當(dāng)趙平的身影刺破雨幕時,許豪竟膝蓋一軟跪在血水里。童家小妹突然爆發(fā)出壓抑已久的抽泣,像根繃到極限的弦終于斷裂。
趙平此時也是松了一口氣,身影一閃,竄入府衙,再次出來時手中已然掂著門板大小的重刀。
“跟著我,下山。”
趙平爆喝一聲,然后轉(zhuǎn)身在前方開路。
四人這個時候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沒有絲毫停留的緊隨趙平的腳步。
重刀出鞘的剎那,趙平周身三丈內(nèi)的雨幕為之一滯,門板寬的刀鋒撕開空氣時發(fā)出龍吟般的嗡鳴,沿途敵人像麥稈般倒下,殘肢與血浪在刀光中翻卷。
突然趙平猛的停下腳步,身后的四人一個踉蹌,差點(diǎn)就撞了上去。
“大人,您……”
趙平手掌一舉,堵住了祝興懷接下來的話,面色凝重的看向左側(cè)的黑暗處的樹林。
“出來吧!跟了我這么久,再不出手的話我都下山了。”
趙平突然開口,聲音滾滾而動,傳遍整個小樹林。
“那你還不束手就擒,乖乖受死。”
傲慢的聲音傳來,語氣中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口氣,像是在審查犯人一樣。
陰冷的女聲帶著金石相擊的銳響,松枝突然劇烈搖晃,一個足有九尺高的身影踏斷碗口粗的樹干現(xiàn)身,玄鐵鱗甲在她魁梧身軀上折射出寒光,她俯視眾人的眼神,就像屠夫在看待宰的羔羊。
“大人,她是鈞天教的“母夜叉”鄒芳,屬下曾在通緝令上看到過她的畫像,她……她已經(jīng)鍛造出了鐵骨。”祝興懷聲音顫抖道。
“居然知道我,可惜還是得死。”
鄒芳身形一動,看似龐大的身子卻猶如白鶴游走般率先出手。
樹林中嘩啦啦的樹葉響動聲中,鄒芳掠到趙平身前。
趙平眉心一皺,在他眼中鄒芳已經(jīng)如影隨形的跟打過來,拳風(fēng)尖銳,如錐如針,四面八方都是拳影。
出手如風(fēng),快如一線,動靜電光,流星追月。
“好身法。”
趙平忍不住贊嘆一聲。
身體猛的后退半步,又猛的拉近回來,一下進(jìn)入了鄒芳的身前。
同時手中重刀高舉,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朝著鄒芳的手腕斬去,這一刀下去,她整個手都要被砍下來。
“找死!”
鄒芳瞬間身體好像不倒翁一樣,猛的向右一偏,腳下扎著地面,腰如彈桿,帶著身體一搖,旋轉(zhuǎn)過了半個圈,并指如刀,好像劍尖崩花一般的刺打而出,朝著趙平的胸口檀中穴打去。
“哼!”
趙平冷哼一聲,左手轟然出拳,施展出“碎葉印”。
任你身法如何高超,我只一下爆發(fā)。
轟!
以鍛骨實(shí)力施展出這一招,眼前的空氣瞬間狂暴起來,被絞成一個肉眼可以看得見的巨大螺旋鉆頭,夾雜著轟隆隆的音爆,宛如巨大的流星隕石壓迫過去。
“什么?”
鄒芳也是瞳孔一縮,沒想到趙平的實(shí)力會如此之強(qiáng),本以為只是易筋武師,現(xiàn)在看來明顯是鍛骨關(guān)的武道強(qiáng)者。
東屏礦山除了盛立誠,什么時候還有這么一位高手?
雙掌一錯,身體一攻腳步,反踏半尺,陡然狂飆,人如炮彈般的射了出去,身子高高揚(yáng)起,整個人如同一記炮錘朝著趙平攻擊而來。
“好!”
在這種情況下,趙平不懼不退。
嘴里吐出一個好字的時候,喉嚨猛烈吞吐,氣流好像被壓縮的炸彈從喉嚨里噴出。
鄒芳只看見對方喉結(jié)滾動,面前的空氣陡然爆炸了,巨大的氣浪和聲音響徹一片。
下意識的閉上雙眼,頭發(fā)也如同在大風(fēng)中一般高高的揚(yáng)起后飛。
“碎岳!斬!”
空氣好似變成了水銀一般擠壓、粘稠,虛空中猛然拉起一道白色氣柱。
轟!
鄒芳頭皮一炸,全身的氣血都差點(diǎn)被震散,骨髓里面如針亂刺。
終于忍不住,一口血連帶兩顆板牙噴了出來,身體咔嚓一聲陷進(jìn)地里。
趁你病,要你命。
手中重刀再次高高揚(yáng)起。
趙平早已鍛造出鐵骨,這段時間的修行更是讓骨骼強(qiáng)度再次增加,身體素質(zhì)大增,雖然沒有淬煉出玄骨,但亦是強(qiáng)大了不知多少。
被打的腦袋嗡嗡作響的鄒芳面色大變,面皮如流水般劇烈抖動。
下意識的想要舉拳硬扛,
可惜……
嗤!
伴隨著一聲悶響,鄒芳整個人被斬成兩段,內(nèi)臟伴隨著鮮血流淌一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遠(yuǎn)處觀戰(zhàn)的四人一個個都是震撼無比,尤其是祝興懷和許豪二人更是喉頭滾動,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
“鍛……鍛骨,大人鍛……鍛骨了。”祝興懷顫顫巍巍的說道。
“我……我也看到了。”
許豪也是面色發(fā)白,滿臉的不可思議。
同時二人心中又猛然蹦出一個疑問,都司大人是如何獲得鍛骨武學(xué)的?
“走!”
趙平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摸尸了,借助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到處都是打斗聲,整個東屏礦山宛如修羅地獄一般,遠(yuǎn)遠(yuǎn)的都能聽到咆哮和怒吼聲。
礦山上的士卒此刻已經(jīng)完全落入下風(fēng),在鈞天教和礦奴的雙重進(jìn)攻下節(jié)節(jié)敗退,失敗已成必然。
眾人當(dāng)然也不是傻子,自然也不敢多做停留,一個個跟隨在趙平的身后狂奔而去。
好在解決了鄒芳,沒有人再將視線集中在他們身上。
一個時辰后,五人停留在一處密林之中。
雨已經(jīng)停了,雖然沒有見到太陽,但天已大亮。
祝興懷望著東屏礦山的方向,看著那天空中飄著的硝煙,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沫,眼睛通紅道:“東屏礦山完了,狗娘養(yǎng)的,鈞天教的人怎么會突然襲擊礦山?還有,這么大的動靜,為何援軍還不來?”
許豪也是嘆息一聲,將目光轉(zhuǎn)向趙平道:“大人,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返回永安府城稟報(bào)公子嗎?”
趙平?jīng)]有回話,反而問出了一個問題:“大吳律例,逃兵作何處罰?”
許豪下意識的說道:“按大吳律,逃兵者,斬首、絞刑,全家為奴……”
話還沒說完,臉色狂變,驚聲道:“大人,我們不是逃兵。”
祝興懷也是瞳孔猛縮,滿臉驚恐的看向趙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