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的手懸在半空，不知道該不該敲門。

“張副總。”程遠的聲音降到冰點。

“這是職場，請注意你的言辭。楚瑤的能力有目共睹，至于她的私人財務情況，只要合法合規，就不是我們該過問的。”

一陣沉默后，高跟鞋的聲音逼近門口。楚瑤急忙后退幾步，假裝剛剛到達。

門被猛地拉開，張麗鐵青著臉走出來，看到楚瑤時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恭喜高升啊，楚總監。”她咬牙切齒地說。

“希望你能坐穩這個位置。”

楚瑤沒有回應，等張麗走遠后才敲門進入。

程遠的辦公室比上次更亂了。

白板上寫滿了項目名稱和數字，茶幾上堆著十幾份商業計劃書，咖啡杯在文件海中只能看到蒸騰的熱氣。

“坐。”程遠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在電腦上敲打，“看到公告了？”

“看到了，謝謝程總信任。”楚瑤謹慎地選擇著措辭，“但我不確定自己能否勝任。”

”我看過你的MBA作業。”程遠突然說，“關于初創企業融資渠道的分析，很有見地。”

他終于停下手上的工作，看著楚瑤，“‘新創企業孵化計劃’就交給你了，預算兩百萬，你可以組建自己的團隊。”

兩百萬！正好是系統目前的返現額度。楚瑤心跳加速，這巧合得像是系統安排好的。

“團隊成員？我可以自己選？”

“公司范圍內隨便挑，包括我。”程遠嘴角微微上揚。

“除了張副總，她手上有其他項目。”

楚瑤立刻想到了林小滿和趙明。

一個是技術天才，一個是市場專家，再加上她的財務背景，這不簡直就是完美組合。

“那我需要技術部的林小滿和市場部的趙明。”

程遠挑眉：“林小滿可以，但趙明是市場部骨干…”

“就三個月。”楚瑤十分堅持。

“孵化計劃需要他的行業人脈。而且程總，您剛剛答應我處您以外任選呢！”

楚瑤一副你是老板，要言而有信的樣子。看的程遠莫名覺得好笑。

他假裝沉思片刻，點頭同意了。

“每周直接向我匯報。明天十點，第一次項目會。”

這也方便了他第一時間了解整個項目，還能更多的接收建議。

“還有問題嗎？”他看著楚瑤。

楚瑤鼓起勇氣：“為什么選我？真的只是因為那份MBA作業？”

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程遠靠在椅背上，手指交叉放在腹部。

“你知道創聯最大的競爭對手是誰嗎？”

“瑞鑫投資？”

“沒錯。他們的老板陳世誠上周約我吃飯，開價收購創聯。”

程遠的目光變得銳利，“他特別提到了我們新獲得的神秘資金，甚至知道具體數字——三十萬。”

楚瑤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這信息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都是公司內部成員。

“我不相信巧合。”程遠繼續說。

“但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斷。你或許有秘密，但你的能力是真實的。”

他站起身，示意談話結束，“別讓我失望。”

走出辦公室，楚瑤的心臟依舊快速跳動，她能感覺到，遲早有一天她會捂不住自己的秘密。

她需要盡快組建團隊，強大起來才有反駁的話語權。

而首先要確認的是，林小滿和趙明是否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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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部彌漫著披薩和能量飲料的味道。林小滿的工位像個電子垃圾場，堆滿了電路板、零食包裝和可樂罐。

楚瑤小心翼翼地跨過地上的數據線。

“林小滿？”

格子間里沒人。楚瑤正要離開，突然聽到桌子底下傳來一聲嘟囔：“誰啊…哦！楚姐！”

林小滿從桌下鉆出來，頭發上沾著蜘蛛網，“我在調試服務器！”

楚瑤忍不住笑了：“叫我楚瑤就行。有個項目想請你加入…”

“孵化計劃？當然去！”林小滿打斷她，眼睛閃閃發亮。

“終于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張副總昨天還說我代碼'有味道'，非要我噴香水再寫程序！”

她扮成張麗的樣子，假裝高傲的擋住自己的鼻子，面上滿是嫌棄的樣子，逗的楚瑤哈哈大笑。

“什么時候開始？”

“明天。但有個問題…”楚瑤壓低聲音。

“這個項目很重要，也…很敏感。我需要絕對可靠的隊友。”

林小滿突然嚴肅起來，湊到楚瑤耳邊：“我知道張副總在監控公司網絡。我有個加密頻道，要加入嗎？”

楚瑤驚訝地看著這個看似散漫的小女孩：“你早就準備了？”

“黑客的直覺。”林小滿得意地眨眨眼，“從你第一天來面試，我就覺得你不簡單。”

“所以我們的大黑客那天才假裝連括號都沒有發現，是故意吸引我注意力的嘛？”楚瑤調笑到。

“哎呀，那天看東西太久了，眼睛有點緩不過來嘛！話說這個聯盟就兩個人嗎？”

“下班后咖啡廳見，叫上趙明。”

---（我是一個小小小分界線）

“所以，我們是個秘密小組？”趙明推了推黑框眼鏡，鏡片后的眼睛平靜如水。

三人坐在公司最近一家僻靜的咖啡廳角落，林小滿正在調試一個巴掌大的設備。

“防竊聽的。”她解釋道。

“現在可以暢所欲言了。”

楚瑤深吸一口氣，“我需要知道你們為什么愿意加入這個項目，畢竟這意味著要暫時離開原部門…”

“因為程總。”趙明直接說。

“我跟他五年了，從創聯還是個車庫公司開始。如果他信任你，我就信任你。”

“我是因為討厭張副總。”林小滿插嘴。

“而且…我喜歡挑戰。”

她突然壓低聲音，“其實我知道云端項目的資金是你個人墊付的。”

楚瑤的咖啡杯差點脫手：“你怎么…”

“公司財務系統對我來說就像透明玻璃。”林小滿咧嘴一笑。

“別擔心，我誰都沒告訴，連程總都不知道我知道。”

楚瑤與趙明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個看似瘋癲的女孩遠比表面精明。

“好。”楚瑤下定決心。

“我們三人組成核心團隊，直接向程總匯報，避開張副總。”她猶豫了一下。

“還有件事…你們相信直覺嗎？”

趙明挑眉：“哪種直覺？”

“就是…”楚瑤斟酌著詞句，“有時候你明知道某個創業項目會成功，卻說不出具體原因。”

“哦！就像我選股票！”林小滿興奮地插話，“看著K線圖，突然就知道該買哪支！”

趙明皺眉：“那叫運氣。”

“不，那叫模式識別。”林小滿反駁。

“大腦比我們想象的更聰明。”

楚瑤若有所思。也許系統的“商業網絡可視化功能”就是某種高級模式識別？

“總之，我希望在評估項目時，大家多分享這種…直覺。”楚瑤說。

“明天十點，18樓新辦公室見。”

回家路上，系統彈出提示：

【團隊核心成員確認：2/3】

【提示：真正的領導者還需一位“質疑者”】

楚瑤皺眉。三人團隊已經齊了，為什么系統說還缺一人？

除非…它指的不僅僅是工作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