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站在創聯投資CEO辦公室門前，手指懸在空中，距離敲門還有三厘米。她今天特意提前半小時到公司，卻已經在走廊上來回踱步了十五分鐘。

“要么敲門，要么走人。”

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楚瑤猛地轉身，看到林小滿抱著一堆電路板，嘴角掛著狡黠的笑容。

“我…只是準備充分一點。”楚瑤低聲說，下意識幫她打開技術部的門。

林小滿對她投來一個感謝的媚眼。

“祝你好運！記住，程總喜歡直接了當的人。”說完便消失在門后，只留下一串叮叮當當的零件碰撞聲。

楚瑤深吸一口氣，終于敲響了那扇磨砂玻璃門。

“請進。”

程遠的聲音比昨天要疲憊好多。楚瑤推門而入，卻發現辦公室跟她想象的差別有點大——沒有干凈豪華辦公桌，只有一張堆滿文件的會議桌，角落里擺著一臺老式咖啡機，正咕嚕咕嚕冒著熱氣。

程遠從文件中抬起頭，眼下掛著明顯的黑眼圈。他示意楚瑤坐下：“咖啡？”

“不用了，謝謝。”楚瑤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公文包放在膝頭，眼睛悄咪咪的觀察四周。

“我昨天查了一下你的背景。”程遠開門見山。

“大學連續四年一等獎學金，注冊會計師考試一次通過，在信達財務期間提出過三個優化方案，全部被采納。”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里滿是疑惑和不解，“這樣的人為什么會被開除？”

楚瑤的手指悄悄攥緊了公文包帶。她沒想到程遠會調查得這么詳細。

“因為我不愿意接受主管的…特殊要求。”她選擇了最克制的表述。

程遠的眼神微微變化，他伸手從抽屜里取出一個文件夾。

“王志強，信達財務財務部主管，過去五年有三次被女下屬投訴性騷擾的記錄，但都被壓下來了。”

他合上文件夾，“創聯不會容忍這種行為。”

楚瑤驚訝地看著他：“您已經調查過了？”

“基本的盡職調查。”程遠站起身，走向咖啡機。

“楚小姐，我昨天不是客套。金融峰會上你的發言確實讓我印象深刻。”

他倒了兩杯咖啡，遞給楚瑤一杯，“創聯現在需要一個財務分析師，負責新項目的資金管控。”

楚瑤接過咖啡，熱度透過陶瓷杯傳到她的掌心。這和她應聘的基礎財務崗位完全不同。

“我…沒有相關經驗。”

“我看重的是分析能力，不是經驗。”

程遠回到座位上，“當然，薪水也會相應提高。月薪一萬二，三個月試用期。”

楚瑤差點被咖啡嗆到。這比她原來的工資高了兩倍多。系統在口袋里輕微震動，但她現在不能查看。

“我需要做什么？”

程遠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首先，保密協議。”

他推過來一份文件，“創聯正在籌備一個重要的云端項目，但遇到了資金問題。你的第一項任務就是協助我理清現金流。”

他按下桌上的通話鍵。

“趙明，把云端項目的財務資料拿過來。”

五分鐘后，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男子抱著一摞文件進來，看到楚瑤時明顯愣了一下。

“程總，這是…”

“新來的財務分析師，楚瑤。”程遠簡短地介紹。

“楚瑤，這是市場部的趙明，云端項目的負責人。”

趙明推了推眼鏡，對楚瑤點頭致意：“歡迎加入。”

他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希望你能忍受張副總的特殊關照。”

程遠皺眉：“趙明。”

“抱歉，多嘴了。”趙明放下文件，迅速離開了辦公室。

楚瑤注意到程遠的表情變得更加疲憊。

他翻開最上面的文件夾，“情況不太妙。我們的主要投資方突然撤資，理由是市場風險評估變化'。”

接下來的兩小時，楚瑤全神貫注地分析著項目財務狀況。

數字在她眼中自動排列組合，問題點一個個浮現——過度依賴單一投資方、研發預算超支、市場推廣時間表過于樂觀…

“最緊迫的問題是，如果下周不能支付服務器租賃費，整個項目就要暫停。”她指著現金流表格。

程遠靠在椅背上，手指按著太陽穴：“我知道。我正在聯系其他投資方，但需要時間。”

楚瑤猶豫了一下：“需要多少？”

“首期款至少三十萬。”程遠苦笑一聲，“不瞞你說，我連自己的房子都抵押了。”

三十萬。楚瑤的心跳加速了。她口袋里的系統輕輕震動，仿佛在提醒她什么。

“也許…我有辦法。”話一出口，楚瑤自己都嚇了一跳。

程遠抬起頭，銳利的目光直視她：“什么辦法？”

楚瑤的大腦飛速運轉。她不能直接說自己有個神奇系統可以變出錢來，但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我…認識一些私人投資者。他們對科技項目很感興趣。”

這是謊言，但她越說越流暢，“如果您允許，我可以嘗試聯系。”

程遠審視著她，目光中的懷疑漸漸被無奈取代。

“現在任何可能性都值得嘗試。但時間緊迫，最遲后天必須確定。”

“我明天給您答復。”楚瑤說。

離開公司時，天已經黑了。楚瑤站在公交站臺上，終于可以查看系統消息。

【檢測到高價值機會】

【臨時任務：解決企業危機】

【特別獎勵：返現額度提升至2000000元】

【警告：大額使用需謹慎】

楚瑤的手指微微發抖。兩百萬的額度！但動用三十萬意味著她自己要先拿出三萬——這是她現有的大部分積蓄。

公交車緩緩進站，楚瑤卻沒有上車。她轉身走向附近的公園，找了一張僻靜的長椅坐下，打開手機計算器。

如果她墊付這三十萬，系統會返現三百萬。扣除本金，凈賺兩百七十萬。但風險是…

“楚瑤？”

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計算。楚瑤抬頭，看到趙明站在面前，手里拿著兩瓶咖啡。

“看你沒趕上公交。”他遞過一罐咖啡，“新來的人都會經歷這個——被程總的工作強度嚇到。”

楚瑤接過咖啡：“謝謝。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趙明在她旁邊坐下，擰開瓶蓋，“云端項目的事？”

他喝了一口咖啡，“別太有壓力。這個項目已經拖了半年，不差這幾天。”

“為什么主要投資方會突然撤資？”楚瑤問。

趙明推了推眼鏡：“官方說法是市場風險。但小道消息說，是有人從中作梗。”

“誰？”

“不知道。但張副總最近經常私下見一個叫陳世誠的人。”

趙明壓低聲音，“據說是瑞鑫投資的老板，一直想收購創聯。”

楚瑤記下這個名字。夜風吹過，她突然打了個冷戰。

“冷嗎？”趙明問，“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謝謝。”楚瑤站起身，“我再坐會兒。”

趙明點點頭離開，臨走前說：“小心張副總。她對程總招來的每個人都‘特別關照’。”

楚瑤再次打開手機銀行，余額顯示三萬兩千元。這是她這幾天通過系統積累的大部分資金。如果她賭這一把…

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楚小姐，明天上午十點請到我的辦公室一趟。”

是張麗的信息。

楚瑤皺起眉頭。張麗找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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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麗的辦公室比程遠的豪華得多。真皮沙發，紅木辦公桌，墻上掛著張麗與各種大人物的合影。

“坐。”張麗今天涂著鮮紅的指甲油，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聽說程總直接錄用了你？”

楚瑤保持沉默，等著對方亮出真實意圖。

“我查過你的銀行流水。”張麗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