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河笑著點頭:“該是平手。”
方才一戰,如果都不收力的話,大概率是兩敗俱傷收場。
陸彪的肩胛骨會被破開,柴刀往下威脅心臟,而秦河怕是也要被一拳擊得心臟震破。
最后鹿死誰手,倒未可知。
但雙方只是切磋,何至于此。
秦河點開面板,查看方才一戰的償還進度:
【預支項:砍柴刀法】
【償還進度:二成四分】
“相比交手之前,償還進度增加了六分,抵得上苦修一早上。”
他心中暗自比較,頗為滿意。
“秦兄弟,我先去處理下傷口,一會請你喝酒,好好聊聊。”陸彪和秦河招呼一聲,徑直往武館內走去,顯然也是磐石武館弟子。
“陸兄你先忙。”
秦河拱拱手,望著陸彪的背影,神色凝重:“不愧是磐石武館,隨便一個人就是難得的好手。”
腦海回想方才一戰,他與陸彪之間各有千秋。
他勝在刀法精妙,且長刀在手,雖然質量差了些,但畢竟比之拳套要更占便宜。
而陸彪則是勝在氣力雄渾,且防御力強。
每次與對方拳頭硬碰硬,其實他都吃了些暗虧,借著刀法的精妙,方才能夠與之周旋。
最后一刀劈中陸彪之際,其皮膜骨肉防御力更是遠超旁人。
“看來這磐石拳,雖名為拳法,攻擊力都在拳掌之上,但同樣有雄壯氣血,增強身軀其他部位的功效,倒是有些硬功的意思,能夠大大補足我的弱點。”
“而且,我預支砍柴刀法,是直接預支至大成的,若是磐石拳同樣一下子預支至大成,這磐石拳在我手中能夠發揮的威力,恐怕遠超這位陸兄。”
一念至此,秦河不由得對今日的武館之行,產生更多期待。
只是那少年李小山,和這磐石武館的那位大師兄,怎地還未出來?
……
另一邊。
陸彪越過前院的照壁,便進了中院。
一進來,就有不少武館弟子發現了他,紛紛停下,對他拱手行禮:“見過大師兄!”
旋即就有眼尖的,發現他左肩之上,血流如注,臉色大變道:“大師兄你受傷了?!”
大清早的,先是早早喝了頓酒,又酣暢淋漓戰了一場,陸彪心情舒暢,一擺手:
“哈哈,一點小傷,不礙事,練你們的。”
說著,頭也不回走過中院,往后院住處而去。
然而,一眾武館弟子卻沒他那般輕描淡寫,等到陸彪身影隱沒到后院之際,皆是面面相覷,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以大師兄的實力,放在整個東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這永安坊中,竟然還有人能夠傷到他?”
“莫不是與獨龍幫幫主打起來了?”
“憨貨,我們磐石武館向來與獨龍幫井水不犯河水,那獨眼龍腦子壞掉了要和大師兄血拼?”
“那你說誰還能傷到大師兄?”
“你問我我問誰?”
一眾武館弟子的議論,陸彪自是聽不到,入到后院,便看到急得在原地團團轉的李小山,不由奇到:“小山,剛在門口沒看到你,在這里偷懶?”
李小山急忙轉頭,看到陸彪眼神一亮:“可不是偷懶,大師兄,外面……咦大師兄你怎么受傷了?我去給你拿傷藥!”
說著,趕緊一溜煙跑進屋中,取了金瘡藥,幫陸彪止了血,又用紗布纏了一圈。
陸彪試著動了動,便不甚在意了,磐石拳的修煉,讓他的恢復力比之常人強大得多,這點小傷,幾日便好了。
審視的目光落在李小山身上:“小鬼,你還沒解釋呢,怎么在這里偷懶?”
“大師兄,偷懶的是你吧,我剛來找你,結果大清早的,你又偷跑出去喝酒了……”李小山鼓囊道,被陸彪一瞪,氣勢便弱了下去,“外面來了位新師兄,繳了五兩銀子,要你親自指導,人這會等很久了。”
“那先去見見吧,我一會還得招待位貴客。”
陸彪隨口道,領頭往外而去,一邊走一邊詢問李小山新學徒的情況。
然而,隨著李小山的描述,陸彪的臉色,逐漸變得怪異起來。
不是吧?
……
“秦師兄,勞煩秦師兄久等啦。”
與陸彪切磋之后,秦河又等了片刻,耳邊便聽到李小山雀躍的話語。
扭頭看去,只見李小山從照壁后方閃出,后面跟著條雄壯大漢,肩膀部位還纏著圈紗布。
不是陸彪又是誰。
秦河臉上閃過抹愕然,陸彪同樣如此,兩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秦師兄,這位就是我們磐石武館大師兄,姓陸名彪!”
李小山一指陸彪,稚嫩臉龐上涌出幾分顧盼自豪,驕傲地豎起大拇指:“我們大師兄,可是能夠和那獨龍幫幫主相提并論的強者,整個永安坊,就沒有比我們大師兄更強的,收你每月五兩銀子,由我們大師兄親自出馬指導,絕對是物超所……”
“閉嘴!”
然而,話未說完,頭上便挨了陸彪一個暴栗,“哎喲”一聲捂住腦袋,疼得眼睛里起了層水霧,一臉委屈地看著陸彪:“大師兄你干嘛啊?!”
陸彪沒理會李小山,臉色怪異中帶著幾分尷尬,對秦河一拱手:“秦兄弟,你就是這小鬼說的,那位繳了五兩銀子來學藝的?”
“是我。”秦河拱手回禮,笑道,“原來陸兄就是磐石武館大師兄。”
這才心下恍然。
那劉老七是獨龍幫的頭目,想來也算是幫中高手,如若以劉老七表現出來的戰斗力來看,還不是自己的對手。
而眼前的陸彪,可是和他平分秋色的。
如果磐石武館隨便一個弟子出來,就能夠達到如此程度,那其威名絕對比獨龍幫還盛。
方才沒多想,如今想來確實不太合理。
同時,心中也隱隱有幾分失望。
他花費重金拜入磐石武館,為的是學到真正的強橫武學,但如今看來,似乎這磐石拳,相比他的莊稼把式砍柴刀法,也不過是各有千秋罷了。
是眼前的陸彪未修煉到家,真正的真傳還掌握在其師手中?
還是說,其實砍柴刀法和他秦河自己,比他想的,要更強?
陸彪擺擺手,對秦河苦笑道:“秦兄弟,你這是折煞我也啊……你之刀法簡單直接,而又古樸自然,已然是自成一派的大成景象了,哪里還需要花錢來學我們武館的磐石拳法?”
說著,扭頭對李小山道:“小鬼,趕緊把人家秦兄弟的銀子還給人家!”
“大師兄,這……”
李小山眼睛滴溜溜轉動,在陸彪和秦河兩人身上來回掃過。
雖然年紀小,但他可不笨,從兩人的對話來看,眼前的這位秦師兄可不簡單。
“莫非大師兄的傷勢,就是這么來的?”他心中暗驚,有些不敢相信,“但這怎么可能,獨龍幫幫主也就罷了,這位秦師兄才多大,就算打娘胎開始修煉,也不可能和大師兄相比吧?”
心中震驚,他動作也不慢,聽聞陸彪的話,伸手取出秦河給的那錠銀錠,對秦河越發的尊敬:“秦師兄,給!”
秦河笑著對他擺擺手,對陸彪道:“陸兄,磐石武館應當不排斥帶藝拜師吧?”
“你這是花錢學藝,不是正式的磕頭拜師,肯定沒關系。”
陸彪苦笑道:“但沒必要啊,你的刀法已經自成不派,再學磐石拳,非但吃苦,而且想要練到你刀法的地步,可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秦河道:“不知尊師……”
“我明白你意思。”陸彪擺擺手,“老頭子半只腳進墳墓了,早就氣血敗落、年老體衰,三年前我功法大成之時,他就打不過我,這偌大磐石武館,也傳給我了,現在就是每日釣魚養花,安養晚年了。”
“如此,還請大師兄教我!”秦河神色肅然,對陸彪鄭重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