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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腐朽之根暴動!

希麗驚恐地掙扎著,麻繩深深勒進她的手腕,帶來火辣辣的疼痛。

“住手!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她的聲音因恐懼而尖利。

“我和斯卡鎮(zhèn)的鎮(zhèn)長很熟!動了我,你們一定會后悔的!啊啊啊啊——不要!把那刀拿開!”

或許是為了恐嚇,或許是為了尋求最后一根稻草,她尖叫道:

“德克·斯奈德……他是我叔叔!你們敢動我,他絕不會放過你們!”

話未說完,旁邊洞窟里一個被捆綁著的、衣著華麗的年輕人,哭喊起來:

“等一下!求求你們等一下!我父親是德克·斯奈德!是真的!你們殺了我,他一定會把你們?nèi)珰⒘说模“ 灰  ?

然而,他的血統(tǒng)宣告并未帶來憐憫,只換來了邪教徒手中尖刀更利落的刺入。

年輕人的哀嚎戛然而止,變?yōu)橥纯嗟膯柩剩罱K徹底沉寂,只有鮮血汩汩流淌的聲音格外清晰。

目睹這殘酷的一幕,希麗渾身冰冷,冷汗瞬間浸透了破舊的衣衫。

她咬緊牙關(guān),瘋狂地扭動身體,試圖掙斷那看似粗糙卻異常堅韌的繩索,但一切都是徒勞。

就在這時,她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右側(cè)洞窟里的景象,瞳孔因震驚而驟然收縮。

右側(cè)一個類似實驗臺的粗糙石面上,同樣束縛著一個體型消瘦的男子。

他也在掙扎,但動作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異樣的狂熱:

“想不到……蟄伏多年,苦修的秘法終于到了啟用之時……”

希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準備儀式!開啟‘取材’!”

為首的邪教徒用癲狂的語調(diào)宣布,閃爍著寒光的解剖刀再次被舉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此時,那消瘦男子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扭曲而自信的狂笑,打斷了儀式的進程。

“想殺我?千面鬼的適格者,豈是你們這些腐朽之徒能輕易獻祭的?!”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男子的身體仿佛充氣般猛然膨脹,肌肉纖維以非人的方式劇烈蠕動,輕易崩斷了束縛他的麻繩!

他猛地從石臺上躍起,膨脹的雙臂肌肉虬結(jié),抓住旁邊一個尚未反應(yīng)過來的狂熱教徒。

像扔破布口袋般將其狠狠摜在石壁上,發(fā)出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和慘叫。

“霍哦……!”

男子喉嚨里發(fā)出怪叫,腿部肌肉駭人地鼓脹,猛地蹬地,如同炮彈般朝著洞窟唯一的出口沖去!

眼看那扇簡陋的木質(zhì)大門越來越近,他合身猛撞!

“砰!”

木門被輕易撞開。

然而,門外的景象并非自由的通道,而是更深沉的絕望。

兩名高大得異乎尋常的黑袍身影。

比之前追殺鐵鉤幫更強更完美的“圣職者”。

如同雕像一左一右矗立在門外。

對于猛沖出來的“千面鬼適格者”,其中一名圣職者只是抬起手,那巨大的、非人的手掌精準地抓住了男子膨脹的身體。

接著,如同撕裂一只過度發(fā)酵的面包,伴隨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肌肉和筋膜斷裂聲——

“噗嗤!”

鮮血與內(nèi)臟碎片潑灑在骯臟的墻壁上。

那男子甚至來不及發(fā)出第二聲慘叫,便被輕易地撕扯成兩半。

殘軀被圣職者隨意拖拽著,在地面留下兩道濃稠的血痕,走向遠處那正在繪制的、更加龐大血腥的儀式場,成為了新的耗材。

希麗目瞪口呆地看著那迅速消失的血痕,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她,讓她幾乎窒息。

這……這些到底是什么怪物?!

“痛……這可真痛啊……但這痛楚,是接近神的洗禮!”

那個剛才被掀翻的邪教徒掙扎著爬起,臉上非但沒有憤怒,反而洋溢著一種病態(tài)的狂喜,仿佛剛剛經(jīng)受的不是攻擊,而是恩賜。

“現(xiàn)在,神的小小考驗結(jié)束了……該繼續(xù)正事了。”

他再次舉起了那支閃爍著寒光的尖刀,看向希麗。

希麗亡魂大冒,最后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她尖聲哭喊,語無倫次:

“不……不要!等一下……我認識……我認識‘血十字’!我見過那位大人!他真的……”

她徒勞地試圖扭動身體,想從破爛的口袋里掏出什么能證明的東西。

但被緊緊束縛的雙手讓她的一切努力都成了可笑的掙扎。

冰冷的刀尖,毫無阻礙地刺入了她的肌膚。

劇痛傳來的瞬間,一股極強的麻痹感涌入她的身體。

力量被瞬間抽空,血液在流失,意識如同陷入泥潭,迅速模糊、下沉。

她像一具被玩壞的娃娃,徹底僵硬,連顫抖都無法做到。

在徹底陷入黑暗前,她渙散的瞳孔似乎真的在搖曳的火光與陰影交織的洞口,看到了一個模糊、熟悉卻又無比遙遠的身影……

那個在她最絕望時,如同血色流星般降臨的身影……

“好了,小插曲結(jié)束,神的考驗讓我們更顯虔誠。”

邪教徒的聲音仿佛隔著一層厚厚的水傳來,癲狂而扭曲。

“儀式……現(xiàn)在正式開始。”

一滴晶瑩的淚珠,混合著血污,從希麗失去神采的眼角悄然滑落。

石窟外,更深、更龐大的地下網(wǎng)絡(luò)之中。

壓抑的啜泣和斷斷續(xù)續(xù)、突然戛然而止的慘叫聲,從無數(shù)個類似的小型洞窟中斷續(xù)傳來,如同地獄的交響樂。

那些尚且存有理智、未被完全“同化”的俘虜,以及少數(shù)內(nèi)心或許還存在一絲猶豫的新教徒,在這無休止的恐怖音軌中瑟瑟發(fā)抖,恐懼如同冰冷的蠕蟲啃噬著他們的靈魂。

…………

與此同時,斯卡鎮(zhèn)南區(qū),貧民窟。

地表之上,一切看似“正常”。

破敗的屋檐下,衣衫襤褸的人們依舊從事著日復(fù)一日的勞作,只是他們的臉上,大多掛著一種極其相似、弧度標準的微笑。

一種名為腐朽之根的病毒,正以精神瘟疫般的速度,悄無聲息地侵蝕著這里的每一個角落。

這種微笑的蔓延,效率高得可怕。

不過短短時間,已然覆蓋了斯卡鎮(zhèn)南區(qū)超過八成的地域。

街道上彌漫著一種詭異至極的“溫馨和睦”,鄰居間用夸張而熱情的語氣打著招呼,分享著少得可憐的食物,但其樂融融的表象之下,是眼神深處無法掩飾的空洞與被強行灌輸?shù)目駸帷?

這種“和諧”也意味著,南區(qū)絕大多數(shù)無依無靠的流浪漢、拾荒者,都已“自愿”或非自愿地被納入了“腐朽之根”的體系,消失在那些通往地下的幽深入口。

無論白晝還是黑夜,都有身著黑袍、臂纏特殊標記的“狂教徒武裝糾察隊”以“維持秩序、保護鄰里”為名,在各大街道、港口以及所有通往其他區(qū)域的要道進行“巡邏”。

他們的存在,確保了沒有任何一只迷途的羔羊能逃出這片被圈養(yǎng)的獵場,也沒有任何一絲真實的、不利于教團的消息能走漏出去。

斯卡鎮(zhèn)南區(qū)的名義管理者——分區(qū)長,早已被徹底腐化,身心皆虔誠地奉獻給了那渴望鮮血與顱骨的神明。

即便是極少數(shù)最初試圖抵抗的硬骨頭,也迅速被挖掘出的貪污受賄、逃稅瀆職等罪證拉下馬來,換上了更懂事、更虔誠的自己人。

整個斯卡鎮(zhèn)南區(qū),從地表到地下,已然徹底淪為腐朽之根的絕對領(lǐng)域,一個被完美包裝在貧困表象下的恐怖巢穴。

真正的,滴水不漏,插翅難飛。

.........

希麗在徹底沉入黑暗前瞥見的身影并非幻覺。

這所謂的“滴水不漏”,并不包括,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血十字,西斯!

他靜默地佇立于石窟入口之外,身周是無聲無息倒伏的狂熱者尸骸,他們臉上凝固的詭異微笑。

凄厲的慘叫與搖曳的昏黃燭光下,粘稠的血液在地面蜿蜒成溪,顱骨無意識地滾動著,撞在巖壁上,發(fā)出沉悶的輕響。

他身后,是更為龐大、被掏空的山腹空間,那里正在進行的詭譎儀式散發(fā)出令人心智崩潰的邪惡光芒。

朦朧的光線顯得他身形恍惚,給他鍍上了不祥的血色光暈,勾勒出血色人影。

此情此景,使他看上去不似凡人。

反倒更像那位真主的顱骨之主離開了青銅王座,降臨了。

“真是……殘忍,愚昧,而又徹頭徹尾的混沌。”

西斯低沉的聲音在石窟中回蕩,聽不出喜怒。

整個南區(qū)竟已糜爛至此,化為一個巨大的毒瘤。

難怪德克的情報網(wǎng)絡(luò)也難以精準定位這巢穴的核心。

他邁開腳步,踐踏著溫熱的血河,發(fā)出令人不適的“吧唧”聲,走向囚禁希麗的石窟。

他心知肚明,擒殺一兩個主教,對于“腐朽之根”這種盤根錯節(jié)的邪教而言,雖傷筋動骨,卻遠未到斬草除根的地步。

通過格里芬主教順藤摸瓜固然可行,但后續(xù)的清剿注定耗時費力,且無法保證沒有漏網(wǎng)之魚。

一旦讓這邪教之火轉(zhuǎn)入更深的地下,再想徹底鏟除便是難上加難。

德克耗費巨大代價才換來此次機會,不會有第二次了。

就在被格里芬錯認為神的瞬間,

一個更高效、更徹底、也更符合“神”之身份的計劃便在西斯腦中成型。

邪教最可怕的是什么?

是其隱匿的能力?

是血腥的獻祭?

都不是!!

而是那扭曲人心、讓信徒甘愿為之赴死的狂熱信仰。

以及這信仰所賦予的恐怖凝聚力。

而這力量的源頭,便是他們所信奉的神。

既然如此,何不利用這份虔誠?

以神之名,行神之罰。

用他們最篤信的信仰作為誘餌,將他們集體引向自我毀滅的終局。

高效,徹底,無需浪費一兵一卒。

然而,連西斯也未曾完全預(yù)料。

“腐朽之根”的規(guī)模竟已膨脹至此!信徒何止萬千?

這場最終儀式的規(guī)模遠超想象,其引發(fā)的動蕩不僅席卷整個南區(qū),甚至開始隱隱向外滲透。

【鬧得有點大了。】

局面正在向超出預(yù)計的規(guī)模發(fā)展。

他走到希麗身邊,動作利落地為她止住流血,并將她輕輕抱起。

【狂熱的邪教徒投入其神的懷抱是咎由自取,但這些僅僅是掙扎求生的可憐人不該承受這無妄之災(zāi)。】

【他們……還有救。】

他的目光掃過錯綜復(fù)雜、深不見底的石窟網(wǎng)絡(luò)。

【這巢穴規(guī)模太大,結(jié)構(gòu)復(fù)雜,天知道還藏著多少被卷入的無辜者。】

【僅憑我一人之力,效率太低。】

“而且……”

他的視線投向遠處那散發(fā)著濃郁不詳氣息的巨大血色儀式場。

那絕非簡單的裝飾。

如此規(guī)模的獻祭,匯聚的能量如此邪惡磅礴,即便說它能短暫鑿穿現(xiàn)實與亞空間的壁壘,召來恐虐大魔,西斯也毫不懷疑。

不能再等了。

一股無形的意念仿佛跨越了空間的阻隔,在亞空間的波濤中投下一顆石子。

“佩圖拉博……”

“那邊也該結(jié)束了,這里....需要你。”

……

與此同時,斯卡鎮(zhèn)西區(qū),裂顱者據(jù)點已化為一片燃燒的廢墟。

焦臭與血腥味彌漫空氣,斷裂的兵刃與破碎的尸體散落一地,訴說著方才戰(zhàn)斗的酷烈。

佩圖拉博屹立于尸山血海之中,纖塵不染的手正扼著裂顱者首領(lǐng)貝克的喉嚨,將他如同待宰的雞仔般提起。

貝克的面孔因窒息而漲紫發(fā)黑,四肢無力地抽搐著。

就在佩圖拉博即將五指發(fā)力,終結(jié)這罪惡生命的剎那。

她的動作猛地頓住,倏地轉(zhuǎn)過頭。

絕美的臉龐朝向斯卡鎮(zhèn)南方的地平線,仿佛能穿透無數(shù)墻壁與距離的阻隔。

湛藍的眼眸中,一絲猩紅的光芒急速閃過。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父親……?”

她低聲呢喃。

下一刻,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貝克的脖頸被毫不留情地捏碎。

他的尸體被隨意丟棄在地,如同扔掉一件無用的垃圾。

沒有絲毫猶豫,佩圖拉博的身影瞬間模糊,以遠超人類視覺捕捉的速度。

撕裂空氣,徑直朝著南方那彌漫著不詳氣息的貧民窟方向疾馳而去。

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任何質(zhì)疑,沒有任何猶豫,只需要一個想法,一個思緒,一個錯覺,一個心悸.......

父親,他現(xiàn)在需要我!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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