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海月水母
- 重回1982漁村生活
- 瘋兔十三
- 2011字
- 2025-05-12 08:01:00
這樣說可能有些模糊,準確來說,上輩子他們徐家一家子都對許家有意見。
現在看來,歸根糾底還是他未來丈母造的孽,眼光差不說,耳根子還軟,被那劉媒婆一勸連訂下來的親家都能換。
好在這輩子他改寫了發展軌跡...
等等!
徐文彬看著徐父,小心地問道:“爹,你跟俺娘現在對月杉還有意見不?”
徐父不假思索地回道:“沒有沒有,能有啥意見啊...”
“真的?”他明顯是不相信的樣子,來到徐父身前蹲下,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老爹。
“你娘我不知道她是咋想的,我是肯定沒有...頂多對你那丈母有點意見。”徐父被盯得有些發虛,才加了后頭的一句,緊接著他又道:“不過看你娘的意思,應該還是挺喜歡月杉的。”
“那就好,”徐文彬松了口氣,他可不希望到時候家里再鬧一出婆媳不和的事情來。
“歇夠了吧?歇夠了咱們把魚都撿出來。”
徐文彬嗯了聲,開始跟老爹一起往魚筐里撿黃花魚。
一邊撿著,他還覺得可惜,要是上輩子能一網撈上這么多野生黃花魚,妥妥能賣個一萬塊錢。
魚筐裝滿后,他們又將黃花魚先堆在網槽的底部,把之前撈上來的青鱗魚壓在上面,這樣即便有人抵近觀察也不容易發現。
再次下網,徐文彬正要往海面上繼續潑灑骨粉糊糊,卻是被一旁的徐父叫住,“等下...”
“怎么了?”徐文彬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下,身體瞬間繃緊。
半天沒等著回應,他也將目光投注在了漁場上,仔細數了下光點的數量,還是十幾個。
他不確定地問道:“爹,你看到啥了?”
“有幾盞煤油燈滅了一會兒,現在又亮了,”徐父解釋道,“應該沒看錯...”
徐文彬看了眼木船上的煤油燈,里面的火苗隨著海風的吹動不斷搖曳著,猜測道:“會不會是被風吹滅的?”
“有可能吧...”徐父也開始不確定起來,“你繼續扔餌吧,咱網都下去了,怎么著也得撈完這一網。”
“好,”徐文彬麻利地將骨粉糊糊潑在海面上,這次倒是沒了青鱗魚群過來搗亂,可也沒見著烏頭魚。
直到那些骨粉糊糊都開始崩解沉下去時,他依然沒看到有魚過來啃食,連小魚苗都沒見著一條。
難道這附近都沒魚了嗎?
他還真就不信了,肯定是劑量不夠大!
懷著對骨粉的信心,徐文彬索性將布袋剩下的所有骨粉都倒了出來,豁成一大團糊糊后,往海里潑了兩三把才潑完。
又耐心等了一陣,終于看到了成群的...
面條魚。
好吧,面條魚就面條魚吧,好歹一斤也能賣個一毛錢。
徐文彬再不猶豫,甩出手拋網罩向魚群,這一網很重,比他預期中的要重上十來斤。
面條魚這種十一二厘米體長的魚類,正常一條也就一兩左右,網上的魚群也能大致判斷出來重量。
網里頭有大貨?
徐文彬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就看到了能讓漁網重上十來斤的東西。
那是一張張如同小傘一樣的生物,透明的傘體裹著黏液貼在手拋網的網線上,觸手與網繩纏成一片亂麻,藍色光點忽明忽暗地在漆黑的夜色中不斷閃爍。
“臥槽!海月水母!”
徐文彬驚呼一聲,忙要將手拋網松開,卻是已經晚了,黏滑的傘體已經從他的指縫中擠了出來,冰涼的觸手順著手腕往手肘的方向爬。
觸手所過之處,幾乎是瞬間,就有一陣針扎般的刺癢感襲來。
到了這時候,他又不想松手了,主要是想著既然已經受了傷,還是把手拋網留下吧。
他咬著牙使勁將手拋網全部拉了上來,隨后像是丟垃圾一樣將手拋網扔在了船板上。
即便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了,擼開袖子,兩邊的胳膊還是起了大片的紅斑,還有幾支斷掉的觸手殘留在上面。
一旁的徐父憂心之下,就要沖過來用手去抓,被他喊住:“別!從我兜里拿火柴,把這些觸手挑掉!”
“得輕點,不要把觸手戳破了。”
徐父趕忙依著徐文彬說的法子,掏出火柴盒,從里面倒出四五根火柴。
左手扶著徐文彬的胳膊,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捻起一根火柴,輕輕將一支斷掉的觸手挑落下來,緊接著是另外一支...
直到將所有殘留下來的觸手全部挑完,忍著強烈的刺癢感,徐文彬繼續道:“爹,把咱們水壺里的水倒掉,再弄點海水給我沖一下,小心點,下邊可能有水母群!”
有了彬子的交代,徐父不敢大意,在將水壺里的涼白開全部倒掉之后,用竹竿上的釣線在水壺上捆了兩圈,這才將水壺扔下去。
不多時,水壺已經灌滿,徐父將水壺提了上來,對準徐文彬的胳膊澆下去。
只一壺水還不夠,徐父又來來回回澆了三四壺海水后,徐文彬的刺癢感才有稍微減輕的感覺,但并不是恢復正常,依照上輩子被水母蜇傷的法子,還要用醋涂抹傷口。
可船上并沒帶醋,徐文彬只得獨自承受著一波接一波的刺癢感。
望著被扔在一邊的手拋網,還有里面的面條魚,此時他哪還想不明白沒有其他魚群敢搶食骨粉的個中緣由。
大多數魚群都會懼怕水母,而面條魚的體型極為細小,所以能在水母的觸手縫隙里覓食,并且它們還能利用水母的觸手作為掩護躲避天敵,也是極少能跟水母共生的魚類。
徐文彬苦笑一聲,這下不但胳膊受了傷,連網都沒得用了。
且不說被水母黏液糊住的網眼需要用竹片慢慢刮掉,沾上水母的漁網本身都要在太陽底下暴曬個三四天,才能祛除掉上面的水母腥味。
還有下邊的刺網,這會兒肯定已經纏了不少的水母。
徐父看著他因為難受而緊皺的眉頭,擔心道:“我先把船劃回去吧,找大夫開點藥。”
徐文彬點點頭,正想說什么,耳邊卻陡然響起一道旋轉繩索的破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