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這個顫抖的稱謂從不同的人口中反復進出，在目睹沙子將一個人活生生的捏成忍者碎片后，最終化作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共識。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接受如此殘忍的死法，甚至到了兇手本人嘴里，還成了“沒有痛苦的死亡”。

你沒這樣死過，你怎么知道痛不痛苦？

不過半日，木葉的每條街巷都開始流傳著“我愛羅”的名字，甚至已經有母親用他來恐嚇不聽話的孩子。

公共頻道中。

【野次呂衛：說起來很慚愧，但現實就是…我是絕對不愿意在戰場上遇見我愛羅。】

【犬冢牙：誰會想遇見那種人啊，沙子里全是血腥味，臭死了！】

【……】

突然，一個陌生的名字忽然出現在頻道里。

【早瀨：你們木葉竟然在這討論我愛羅大人？】

頻道里短暫地沉默了幾秒，但很快，便有人出來解了圍。

【卯月夕顏：閣下是砂隱村的忍者嗎？】

【早瀨：沒錯。風影大人剛發布公告沒多久，我就收到這個副本游戲的邀請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去探索副本，就看見你們在這里討論我們村子的忍者。】

【卯月夕顏：失禮了，木葉不該如此議論貴村的忍者。】

早瀨沒想到對方會道歉的這么干脆，慌忙在頻道中解釋了一句。

【早瀨：不不不…其實我沒想追責什么的，因為我愛羅大人在村子里也是這樣嗜血，心情不好就會殺人。】

【野次呂衛：？】

【野次呂衛：你是說……如果他心情不好，就會以殺死同伴取樂？】

【早瀨：風影大人不會允許他殺死同伴，但是…總有那么幾個倒霉的家伙。】

【犬冢牙：怎么會有這種以殺人取樂的家伙？！】

【野次呂衛：我不明白，那個怪物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你們砂隱村為什么還要留著他的性命？！】

【早瀨：這是村子的機密，我不能說，大家……還是聊聊副本游戲吧。風影大人有令，所有收到邀請的砂隱忍者都要優先探索‘木葉崩潰計劃’……】

“我愛羅……”

日向寧次關閉聊天界面，點開副本選擇欄。重新進入“木葉崩潰計劃”，選擇“漩渦鳴人”作為主角。

他已經將副本進度推到了第三場考試的預選賽部分，只要取得第三場考試的資格，就可以開啟副本的第三階段。

綜合第七班的情況，宇智波佐助需要在大蛇丸面前賭運氣。春野櫻面板實力太差，而且她的對手是山中井野，山中一族代代相傳的心轉身之術對于他這個體術忍者來說還是相當棘手。

相比之下，漩渦鳴人的對手犬冢牙就要輕松多了。

……

月光疾風走上前確認結果，隨后宣布：“勝者，漩渦鳴人。”

“嗯。”

日向寧次走向觀眾席，在經過第三班時，目光在“自己”的額頭上停留了一會兒。

【當前副本“木葉崩潰計劃”。】

【玩家：日向寧次。】

【所屬陣營：木葉村。】

【當前目標：取得中忍選拔考試，第三場考試的資格（已達成）。】

【正在抽取獎勵……】

【抽取完成，恭喜你獲得：體術·獅子連彈】

【精力：80/100】

【是否立即進入到副本第三階段？】

“是。”

日向寧次關掉屏幕，沉默地回到觀戰席。

電子屏閃爍著亮起下一組對戰名單：【日向雛田 VS日向寧次】。

場中央，白衣少年正對怯懦的宗家少女說著什么，遠遠看見“自己“突然激動起來，蒼白的瞳孔里翻涌著壓抑多年的憎恨。

觀戰席上，日向寧次注視著這場鬧劇。

但奇妙的是，胸腔里竟沒有泛起熟悉的憎恨，或許是這一次，他終于成了一個旁觀者。

他甚至無法“共情”自己，呵呵呵……這真是太可笑了。

戰斗只是剛剛開始，但結局就已經注定。

那個怯弱的大小姐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她的柔拳是那么的稚嫩，每一次交手都伴隨著新的傷痕。不過幾招，雛田就已經踉蹌著倒在地上，穴位被點，連動一下都十分困難。

“已經夠了，”場上的“日向寧次”冷眼俯視，“你不要再勉強了，我的眼睛能看出來。”

“你從出生開始就背負著日向宗家的宿命，你一直在怨恨和責備自己的無能。但是，人是無法改變的，這就是命，你根本不適合成為一個忍者，已經沒有必要再讓自己受苦了…認輸吧。”

但是，染血的指尖又一次摳住地面，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那個總是低著頭的怯弱少女竟顫抖著再次站了起來

觀眾席上，日向寧次閉上眼睛，忽然攥緊拳頭，指節發白。

“雛田……”

當額頭上沒有那個令人憎恨的印記時，身為一個哥哥對妹妹的疼惜竟是如此自然。

也只有在副本游戲里，他才能像個小偷一樣，借用別人的身份短暫逃避身為籠中鳥的現實，肆意的享受著本應該屬于自己的情感。

“不是的，寧次哥哥。”

日向雛田緩緩搖頭，即便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對她遍體鱗傷的身體來說，就已是極大的負擔。

“因為我也能看得出來，一直以來…你都比我更痛苦。在宗家和分家的命運中，痛苦和迷茫的人…是你。”

“日向寧次”的雙眼猛然緊閉，胸腔劇烈起伏著，竭力壓抑著心底翻涌的殺意。

然而……他驟然睜開眼睛，白眼周圍的血管猙獰暴起，狂暴的查克拉如同實質般從周身炸開，捏著柔拳的起手勢瞄準了日向雛田的心臟。

緊接著，三名上忍和作為裁判的月光疾風同時出現將他牢牢控制住……

鬧劇結束了，電子屏滾動出下一場比賽的信息。

【李洛克 VS我愛羅】

日向寧次走到第三班的位置：“李。”

“鳴人？”正準備上場的小李頓了一下，回頭問道，“怎么了？”

“那個我愛羅的忍術可以操控沙子，你必須加快自己的速度，一旦被他的沙子抓住就完了。”

小李露出招牌的燦爛笑容，比著大拇指說：“謝謝！”

日向寧次思考了一下，學著漩渦鳴人的模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同樣比了個大拇指。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