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垂在身側的雙手猛地攥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你懂什么？少在這里故作高深的說教，我不需要這種虛偽的憐憫！”

旗木卡卡西的情緒還是一如既往的穩定：“只有復仇的人生是很空虛的……”

“閉嘴！如果從現在開始，把你珍視的人全都殺了如何？”

“嗯，這么做倒也可以，不過很不巧，我最珍視的人已經一個都不在了。他們早已經被殺死了。”

宇智波佐助怔在原地，胸腔中翻涌的怒火忽然間就散了。

“我只是……”旗木卡卡西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轍。”

“佐助，所謂忍者，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冷靜，只有理智才最接近真相。人是很聰明的，但人群是愚蠢的。”

說完，他瞇起眼睛，揮揮手便離開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夕日紅從丸子店出來，卻只看見站在街邊的宇智波佐助。

“誒，卡卡西走了嗎？”

猿飛阿斯瑪拿著錢包緊隨其后：“那家伙竟然逃單，真是可惡，下次可別讓我抓住了。”

“喂！”宇智波佐助上前攔住兩人，語氣十分冷硬，“卡卡西嘴里那個在暗部的后輩是誰？”

夕日紅并未計較他的行為，臉上泛起溫柔的笑意：“卡卡西以前是暗部隊長，他的后輩還是挺多的。”

“他說是個很厲害的新人，讓他印象很深刻。”

“那我知道是誰了……”夕日紅指尖輕點下巴，紅眸中閃過一絲猶豫，“是宇智波鼬。”

猿飛阿斯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雖然不知道卡卡西和你說了些什么，但他的話，你最好還是認真記住。”

風忽然停了，一片落葉打著旋落到地上。

待到宇智波佐助回過神時，那兩個上忍早已消失不見。

油女取根雖然強大，但它的強度是固定的，而人會進步。從最開始被秒殺，到能夠交手，再到勢均力敵，最后戰勝。

只需要短短幾天，通關的玩家便越來越多，木葉村的氛圍也變得越來越奇怪，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直到……

【玩家“宇智波佐助”成功通關副本“宇智波滅族之夜”，獲取了兩百金幣，血繼限界·漩渦血脈。】

清晨的露水還未散去，但木葉村已經陷入一片嘩然。

最先炸開鍋的，自然是玩家數量最集中的忍者學校，比起已經在職場摸爬滾打多年的老師，這些連忍者都不是的學生們可沒什么顧忌。

“原來宇智波一族是這么沒的啊。”

“可不是嘛，誰能想到他們竟然是想…誒，那個詞怎么說來著？”

“政變。”

“對對對，政變！但是命令宇智波鼬親手…你不覺得這也太殘忍了嗎？”

“噓！老師來了！”

關于宇智波滅族的真相如同瘟疫一般在忍者學校蔓延，很快便沖出學校，席卷了整個木葉，人盡皆知。

“哼！老夫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火影辦公室里，志村團藏拄著拐杖端坐在椅子上，事到如今，他反而露出幾分氣定神閑之色。

猿飛日斬沒有理他，只是對著暗部說道：“如何，佐助現在怎么樣了？”

“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沒睡，直到現在都還在家里。”

“去請他過來，就說我想見一見他，如果他不愿意也別勉強，一直等著就好。”

“是。”

暗部點點頭，轉身離去。

辦公室的門剛一合上，身旁的同伴便忍不住開口說話：“三代目大人真是仁慈，希望佐助能明白這份好意。”

“畢竟是宇智波一族自己想要叛亂，不過……沒想到宇智波鼬竟然心向木葉，一直在通緝令上看見他，現在竟有些不適應。”

“你覺得宇智波鼬還會不會回木葉？我記得他以前就是在暗部工作。”

“還是算了吧……我可不希望和他一組。”

“……你說的也是，我心里確實沒法接受他。”

“……”

待到兩名暗部的腳步聲徹底消失，火影辦公室里，志村團藏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

“好在副本游戲里放著的只是根部的行動計劃書，就算宇智波滅族的真相曝光了，也只需要稍稍引導一下輿論就行。”

猿飛日斬用煙斗敲了敲桌面：“現在的重點還是鼬的態度。”

提到那個男人，志村團藏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鼬的心思全在那個小鬼身上，只要確保那個小鬼的安全，自然無慮。不過…若是那個小鬼敢對木葉不利……”

“團藏，這次由不得你擅作主張，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回去盯著村子里的輿論就夠了。”

“哼！”

在志村團藏離開后，沒過多久，門外傳來暗部的聲音。

“火影大人，宇智波佐助來了。”

“進來吧。”

門軸轉動的聲音格外清晰，宇智波佐助推門而入，他的身上看不到往日的冰冷和鋒芒，取而代之的則是迷茫。

猿飛日斬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煙斗在對面的椅子上轉了轉：“佐助，坐這兒，有什么想問的就直接說出來吧。”

宇智波佐助的嘴唇微微顫動，片刻的沉默后，沙啞的聲音才終于從喉嚨間傳出來。

“火影大人…”少年放在膝蓋上的拳頭微微發抖，“我在副本游戲里看見的…都是真的嗎？”

猿飛日斬輕輕點頭：“佐助……關于宇智波一族的事，我必須向你道歉。作為火影，我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沒能化解宇智波和村子的矛盾，最終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這是無法辯解的過錯。”

“那么……爸爸媽媽…宇智波為什么要那么做？”

“因為宇智波一族的力量和驕傲，你知道十二年前的九尾之亂嗎？”

宇智波佐助愣了一下，腦海中閃過鳴人的身影：“九尾妖狐？那不只是一個傳言嗎？”

猿飛日斬長嘆一聲：“九尾妖狐是真實存在的，它給村子留下的傷痕也是真實的，而在那個晚上，九尾妖狐眼中倒映出了寫輪眼。”

“有人用寫輪眼控制了九尾，但在副本游戲出現以前，沒有人知道還有神秘面具男的存在。所以從那以后，宇智波和村子之間的不信任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猿飛日斬深深的低下了頭：“鼬……他是個比任何人都更熱愛村子的忍者，他本應成為木葉未來的支柱，卻被迫承擔了最殘酷的抉擇。”

“鼬所走的道路，是比死亡更痛苦的黑暗……而他唯一的心愿，就是保護你和木葉。即使被所有人憎恨，他也從未動搖……這樣的覺悟，讓我這個火影…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