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珠還沒干透,李小小就揣著鼓鼓囊囊的錢袋沖進了鎮上的“豐裕糧行“。正在打瞌睡的趙掌柜被門鈴聲驚醒,抬頭看見這位菌油西施,立刻堆滿笑容:“李姑娘早啊,今日要買...“
“五十石精米,三十石白面,二十石雜糧!“李小小“啪“地把銀票拍在柜臺上。
趙掌柜的下巴“咔噠“一聲掉了下來:“多、多少?!“
“還要五十斤鹽,三十斤糖...“李小小掰著手指繼續報數,完全沒注意到掌柜的已經扶著柜臺開始腿軟。
“姑娘這是...要開粥廠?“趙掌柜顫巍巍地擦了擦汗。
“啊哈哈...“李小小干笑兩聲,眼珠一轉,“菌油作坊要擴大生產嘛!工人們總得吃飯不是?“
她心里暗想:'要是告訴您我準備應對三年雪災,怕不是要把我當瘋子趕出去。'
趙掌柜將信將疑地撥著算盤,突然壓低聲音:“姑娘莫非得了什么風聲?要打仗了?“
“哪能啊!“李小小連忙擺手,一不小心把柜臺上的米斗碰翻了,“就是...就是最近生意好!對!特別好!“
看著白花花的大米灑了一地,她心虛地蹲下去收拾,結果袖子里又掉出來一張采購清單——“三年儲備計劃表“幾個大字明晃晃地躺在地上。
“這是什么...“趙掌柜彎腰要撿。
“啊啊啊天氣真好!“李小小一個餓虎撲食把紙條搶回來,動作太猛差點把掌柜的假發帶飛,“那個...再加十石黃豆!“
走出糧鋪時,李小小抹了把冷汗,回頭看了眼正在瘋狂打算盤的掌柜,心里嘀咕:'這下全鎮都要知道李家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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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嬸子,您要的五十床棉被做好啦!“布莊老板娘洪亮的聲音傳遍整條街。
李小小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這句,差點一個趔趄栽進染缸里。她沖進去時,正看見自家娘親被一群大姑娘小媳婦圍著,活像只被圍觀的大熊貓。
“哎喲小小來了!“宋嫂子如見救星,“快跟張嬸解釋解釋,咱家買這些被子不是要開客棧!“
李小小看著滿屋子探究的目光,急中生智:“是...是菌油作坊的新產品!菌油浸泡過的棉被!特別暖和!“
“真的?“張嬸眼睛一亮,“給我來一床試試!“
“我也要!“
“給我留兩床!“
李小小傻眼了,她隨口胡謅的借口居然引發搶購熱潮?眼看著娘親快要繃不住表情,她趕緊挽住宋嫂子的胳膊:“那個...還在試驗階段!等成功了第一個通知各位嬸子!“
走出布莊時,宋嫂子戳著女兒的腦門:“你這丫頭,撒謊都不打草稿!“
“娘~“李小小撒嬌道,“您想啊,要是夢是假的,這些被子轉手一賣還能賺一筆呢!“
宋嫂子無奈地搖頭,卻沒注意到女兒轉身時眼中的憂慮——夢中那些凍僵的村民身影又浮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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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娘,你確定要這么多口鐵鍋?“鐵匠王大叔撓著絡腮胡,看著單子上的數字直瞪眼,“十口大鐵鍋,二十口小鍋,還有這個...什么叫'多層蒸鍋'?“
李小小比劃著解釋:“就是好幾層疊在一起的,中間帶孔...“
“這不就是蒸籠嗎?“王大叔一臉困惑。
“不一樣!要全鐵的!密封性好的!“李小小急得跺腳,“可以做罐頭...啊不是,可以長時間保存食物!“
她心里盤算著:'要是真下三個月雪,新鮮蔬菜就別想了,得靠罐頭和腌菜...'
王大叔雖然滿腹疑問,但看在銀子的份上還是接下了訂單。正當李小小準備離開時,他突然問道:“姑娘要這么多鍋,該不會是要...“他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煉金吧?“
“啊?“李小小一呆。
“我懂我懂!“王大叔擠眉弄眼,“聽說用菌油能點石成金?“
李小小哭笑不得,索性將錯就錯:“大叔真聰明!記得保密啊!“
走出鐵匠鋪,她突然靈機一動,轉身又回去了:“王大叔,再加做個鐵皮爐子,要帶煙囪能接暖氣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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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壇醬油,三十壇醋,五十斤蜂蜜...“雜貨鋪伙計念著單子,手都在發抖,“姑娘,您這是要把小店搬空啊?“
李小小正盯著貨架上的干貨盤算,聞言頭也不回:“哦,那就再加二十斤香菇,三十斤木耳...“
伙計弱弱地問:“要、要不開個批發價?“
“好啊!“李小小這才轉身,突然瞥見角落里堆著的蠟燭,“等等!那些蠟燭我全要了!“
她心里飛快計算著:'萬一雪災斷了油料供應,蠟燭就是剛需啊!'
正當伙計忙著打包時,門口傳來熟悉的清朗嗓音:“姑娘這是...要開雜貨鋪?“
李小小手一抖,剛拿起的桂皮罐子“咣當“掉在地上,香料撒了一地。程硯彎腰幫她撿拾,修長的手指拈起一片桂皮,挑眉道:“做菌油需要這么多調料?“
“程、程公子!“李小小耳根發燙,急中生智,“這是...新口味研發!對!要推出'十全大補菌油'系列!“
程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通紅的耳尖,突然從袖中掏出個小本子:“正巧,我家也有經營藥材鋪子,姑娘若需要...“
“不用了不用了!“李小小擺手擺得像抽風,生怕他再問下去,“已經買齊了!“
看著程硯離去的背影,她長舒一口氣,卻聽見伙計幽幽地說:“姑娘,您還沒付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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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歸五十斤?黃芪三十斤?“藥鋪的老郎中扶了扶眼鏡,“丫頭,你這是要開醫館?“
李小小正對照著自制的“防災藥品清單“檢查,聞言抬頭:“啊不是...菌油作坊要給工人備些常用藥...“
老郎中瞇起眼睛:“那這砒霜、硫磺...“
“消毒!殺菌!“李小小趕緊解釋,“做食品衛生很重要!“
她心里暗想:'要是真鬧災,防疫可比治病重要多了...'
老郎中捋著胡子,突然壓低聲音:“丫頭,跟爺爺說實話,是不是山里要鬧瘟疫?“
“沒有的事!“李小小差點咬到舌頭,“就是...就是未雨綢繆嘛!您看這天時好時壞的...“
結賬時,老郎中執意送了她一本《傷寒雜病論》:“丫頭有心學醫是好事,這書送你了。“
李小小感動得差點哭出來——這正是她清單上“待購“的書籍之一!果然好人有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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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集日這天,李小小帶著全家人開啟了“掃蕩模式“:
李大牛負責采購工具,背上的竹筐里塞滿了斧頭、鋸子、鐵鍬;
李二牛嘴上抱怨著“小題大做“,手上卻老實不客氣地往車上裝腌菜壇子;
連李江泰都抱著滿懷的糖葫蘆嚷嚷:“多存點!雪天吃不到怎么辦!“
最絕的是宋嫂子,她不知從哪打聽到消息,直奔賣種子的攤位:“姑娘,有耐寒的菜種嗎?“
李小小看著家人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雖然他們不一定全信那個夢,卻依然全力支持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