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模擬艙艙蓋緩緩打開，柳遲青略顯疲憊地睜開眼。

這模擬艙雖說模擬出的環境真實性與他的游戲頭盔不相上下，但從游戲里醒來時，他卻沒有像這般疲憊過。

——當然，也可能是他在游戲里還沒挨過打的原因。

“你醒了？”

耳邊傳來的輕呼吸引了柳遲青的注意，偏頭望去，司晴雪手臂抱懷，將原本豐盈的曲線壓得愈發膨脹。

不過她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定定望著柳遲青，眼神古怪。

“感覺怎么樣？”

“感覺......”柳遲青從艙內坐起，但沒有直接出來，倚著靠背，說，“感覺跟在現實世界打架沒什么兩樣......”

“我不是問這個。”司晴雪抿了抿可口的唇，含糊不清地說，“我是說，你......嗯，你感覺對手是個什么水平？”

“這個嘛。”

柳遲青仔細復盤了自己方才的戰斗。

偷襲不談，純鼠鼠行為，雖然有所威脅，但沒得手。

之后的拳掌交鋒中，可以看得出她的力量比自己略勝幾分，但在自己拿上槍之后，她似乎有點接不太住，被自己一槍掄出了傷。

再然后，他就因為氣力皆盡被一腳踢死了。

綜合來看，柳遲青做出評價。

“她確實比我強不少，但我本身也不是什么高手，修行的功法都是大路貨色，所以她......估計是個一般偏上......嗯，應該是個上佳水平的角色。”

“？”

如果不是柳遲青的表情太過認真，司晴雪真想一巴掌呼他腦門上。

但凡他上過網，就不可能不知道沈序這個名字。

「三千年一出的絕世美人」、「漓江の最強高中生」、「震驚，究竟是誰，才敢說出“天才只是見她的門檻”這般狂傲的話」.......

單論名聲，沈序在漓江都市圈范圍內，絕對不比那些星際明星差。

不少家長還截了她的采訪照片裱上墻，天天拜她，只希望自己家的崽能有她哪怕十分之一的天賦與努力......

現在你告訴我，你覺得她，只是個一般偏上，賦分后也只是上佳的角色？

“你......”

司晴雪噎了半天，想說些什么，卻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說實話，光看當時的場面，身處局中的人確實看不出來什么。

因為他們的交手時間太短了。

算上那招偷襲，也只有三招半。

若要按評分算......

偷襲被躲過，柳遲青加一分；正面交鋒柳遲青受傷，沈序加一分；一槍掄下去不僅打退了她還將其打傷，柳遲青再加一分......

或許可以說，沈序其實也能掏武器，但其實，當時發生的一切只在電光火石間。

柳遲青拿出槍后，立刻起步壓制沈序，爆發奇快，這個階段的沈序根本不可能又掏武器又來得及格擋。

硬要說的話，可以算是偷襲，但這不是比武表演，能擊敗對手的，都是好招。

雖然沒有擊敗，卻也成功將其擊傷，只是后續實在沒力氣了......

“你......”司晴雪憋了半天，最后只嘆了口氣，說了句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夸獎的，“你還是太年輕了。”

太過年輕，沒有更多的積累。

但凡他能有本上好功法，將他的靈氣質量與密度，及氣脈容量都提一提......

說不定能直接打沈序投影一個措手不及，直接將她拿下。

可惜，可惜。

“年輕么......確實。”

柳遲青撓撓頭，偷偷摸摸地看了老板一眼。

“那，老板，我表現的......還湊合么？”

司晴雪面上神情和說話語氣落在柳遲青耳里，顯得格外古里古怪，可細細深究，卻也聽不出她對自己這番戰斗的表現究竟是個什么看法。

光聽“年輕”這個評價，完全判斷不出好壞。

它既可以是“很有潛力”，也可以是“毛頭小子”。

盡管柳遲青自我感覺還不錯，但他總歸還是輸了......

“湊合？”

司晴雪手指緊了緊，若是現在自己手上有塊拖鞋，她包得呼這小子臉上。

全漓江的高中生都以“能和沈序交手”作為榮譽，你曉得莫？

更別提你這一身破爛，居然能和全神裝的她過三招而不敗，且全程壓著她打......

這戰績傳出去，怕是除了排名前十的高中，其他學校都得搶著給你來送錢求你入學......

——話說回來，要是一直讓他覺得沈序確實不是個特別強的角色......

嗯~

深深吸了口氣，司晴雪露出個微笑。

“確實湊合。”

“那......”柳遲青眨眨眼，“我過關？”

“過關，你過關！”

司晴雪拍拍他的肩膀：“但，也只是過關而已。”

“往后，你需要走的路還很長。”

她忽地抬眸望向窗外，眼神縹緲悠遠，好似有萬千繁雜思緒縈繞。

“你可知你交手的對手是誰？”

“不知道。”

這個世界柳遲青熟悉的女性，只有巧巧一個。

別提面前這個女人，柳遲青至今都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更何況，她又這么愛藏。

誰知道她這張臉下面會不會掛著個合金鐵皮。

“不知道？不知道就對了。”司晴雪眼眸里適時略過幾分她演技絕對演不出來的不屑，“她，只不過是個十八歲的高中生而已。”

“高中生？”

柳遲青眼皮一跳。

雖然他的實戰經驗確實不多，可就從剛剛打出的威勢來看，他自我感覺戰斗力應該在同等級中不算太差。

但現在司晴雪卻說，他面對的對手，實際上只是個剛剛成年，甚至都還沒進入大學，真正邁入武道大門的高中生？

“是......優等生吧？能拿獎學金的那種？”

“嗯？”

司晴雪思索了下沈序的生平經歷。

優等生？這個詞放在沈序身上根本就是貶義，誰家優等生奔著無敵去的......究極特等生還差不多。

至于獎學金那點毛毛雨，從來不缺錢的沈序根本就懶得去申請。

“都不是。”司晴雪做出總結。

“我有些自我感覺良好了。”柳遲青開始反思。

司晴雪瞧著他這副模樣，略微有些不忍心地別過頭，嘴上不依不饒：“對，就該這樣，時刻保持謙遜姿態。”

“上次才跟你說過，光是在漓江，能被稱作天才的人都數不勝數，可天才之上還有更高.......”

說著說著，司晴雪的演技已經開始有點繃不住了。

媽耶，待會兒出門不會被雷劈吧。

不對，我又沒說慌！

24k純真好吧！

“總之，繼續努力吧。”

司晴雪鼓勵地拍拍年輕人的肩膀。

“待會兒藥劑我幫你用，但模擬倉我得帶走，什么時候想來還債，就來黃金屋找我。”

“別灰心，我還是很看好你的，若是缺什么，跟我說便是......”

正在反思復盤怎么才能做到更好的柳遲青立刻抬頭。

“那能給我點......多點錢嗎？算我預支工資？”

司晴雪：“.......現在你欠我一百一十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