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過年
- 1979文娛:從女兒國國王開始
- 狗熊吃餅干
- 2236字
- 2025-05-14 17:00:00
青龍橋站過年的時候人少了一半,偏偏又是最要緊的時候,陸成渝只能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
他在老魏家吃過年夜飯,又跑到站長室守電話,相當于值勤了。
朱霖到家后給陸成渝打了電話,兩邊一對,才知道她在火車上看到的身影就是他。
兩人一個在車上,一個在車外,就這樣錯過了。
也不能算錯過,有一種陸成渝守護著朱霖的感覺,極難得的體驗。
朱霖遺憾的是,陸成渝會值班到初三,這才叫錯過。
她也顧不得是郊區長途了,抱著電話不夠撒手,說了她爬大雁塔的經過,一口氣爬到七層,往BJ望,根本看不到長城,騙人!
這就有些撒嬌的味道,在她身上很難得出現。
她帶回來的那篇評論本想當面給陸成渝的,這時就直接在電話里念給他聽了,真是把錢往水里扔啊。
陸成渝聽著聽著就入神了,這篇的評價實在是太高了,角度也是他沒想到的,有一種作者寫不出自己小說中心思想的即視感。
當他聽到評論作者是王安憶,說道:“原來是小王編輯啊,難怪寫的這么好!”
小王編輯自己就是一名作家,已經發表好幾篇小說,將來還是文壇大佬級別。
朱霖聽說這是《兒童文學》編輯,還是負責陸成渝的,忍不住問:“她說自己未婚,很年輕嗎?”
陸成渝想了想:“25歲,哦,今年26了。”
朱霖郁悶了,她今年28!
她說:“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
“我沒和她提過,都不知道人家看過小說。”
朱霖更不爽,小王編輯這是干什么呢,遠在上海還來了一招隔空相助!
陸成渝認真起來:“人家都出手幫忙了,我也不能干看著了。我要自己寫一篇文章回擊那些評論,就發表在《收獲》上!”
這段時間,《收獲》是一直力挺的,在評論專欄組織了好幾篇文章,還打算給他辦作品研討會,被陸成渝推了,天氣這么冷,聽說上海沒暖氣。
所以,大年三十吃過年夜飯后,陸成渝一邊在站長室值班,一邊給自己寫評論。
同一時間,朱霖也吃過年夜飯了,沒有回臥室看書,而是纏著母親要學打毛衣。
她媽媽有些奇怪:“你以前不是不愿學這些的嗎?”
朱霖眨著眼睛:“戲里有一個打毛衣的鏡頭,我總不能一點不會吧。”
媽媽戳了她一下:“你一眨眼,就是口不對心!”
陸成渝正在哼哼嘰嘰寫著,門被推開了,楊寶華帶著寒風走進來。
他遞過來一個鋁制飯盒:“家里包的餃子。”
“我在魏師傅家吃過了。”
“他家是他家,這是我家的!”楊寶華瞪了他一眼,“我去轉運室了,有緊急電話馬上通知我。”
兩人都是頂班,只是陸成渝對轉運室的工作不熟,楊寶華就撿起了老本行,把站長室寶地讓給他。
他手里還有一個飯盒,看來是帶給轉運室值班員的,那里和板道房一樣,兩人一組。
楊站長出門了,陸成渝繼續伏案。
第三波評論比他預想的來得快,風向也不一樣,以好評為主,更令人警惕。
有一部分好評不是圍繞著小說本身,而是擴展到那個時代,帶有控訴和反思的味道,一旦成了氣候就是捧殺!
好作品必然引起爭議,無聲無息的那些基本就不用搶救了,只有極小概率會在后世火起來,那時對作者來說已沒有意義。
所以陸成渝對外界爭議是樂觀其成的,可是有了棒殺苗頭,就要出手了。
他先寫了自己的創作過程,專門提到了撿到的那塊琥珀色鵝卵石,一段無疾而終又不為人知的知青愛情。
這個角度就像在講故事,容易引起閱讀興趣。
接著他談了對存妮的看法,現實比這個還夸張,知青返城的時候,很多生下的孩子都被遺棄在鄉下,知青苦,那些孩子更苦!
還好意思說自己在抹黑知青嗎?
他只是提前點出這個現象,再過幾年會出現幾部引起轟動的反映知青子女的影視作品!
這種現象的出現,無非就是返城后境遇和環境不同了,要和以前做出割舍。
金建軍的父母就是如此,未婚先育,生而不教,還算有些良心,把他送回城里由爺爺養著。
陸成渝沒有提到這個身邊事例,只是說了這個現象,這就將讀者帶入了從未想過的思考。
他繼續談了對周漁的看法,這是對愛情的思考,愛情該是物質的還是精神的?
他沒有過多去寫,只是提出不能因為周漁是女性,就對她的情感掙扎進行批判,她和陳清、張強沒有發生什么,只是難以選擇,甚至最后決然而去。
人性是復雜的,女人和男人從來不是一加一就是二,會發生太多問題了,如果只是簡單片面化,那是獸性不是人性。
他最后提了荒妮,這代表著對愛情的畏懼,這個時代的人都不敢當面談情說愛,走路都要前后拉開兩米,還用多說嗎?
陸成渝倒是把小王編輯的評論核心拿了過來,表面說著不敢當之類的客氣話,實際上狠狠寫了一大通,還大贊小王編輯思想深刻,是一名杰出的文學女性。
這就叫商業互吹,還能賺稿費。
最后,他筆鋒一歪,提到自己其實不想把故事背景放在知青時代,而想放在未來世界。
他自我介紹最初是少兒科普作者,成名作是《豬八戒漫游未來》系列,內容很深刻的,大家有空可以去看看!
這又是一波商業軟廣,似乎讓人啼笑皆非,但有深意。
大家不是要捧殺嗎?無非就是說寫的是知青時代,有著深刻的控訴和反思,我就告訴你們了,我其實寫的是未來時代!
陸成渝一口氣寫完,感覺挺滿意的。
好作品對作者有極大的加成作用,如同套上一身華袍,但要注意風向。
陸成渝這是親自動手給自己身上的袍子涂上黃色。
黃袍加身,和過年氣氛很應景嘛!
陸成渝寫的美滋滋,眼看要到12點,搓搓手,看看門外,悄悄拿起了電話。
他家里沒有電話,但朱霖家里有,打一個?
電話接通,千萬別是她父母接吧?
還好,朱霖的聲音響起:“喂,你好,哪位?
陸成渝很沉穩的說:“是我,新年快樂。”
朱霖一下笑了:“你在偷打公家電話?”
陸成渝一本正經:“和你打電話,怎么能算偷?”
朱霖哈哈一笑:“也祝你新年快樂!”她偷看了父母一眼,飛快道,“你喜歡藍色還是青色?”
青色不就是綠色嗎?陸成渝問:“你問這個干什么?”
“少啰嗦,快說!”
“我、我喜歡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