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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歸墟詭漩?神骸低語

北海的風,裹挾著咸腥與腐朽的氣息,仿若來自遠古的怨靈,在暗紫色的天幕下肆意呼嘯。

那風里,似乎夾雜著深海巨獸的咆哮,又似隱匿著不為人知的呢喃。

周衍立于船頭,鬼紋纏繞的右臂重重按在船舷上,鱗片與陳舊的木紋摩擦,發出細碎的咯吱聲——

那是妖魔化的不祥征兆,鱗片下的皮膚,正泛著詭異的青黑色,仿若有無數活物在皮下蠕動,試圖掙脫束縛。

他凝視著前方逐漸翻涌成墨色的海水,那海水如同一頭沉睡的巨獸,正緩緩蘇醒,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周衍的瞳孔中,幽光忽明忽暗,鬼影迷瞳全力運轉,試圖穿透這如墨的海面,窺探深海的秘密。

然而,當目光觸及千米深處時,卻被一股粘稠的黑暗無情彈開,仿佛歸墟的咽喉正分泌著拒絕的黏液,阻止一切外來者的窺探。

“大人,羅盤……失靈了。”

李明遠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難以壓抑的顫抖。

這位陰帥,平日威風凜凜,此刻甲胄縫隙間卻滲出冷汗,打濕了貼身的衣物。

他手中的青銅羅盤,在掌心瘋狂旋轉,指針劃出的光圈越來越淡,仿若即將熄滅的燭火。

最終,指針定格在東北方——那里本應是歸墟的入口,此刻卻只有一片死寂的漩渦。

漩渦中心的海水,像被抽干了所有色彩,只剩下吞噬一切的墨黑,宛如巨獸閉合的咽喉,喉管深處泛著詭異的磷光,仿佛在引誘著眾人走向無盡的深淵。

周衍低頭看向掌心的青銅司南,司南表面的八卦紋路,此刻正滲出絲絲裂痕,仿若歲月的滄桑在這一瞬間盡數浮現。

“不是失靈。”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金屬摩擦般的沙啞,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

“是歸墟在拒絕活物。”

話音未落,船身突然劇烈震顫,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搖晃。

龍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似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厄運。

原本平靜的海面驟然隆起,數條泛著熒光的觸須破水而出,觸須表面覆蓋著半透明的黏液,在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觸須上密布的吸盤張開時,露出鋸齒狀的獠牙,每一顆獠牙都在滴落腐蝕性的液體,滴落在甲板上,瞬間燒出滋滋作響的黑洞,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令人作嘔。

觸須尖端裂開,露出布滿血絲的眼球,瞳孔中倒映著克蘇魯的褻瀆符文,符文流轉間,神秘而邪惡的力量涌動,周衍耳中響起千萬個重疊的低語:

“血肉……獻祭……”那低語,仿若來自靈魂深處,不斷侵蝕著他的意志。

“深潛者!”李明遠拔劍高呼,聲音在呼嘯的海風中顯得有些單薄。

甲板上的陰兵齊齊結陣,陰氣如實質般涌出,化作鎖鏈纏向觸須。

然而,深潛者的觸須只是輕輕一抖,那看似堅固的鎖鏈便如蛛網般崩碎,化作虛無。

陰兵們發出凄厲的尖嘯,在觸須的攻擊下,紛紛化作黑霧消散,他們的慘叫仿佛在訴說著對這未知力量的恐懼。

一只深潛者的頭顱浮出水面,它半人半魚的面孔扭曲如融化的蠟,皮膚下鼓起的囊泡里,游動著發光的寄生蟲,那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它喉間發出刺耳的嗡鳴:

“禺疆……已死……歸墟……屬于舊日支配者……”

那聲音像是從海底淤泥中擠出的氣泡,帶著亙古的腐朽,又似在宣告著一個不可逆轉的事實。

周衍冷笑一聲,右臂鱗片驟然豎起,仿若刺猬的尖刺。

禺疆印記爆發出湛藍光芒——那是北海之神遺留的權柄,曾幾何時,這光芒照耀北海,庇護萬千生靈。

然而此刻,在克蘇魯詛咒的侵蝕下,光芒中夾雜著幾縷詭異的墨色,仿佛純潔的白雪被玷污。

他凌空一抓,方圓十里的海水轟然倒卷,仿若萬馬奔騰,在他的掌控下凝成百丈冰矛,裹挾著風暴刺向深潛者。

冰矛所過之處,海水凍結成閃爍著冰晶的幕布,晶瑩剔透卻又暗藏殺機。

然而,當冰矛觸及深潛者觸須的瞬間,冰層表面浮現出克蘇魯的觸須紋路,如病毒般迅速擴散,所到之處,冰層崩解,化為烏有。

“轟!”冰矛貫穿觸須的剎那,粘稠的墨綠色血液噴濺而出,血液中漂浮著無數細小的眼球,每個眼球都在盯著周衍,仿佛在傳遞著某種邪惡的注視。

更詭異的是,血液在半空中詭異地停滯,化作無數細小觸手反撲向他。

周衍瞳孔驟縮,鬼爪橫劈,黑色妖力與藍色神力在掌心相撞,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波動,斬落觸手的同時急速后撤。

但仍有幾滴血液濺在鱗片上,鱗片發出滋滋的腐蝕聲,仿佛被烈火灼燒,露出底下蠕動的克蘇魯咒紋。

咒紋如活物般順著血管攀爬,周衍胸口一悶,嘗到了鐵銹味的鮮血,那是克蘇魯詛咒在體內肆虐的信號。

“大人,船要沉了!”李明遠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海水已漫過甲板,冰冷的海水迅速蔓延,船身傾斜得愈發厲害。

船體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在做最后的掙扎。

周衍瞥了一眼掌心游奕令,冥紋與道紋交織的光芒愈發黯淡,猶如風中殘燭。

范陽一戰后,克蘇魯的詛咒如附骨之疽,緊緊纏繞著他。

不僅加速了他的妖魔化,連權柄之力都開始反噬己身。

鱗片覆蓋的右臂此刻已完全變成青黑色,指甲化作鋒利的鬼爪,正不受控制地抽搐,仿佛在向他訴說著即將到來的危機。

“棄船!”他咬牙下令,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陰兵化作黑霧托起眾人,黑霧在海風中翻涌,帶著眾人緩緩升空。

就在眾人騰空的瞬間,海面突然裂開一道深淵,仿佛大地被撕裂。

漩渦中心,一座青銅宮殿的殘骸緩緩升起,宮殿的廊柱上纏繞的鎖鏈早已銹蝕,卻仍死死捆著一具龐大的神骸——那正是禺疆的遺軀。

祂的身軀足有百丈高,魚尾部分早已腐爛,露出森白的魚骨,在幽光下散發著陰森的氣息。

胸口插著半截波塞冬三叉戟,戟身爬滿克蘇魯觸須,那些觸須如同邪惡的藤蔓,緊緊纏繞著戟身。

而神骸的雙眼已被掏空,取而代之的是兩顆不斷轉動的星之瞳,瞳孔中倒映著破碎的星空與沸騰的血海,那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原來禺疆的權柄……是被這樣污染的。”

周衍呼吸一滯,心中涌起無盡的震驚。

三百年前那場神戰的真相,此刻以最血腥的方式展現在他眼前:禺疆的神核位置本該閃耀著北海的湛藍,此刻卻被一團蠕動的黑色肉瘤取代。

肉瘤表面布滿吸盤,正緩緩吞噬著殘留的神力,仿佛一個貪婪的惡魔,永不知足。

突然,一道雷霆般的怒吼從云端劈落:

“滾出我的獵場,東方修士!”

周衍抬頭,只見一名身披珊瑚戰甲的男子踏浪而來。

他手持黃金三叉戟,湛藍卷發如海藻般狂舞,每一根發絲末端都閃爍著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眉心鑲嵌的珍珠泛著神性光輝,那光芒如同太陽般耀眼。

正是波塞冬之子,希臘海神特里同。

他的戰甲上雕刻著海馬與海浪的浮雕,每一道紋路都流淌著海神的威嚴,仿佛在訴說著希臘神域的輝煌。

腳下的海浪自動分開,形成一條水晶鋪就的通道,通道兩側的海水如墻壁般矗立,卻又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特里同?”周衍瞇起眼,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游奕令感應到對方身上澎湃的外神之力,那力量與禺疆的權柄相互排斥,卻又被克蘇魯的氣息隱隱壓制,仿佛陷入了一場無形的爭斗。

“你也想爭奪禺疆權柄?”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試探。

“爭奪?”特里同嗤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

三叉戟指向神骸,戟尖迸射出道道藍光,藍光如閃電般劃過夜空,將靠近的深潛者觸須蒸發。

“這骯臟的廢墟里,只剩被克蘇魯啃噬過的腐肉!我來,是為了徹底毀掉它——”

話音未落,他猛然揮戟,力量在海水中激蕩,海面炸起千重巨浪,浪濤中浮現出十二匹海馬拖拽的戰車。

海馬的鬃毛是流動的海水,在風中肆意飛舞,瞳孔中燃燒著藍色火焰,那火焰仿佛能灼燒一切邪惡。

馬蹄踏碎深潛者的頭顱,所到之處,深潛者紛紛慘叫著化為血水,戰車徑直沖向禺疆神骸,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然而,當戰車觸及神骸的剎那,異變陡生。

禺疆空洞的眼眶突然迸發血光,那血光如洶涌的潮水,瞬間彌漫開來。

插在胸口的波塞冬三叉戟劇烈震顫,發出嗡嗡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恩怨。

無數克蘇魯觸須從戟身鉆出,如雨后春筍般迅速蔓延,瞬間纏住特里同的戰車。

深潛者們發出狂熱的嘶吼,聲音在海面上回蕩,令人膽戰心驚。

海水沸騰如熔巖,熱氣騰騰,更多的觸須從歸墟深處涌出,竟在半空中交織成一座血肉祭壇。

祭壇由無數深潛者的軀體拼接而成,每一張扭曲的面孔都在發出禱文,那禱文如惡魔的低語,令人心神不寧。

祭壇中央懸浮著一顆跳動的心臟,心臟表面布滿眼球狀的凸起,那些眼球轉動著,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愚蠢的希臘神!”深潛者祭司從祭壇中央升起,它的身軀比普通深潛者大十倍,背部長出六根節肢狀的觸須,觸須上閃爍著幽光。

它手持鑲嵌星之瞳的法杖,法杖上的符文閃爍,散發著神秘的力量。

聲音帶著褻瀆的回響,在海面上久久回蕩:

“三百年前,波塞冬用三叉戟刺穿禺疆時,就注定了今日——你們父子的神力,將成為喚醒‘克拉辛’大人的祭品!”

那話語中充滿了得意與瘋狂,仿佛在宣告著一個不可避免的命運。

特里同臉色驟變,他試圖抽回三叉戟,卻發現戟尖已與禺疆神骸長在一起,仿佛生了根一般。

克蘇魯的觸須正順著戟身瘋狂吞噬他的神力,黃金三叉戟表面浮現出裂紋,那些裂紋如蛛網般蔓延,如同被腐蝕的青銅。

“父親當年……”他咬牙切齒,聲音中既有憤怒又有難以置信。

波塞冬的威名在希臘神域無人敢質疑,此刻卻被戳破當年的怯懦,這讓他難以接受。

千鈞一發之際,周衍鬼爪探出,游奕令爆發出最后的幽光。

他強行撕裂空間,空間裂縫中涌出混沌之氣,那混沌之氣如洶涌的洪流,帶著無盡的危險。

他拽著特里同瞬移至百丈之外,空間裂縫中溢出的混沌之氣在他手臂上燒出幾道血痕,血痕中鮮血涌出,滴落在海面上,瞬間被海水淹沒。

“誰允許你救我了?”特里同惱怒地甩開他的手,心中的驕傲讓他難以接受他人的幫助。

卻發現三叉戟的裂紋中滲出黑色膿液,那是克蘇魯的污染,正侵蝕他的神格,他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我不是救你。”

周衍冷冷指向祭壇,幼體克蘇魯已從祭壇中誕生。

它的軀體還在不斷膨脹,翅膀上的眼球突然全部轉向兩人,那些眼球散發著邪惡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人的靈魂。

“若讓它吞噬禺疆神骸,歸墟會成為第二個泰山,屆時人族與希臘神域都將淪為祭品。”

他想起泰山封魔陣被破時的場景,千萬凡人化作血肉祭壇的慘狀,至今仍在噩夢中回蕩,那畫面如同一把重錘,狠狠敲擊著他的內心。

特里同瞳孔微縮,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東方修士并非敵人——至少此刻不是。

他割破手腕,神血融入海水,神血在海水中擴散,如同一朵盛開的血花。

海水瞬間化作無數咆哮的水龍卷,水龍卷中夾雜著神的力量,呼嘯著沖向深潛者。

“以波塞冬之血為契!給我開出一條通向神骸的路!”

他的聲音充滿了力量,仿佛在向命運宣戰。

神血所過之處,深潛者的觸須紛紛融化,海水凝結成冰晶長矛,射向祭壇,那些長矛帶著無盡的寒意,仿佛要將一切邪惡凍結。

周衍會意,禺疆印記再度亮起,卻比之前暗淡許多,仿佛即將熄滅的火苗。

他咬破舌尖,精血噴出,精血在空中化作一道血霧,帶著強大的力量。

右臂鱗片大片剝落,露出底下布滿咒紋的皮膚,那些咒紋如同一條條扭曲的蛇,在皮膚上蠕動。

“以我身為引,喚北海之怒!”

風暴在他掌心匯聚,風暴中夾雜著北海的力量,與特里同的水龍卷融合成一道貫穿天地的螺旋水柱。

水柱中閃爍著藍黑雙色光芒,那是神力與妖力的詭異共生,兩種力量相互交織,卻又彼此抗衡,形成了一股強大而神秘的力量。

兩人踏浪疾馳,所過之處深潛者盡數絞碎。

靠近神骸時,周衍鬼爪扣住戟柄的剎那,恐怖的畫面涌入腦海:三百年前的北海,波塞冬與禺疆鏖戰正酣,海浪滔天,天空變色。

三叉戟貫穿禺疆胸膛的瞬間,克蘇魯的觸須突然從海底鉆出,如同鬼魅般迅速,同時刺入兩位神明的脊柱。

禺疆在絕望中自封神骸,試圖阻止克蘇魯的侵蝕,而波塞冬竟拋下武器倉皇逃遁,留下的三叉戟成為克蘇魯侵蝕的鑰匙,開啟了這無盡的災難。

“原來你父親當年臨陣脫逃!”

周衍猛地看向特里同,眼中閃過震驚與不屑。

希臘海神的臉色瞬間鐵青,三叉戟在手中顫抖,心中的憤怒與恥辱如潮水般涌來。

“閉嘴!你以為我愿意承認這個恥辱?他的怯懦讓希臘神域蒙羞,今天我要親手終結這一切!”

他的聲音充滿了決絕,仿佛要將過去的恥辱一并洗刷。

就在神力即將爆發的瞬間,克蘇魯幼體突然發出尖銳的啼哭。

聲波化作實質的黑色漣漪,在空氣中擴散,所到之處,空間仿佛被撕裂。

周衍右臂的鱗片齊齊炸裂,克蘇魯詛咒如毒蛇般鉆入經脈,他眼前一黑,險些松手。

特里同突然抓住他的肩膀,神血順著傷口渡入周衍體內。

希臘神血與《黃庭經》的道紋產生共鳴,在他丹田處形成一個藍色光罩,光罩中閃爍著神秘的符文,暫時壓制了詛咒,讓周衍恢復了一絲清明。

“東方人,撐住!”

特里同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他的神格正在快速消耗,每一秒都如同在燃燒生命。

但眼中閃過決絕,仿佛在進行一場生死之戰。

“這是希臘海神的榮耀之戰!”他的話語中充滿了驕傲與堅定,仿佛在捍衛著希臘神域的尊嚴。

周衍借勢暴起,鬼爪硬生生將三叉戟從神骸中拔出,神骸發出不甘的哀鳴,那聲音仿佛能穿透靈魂。

胸腔中的黑色肉瘤破裂,噴出大量觸須,觸須如瘋狂的毒蛇,四處亂竄。

“就是現在!”特里同高舉三叉戟,戟尖匯聚出直徑百丈的雷暴漩渦,漩渦中閃爍著波塞冬的神紋,那些神紋散發著強大的力量。

周衍同時催動禺疆印記,歸墟的海水化作億萬冰刃,每一片冰刃上都刻著北海的古老符文,符文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冰刃與雷暴交織成毀滅風暴,風暴中蘊含著無盡的力量,仿佛要將一切都摧毀。

“轟!!!”天地失色。

光芒消散時,血肉祭壇已化為齏粉,隨風飄散。

克蘇魯幼體殘破的軀殼墜入歸墟深淵,發出不甘的嘶吼,那嘶吼聲在深淵中回蕩,逐漸消失。

禺疆神骸開始崩解,骨骼化作藍色光點融入海水,那些光點如繁星般閃爍,仿佛在訴說著禺疆的過往。

插在胸口的戟痕中,一縷湛藍神光緩緩浮現——

那是禺疆權柄的本源,卻在周衍觸碰的剎那,神光中竟包裹著一枚濕婆的毀滅之眼,眼瞳中倒映著十二元辰陣的圖案,那圖案神秘而詭異,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

“沒想到吧?”深潛者祭司的殘軀從海底浮起,它的半張臉已融化,露出底下跳動的黑色核心,核心中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早在百年前,濕婆大人就與克蘇魯定下契約……歸墟,不過是獻給‘終焉之種’的養料……”

它轟然炸裂,毀滅之眼騰空而起,歸墟深處傳來濕婆的狂笑,那笑聲中夾雜著梵文的詛咒,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

周衍手中的禺疆權柄突然扭曲,化作一條黑鱗巨蛇,蛇信上滴落著腐蝕性的毒液,毒液在空中滴落,腐蝕著周圍的空氣,狠狠咬向他的咽喉!

“小心!”特里同揮戟斬斷蛇頭,戟刃與蛇身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自己卻被反震力擊飛,珊瑚戰甲出現裂痕,那些裂痕如蜘蛛網般蔓延。

神血從嘴角溢出,滴落在海面上,染紅了一片海水。

周衍趁機將權柄封入游奕令,卻發現令牌表面浮現出濕婆的毀滅符文。

他猛然想起范陽地宮中的十二元辰陣——濕婆之眼與克蘇魯觸須的結合,遠比想象中更早。

“必須立刻摧毀權柄!”

他轉身欲尋特里同,卻見希臘海神正死死盯著歸墟深淵。

那里,波塞冬的三叉戟殘片緩緩升起,戟身上赫然刻著一行亞特蘭蒂斯古文:

“恐懼源自深海——克蘇魯終將蘇醒。”

特里同握緊殘片,突然露出詭異的微笑:

“周衍,做個交易吧……”

“什么交易?”周衍眉頭緊鎖,警惕地看向特里同。

此刻他右臂的傷勢尚未愈合,克蘇魯的詛咒在體內肆虐,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刺痛,急需外力壓制。

特里同擦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我告訴你濕婆在東方的陰謀,而你,得幫我恢復希臘神域的榮光。”

“波塞冬的怯懦讓我們淪為笑柄,我要讓世人重新敬畏希臘諸神。”

他握緊手中三叉戟的殘片,仿佛握住了往昔的榮耀。

周衍心中權衡,如今歸墟中危機四伏,濕婆與克蘇魯的契約如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落下。

知曉濕婆的布局或許能為他爭取一線生機,而希臘神域的神血對壓制體內詛咒的確至關重要。

“好,我答應你。”

他咬咬牙,聲音低沉卻堅定。

特里同嘴角上揚,露出滿意的笑容:

“濕婆在東方設下十二元辰陣,試圖喚醒沉睡的魔神。”

“一旦魔神現世,克蘇魯的復蘇將無人可擋。”

“十二元辰陣需要十二種至純的力量激活,濕婆已經收集了大半,剩下的力量很可能與你手中的游奕令有關。”

周衍低頭看向游奕令,此刻令牌上的符文閃爍不定,似在印證特里同的話。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理清思緒:

“那我們該如何阻止他?”

“首先,我們要找到十二元辰陣的陣眼。”

特里同目光深邃,望向東方的天際:

“據我所知,陣眼隱藏在一座古老的遺跡中,那里機關重重,還有濕婆的信徒守護。”

“但只要我們摧毀陣眼,就能打亂濕婆的計劃。”

話音剛落,歸墟的海水再次涌動,一只巨大的海怪破水而出。

它身形如山,身軀由無數扭曲的深海生物拼接而成,每一處關節都流淌著墨綠色的血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你們以為能輕易逃脫?”

海怪的聲音如洪鐘,帶著無盡的怨念。

“這里是克蘇魯的領地,誰也別想離開!”

周衍與特里同對視一眼,同時出手。

周衍催動禺疆印記,歸墟的海水在他掌心化作尖銳的冰刺,射向海怪;

特里同則揮舞三叉戟殘片,引動海水形成巨大的漩渦,將冰刺卷入其中,增強攻擊力。

海怪咆哮著,揮動巨大的觸手抵擋攻擊。

觸手所到之處,海水沸騰,發出陣陣轟鳴。

周衍趁機躍上海怪的身軀,鬼爪狠狠插入海怪的鱗片縫隙,試圖尋找弱點。

然而,海怪的皮膚下突然鉆出無數細小的深潛者,它們張牙舞爪地撲向周衍,嘴里念叨著克蘇魯的咒語。

特里同見狀,立刻施展神術,一道湛藍的光幕籠罩周衍,將深潛者們阻擋在外。

“小心,這些深潛者被克蘇魯的力量強化過,不要被它們近身!”

他大聲提醒道。

周衍深吸一口氣,運轉《黃庭經》,體內的道紋光芒大放,與希臘神血的力量相互呼應。

他的身體周圍形成一層金色的光暈,將深潛者震飛。

同時,他右手凝聚出一團黑色的妖力,狠狠砸向海怪的頭顱。

“轟!”海怪的頭顱被擊中,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墨綠色的血液如噴泉般涌出。

但它并未就此倒下,反而更加瘋狂地攻擊兩人。

它的觸手揮舞得更快,掀起的海浪足有數十丈高,試圖將周衍和特里同淹沒。

特里同眉頭緊皺,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集中精神,將全部神力注入三叉戟殘片,戟尖發出耀眼的光芒。

“以希臘海神之名,賜予我力量!”

他高呼一聲,一道蘊含著無盡力量的光束從戟尖射出,徑直穿透海怪的身軀。

海怪的身體瞬間被光束洞穿,它的力量迅速消散,龐大的身軀緩緩沉入海底。

歸墟的海水再次恢復平靜,但周衍和特里同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安寧。

“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

特里同喘著粗氣說道:

“歸墟深處還有更多危險,我們必須在濕婆完成他的計劃前找到陣眼。”

周衍點頭,他將游奕令小心收好,感受著體內克蘇魯詛咒的力量。

“好,那我們就從東方開始,尋找十二元辰陣的陣眼,阻止濕婆和克蘇魯的陰謀。”

他目光堅定,望向遠方,那里,一場更大的危機正等待著他們。

兩人施展身法,踏浪而行,朝著東方疾馳而去。

歸墟的海面在他們身后逐漸平靜,然而,在深海的黑暗中,那巨大的眼球依舊注視著他們的背影,瞳孔中的光芒閃爍不定,似乎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三百年前的神戰陰謀雖已揭開一角,但濕婆與克蘇魯的契約所帶來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而周衍與特里同,這兩位來自不同神域的強者,將在這場拯救世界的征程中,面臨怎樣的挑戰與抉擇,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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