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州城破?陰兵借道
- 萬界敕封:從游奕使到鴻蒙道祖
- 清微天主
- 5016字
- 2025-04-13 21:08:00
青州城的護(hù)城河早已凍結(jié),冰層下翻涌著妖異的青紫色光芒,好似來自九幽地獄的邪火,隱隱要沖破這層堅冰的束縛。
周衍心急如焚,策馬狂奔,馬蹄踏在雪地上,濺起一片雪霧。
遠(yuǎn)遠(yuǎn)望見城頭的“岳”字大旗在妖風(fēng)中獵獵作響,旗角處繡著的“盡忠報國”四字,正泛著微弱的金芒。
——那是人仙途徑的氣運顯化,在這漫天陰霾中,如同暗夜中的一點希望之火。
“周大人,妖軍已圍了三圈!”
李明遠(yuǎn)滿臉焦急,勒住韁繩,聲音被呼嘯的風(fēng)雪無情撕碎,
“九嬰的九個蛇頭能噴吐不同妖術(shù),西城門的守軍已經(jīng)折損過半!將士們雖拼死抵抗,卻難以抵擋那詭異妖法的肆虐。
他們前赴后繼,卻在九嬰妖術(shù)的沖擊下,如風(fēng)中殘燭般接連倒下,鮮血染紅了城墻下的雪地,觸目驚心。”
周衍面色凝重,微微點頭,掌心的冥紋在袖中發(fā)燙,好似要迫不及待地展露鋒芒。
他運轉(zhuǎn)周身靈力,以獨特的感知之法,“看”見城墻外的妖軍陣列:
中央是盤繞如山的九嬰本體,龐大的身軀仿佛能遮天蔽日。
九個蛇頭形態(tài)各異,分別吞吐著火、毒、雷、冰等屬性的妖術(shù),妖異的光芒將四周映照得一片詭異。
外圍是成百上千的深潛者與山精野怪,它們張牙舞爪,正用利爪瘋狂地挖掘地脈,意圖破壞青州城的根基,那場面,仿佛群魔亂舞。
深潛者身軀黏膩,每一次挖掘都帶出大片凍土,山精野怪們則發(fā)出尖銳的嘶吼,與九嬰的咆哮交織,形成一曲恐怖的樂章。
城頭之上,岳飛身披銀甲,身姿挺拔如松,獨立箭樓。
手中“還我河山”劍上的血槽仍在滴著黑血,劍身寒光閃爍,似在訴說著剛剛經(jīng)歷的慘烈廝殺。
他身旁的士卒們,有的手臂被妖術(shù)灼傷,皮膚焦黑一片;有的腿部被深潛者的觸須纏住,留下一道道血痕。
看見周衍的身影,他目光如炬,大聲喝道:
“周密探來得正好!妖軍的火首專破城防,我已讓士卒在城頭堆砌玄冰,可那玄冰在火首的高溫下,不過是杯水車薪,卻擋不住雷首的轟擊——”
話未說完,天空中突然劈下數(shù)道銀蛇般的雷電,帶著毀天滅地之勢,正中西城門。
周衍眼睜睜地看見守將被雷火擊中,甲胄下的皮膚瞬間碳化,好似被高溫瞬間炙烤成焦炭。
而雷蛇的尾端,竟纏著克蘇魯?shù)挠|須虛影,那扭曲的觸須,散發(fā)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仿佛來自無盡的黑暗深淵。
守將在那瞬間發(fā)出的慘叫,被雷電轟鳴聲掩蓋,只留下一道在城墻上逐漸消散的殘影,讓人心驚膽戰(zhàn)。
“是九嬰的雷首!”周衍怒目圓睜,甩出游奕令,青光在城頭勾勒出陰陽魚圖案,那圖案散發(fā)著神秘的力量波動,
“岳將軍,煩請鎮(zhèn)守中央,我調(diào)陰兵守住四門——陰兵借道,起!”
幽冥裂隙在城下緩緩展開,好似地獄之門被緩緩?fù)崎_,一股陰森之氣撲面而來。
三百道青影從黃泉涌出,正是周衍在城隍廟收服的陰兵。
這些陰兵手持鬼頭刀,刀身閃爍著冰冷的寒芒,甲胄上的獬豸紋泛著幽光。
甫一現(xiàn)世,便將妖軍的火屬性妖術(shù)吸入刀身,那火屬性妖術(shù)在鬼頭刀上掙扎扭曲,卻最終被徹底吞噬。
陰兵們的步伐整齊劃一,每一步落下,都讓地面微微震顫,周身的鬼氣與妖軍的邪氣碰撞,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好!”岳飛的眼中閃過激賞,
“某以人仙武運為引,周密探只管施為!”
他揮劍斬出一道金芒,背后浮現(xiàn)出“精忠報國”的血字虛影,那虛影光芒奪目,竟將九嬰的毒霧硬生生逼退三丈,毒霧在金芒的沖擊下,消散于無形。
岳飛周身的氣息暴漲,銀甲上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好似戰(zhàn)神臨世,士卒們見此,士氣大振,紛紛握緊手中武器,準(zhǔn)備再次迎敵。
周衍閉目凝神,游奕令的符文在眉心展開,散發(fā)出神秘的光芒。
他以強(qiáng)大的意念將陰兵分成四隊,分別對應(yīng)四門。
當(dāng)火首的烈焰再次襲來時,那烈焰帶著滾滾熱浪,好似要將一切化為灰燼。
水屬性陰兵同時揮刀,黃泉之水在空中凝結(jié)成冰墻,冰墻晶瑩剔透卻堅如磐石,與城頭的玄冰相互呼應(yīng)。
竟將火焰凍成琉璃狀,那琉璃狀的火焰在寒風(fēng)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冰墻上倒映著火首猙獰的模樣,火焰在其中掙扎,卻無法突破這道由黃泉之水鑄就的防線。
“人類螻蟻,竟敢用幽冥鬼卒!”九嬰的主首發(fā)出轟鳴,聲音好似滾滾天雷,震得人耳鼓生疼。
蛇信掃過地面,冰層下的深潛者突然暴動,黏膩的觸須穿透冰面,以極快的速度纏住陰兵的腳踝。
周衍目光如電,看見這些觸須上刻著阿努比斯的符文,那神秘而詭異的符文,正是秦廣王勾結(jié)外神的鐵證。
深潛者們在冰層下涌動,發(fā)出陣陣怪叫,被纏住腳踝的陰兵身形一頓,鬼頭刀揮舞間,試圖斬斷這些觸須,卻發(fā)現(xiàn)觸須堅韌異常。
“破!”周衍咬破指尖,在令符上畫出三清道紋,三清道紋閃爍著神圣的光芒。
陰兵的鬼頭刀突然泛起金光,那金光帶著強(qiáng)大的力量,將觸須一一斬斷,觸須被斬斷后,散發(fā)出一股腐臭之氣。
他趁機(jī)沖向雷首,鬼爪上纏繞著夜游神的幽藍(lán)鬼火,幽藍(lán)鬼火跳動閃爍,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神秘力量,卻在接近時被雷蛇的電網(wǎng)彈開
九嬰的雷首,竟融合了希臘神系的雷霆之力,那電網(wǎng)交織著詭異與強(qiáng)大的力量,讓人難以靠近。
電網(wǎng)中閃爍著藍(lán)色的電弧,與幽藍(lán)鬼火相互排斥,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好似一場力量的對撞。
“周密探,看這邊!”岳飛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周衍抬頭,看見岳飛踏劍而來,劍身上“還我河山”四字閃耀如烈日,正是人仙途徑的“浩然劍勢”。
兩人同時出手,鬼爪與長劍齊斬雷首,一時間,光芒大盛,然而卻只在其鱗片上留下淺痕,那雷首的鱗片堅硬無比,好似一層堅不可摧的鎧甲。
鱗片上的淺痕中滲出一絲黑血,卻很快被雷電蒸發(fā),雷首吃痛,發(fā)出一聲怒吼,震得四周的空氣都為之震蕩。
“沒用的!”九嬰冷笑,冰首噴出的寒潮凍結(jié)周衍的鬼爪,那寒潮帶著徹骨的寒意,瞬間將鬼爪冰封,“本座的九個頭分別吞噬了不同神位的權(quán)柄,就憑你們——”
話未說完,東城突然傳來巨響,好似山崩地裂一般。
周衍轉(zhuǎn)身,看見九嬰的水首正在撞擊城墻,其鱗片上竟刻著波塞冬的三叉戟紋路——這是融合了希臘海神權(quán)柄的證明。
他忽然想起在歸墟看見的禺疆神骸,胸口插著的斷戟,正是波塞冬的武器,那斷戟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神秘過往。
水首每一次撞擊,都讓城墻劇烈搖晃,城墻上的磚石簌簌落下,守城的士卒們驚恐地呼喊著,紛紛抓緊身旁的垛口。
“岳將軍,水首交給我!”
周衍甩出令符,召回所有水屬性陰兵,令符在空中劃過一道光芒,“你帶陸戰(zhàn)士卒守住雷首,別讓它靠近地脈!地脈關(guān)乎青州城存亡,絕不能有失!”
陰兵們在城下迅速結(jié)成水陣,黃泉之水化作滔天巨浪,巨浪滾滾而來,帶著無盡的力量,與九嬰的水首正面碰撞。
周衍感覺有千萬斤水壓在肩上,鱗片從手臂蔓延至脖頸,每道冥紋都在承受海神權(quán)柄的壓制,他的身軀微微顫抖,卻依舊咬牙堅持。
他忽然想起玉鼎真人的話,咬破舌尖,將《黃庭經(jīng)》的道紋融入鬼火,口中念念有詞:“陰陽調(diào)和,萬法歸宗!”
青光與金光在水面炸開,光芒耀眼奪目,九嬰的水首發(fā)出痛苦的嘶吼,那嘶吼聲好似能穿透靈魂,鱗片下滲出黑血。
周衍趁機(jī)看清其鱗片排列,竟與泰山府君神像的裂紋一模一樣——原來九嬰一直在吞噬封禪的帝王氣,試圖煉化泰山權(quán)柄,它的野心,昭然若揭。
水首受傷后,原本洶涌的水流變得紊亂,水面上泛起層層血沫,九嬰的其他蛇頭也因此躁動起來,各自噴吐著妖術(shù),場面愈發(fā)混亂。
“周衍!”岳飛的呼喊帶著焦急,“雷首要突破北城!”
周衍轉(zhuǎn)身,看見雷首的蛇信已觸碰到城頭的鎮(zhèn)魂幡,每道雷電落下,就有士卒的魂魄被抽離軀體,士卒們發(fā)出痛苦的慘叫,場面慘不忍睹。
他來不及多想,強(qiáng)行催動游奕令的隱藏能力——第二次陰兵借道。
幽冥裂隙再次展開,五百道陰兵從鬼市涌出,這些陰兵看起來卻比第一次虛弱許多,身形略顯虛幻。
周衍知道,這是游奕令的極限,第三次使用恐怕會撕裂神魂。
他咬碎一枚黃泉露,黃泉露入口即化,強(qiáng)行壓制鬼氣反噬,將陰兵化作雷屬性戰(zhàn)陣,戰(zhàn)陣中散發(fā)著強(qiáng)大的雷系力量波動。
陰兵們的身影在鬼市的幽暗中若隱若現(xiàn),帶著一絲疲憊與不甘,被周衍的意志驅(qū)使,迅速投入戰(zhàn)斗。
“以夜游神之名,鎮(zhèn)!”
陰兵們的鬼頭刀化作雷鞭,雷鞭閃爍著雷光,與九嬰的雷蛇在空中對轟,一時間,雷光閃耀,轟鳴聲不斷。
周衍看見岳飛趁機(jī)挺劍刺向雷首的七寸,“還我河山”劍上的金芒竟與他的鬼火產(chǎn)生共振,在雷首鱗片上撕開一道口子,黑血從口子里汩汩流出。
雷首瘋狂扭動著身軀,雷電四處亂劈,城墻上的士卒們紛紛躲避,地面被雷電劈出一個個焦黑的大坑。
“吼——”九嬰的怒吼震碎云層,其他蛇頭紛紛轉(zhuǎn)向,火、毒、冰三股妖術(shù)同時襲來,形成絞殺陣。
那絞殺陣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向周衍與岳飛席卷而來。
周衍感覺五臟六腑仿佛被撕裂,低頭看見掌心的冥紋已變成鎖鏈形狀,正在吸收他的生魂之力,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妖術(shù)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將周衍和岳飛籠罩其中,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被抽空,讓人呼吸困難。
“大人,東邊的深潛者上來了!”李明遠(yuǎn)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們帶著克蘇魯?shù)挠|須,能腐蝕神魂!”
周衍抬頭,看見城墻東段爬滿黏膩的深潛者,每只觸須上都嵌著圣甲蟲寶石,圣甲蟲寶石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他忽然想起在秦廣王案頭看見的印度經(jīng)卷,這些深潛者竟融合了阿努比斯與克蘇魯?shù)男傲Γ切傲ψ屓瞬缓酢?
深潛者們沿著城墻攀爬,發(fā)出令人作嘔的蠕動聲,守城的士卒們用長槍刺向它們,卻被觸須纏住長槍,硬生生奪了過去。
“岳飛將軍,用你的槍陣護(hù)住百姓!”周衍將游奕令按在胸口,
“我去會會這些外神走狗——”
他化作一道青影躍下城墻,速度極快,好似一道黑色的閃電。
鬼爪連揮,將深潛者的觸須一一斬落,觸須被斬落后,散落在地,不停地扭動。
圣甲蟲寶石在他掌心爆裂,卻意外激活了夜游神的權(quán)柄,讓他短暫看清九嬰的本體
——在幽冥層面,九嬰的神魂正與泰山府君的殘魂糾纏,試圖篡奪神位,那場面,充滿了神秘與詭異。
九嬰的神魂散發(fā)著濃烈的邪氣,與泰山府君殘魂的正氣相互抗衡,兩者的光芒交織,仿佛一場無聲的較量。
“原來如此……”周衍冷笑,“你想借封禪煉化泰山權(quán)柄,可惜,我不會讓你得逞!”
他召回所有陰兵,在城下結(jié)成幽冥戰(zhàn)陣,戰(zhàn)陣中散發(fā)著陰森的氣息。
游奕令的青光與岳飛的金芒相互輝映,竟在青州城外圍出一道陰陽太極圖,太極圖緩緩轉(zhuǎn)動,散發(fā)著強(qiáng)大的力量。
九嬰的妖術(shù)撞在太極圖上,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陰兵們趁機(jī)反噬,將妖軍的邪力轉(zhuǎn)化為己用,陰兵們的力量得到了短暫的提升。
陰兵們的身影在戰(zhàn)陣中若隱若現(xiàn),周身的鬼氣愈發(fā)濃郁,手中的鬼頭刀閃爍著更為耀眼的寒芒。
“人類,你竟敢……”九嬰的主首眼中閃過恐懼。
“共工大人歸來之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話音未落,九嬰突然化作黑霧退去,只留下九個蛇頭的虛影,虛影在風(fēng)中搖曳,逐漸消散。
周衍知道,這是妖軍的慣用戰(zhàn)術(shù),退入云夢澤后必定會卷土重來。
他望向岳飛,發(fā)現(xiàn)對方的甲胄已布滿裂痕,“還我河山”劍上的血槽卻泛著更亮的金芒——那是吸收了妖邪之力的征兆。
岳飛的臉上也帶著疲憊,卻依舊目光堅定,手中的劍微微顫抖,卻未曾放下。
“岳將軍,你的劍……”
岳飛擦去嘴角的血,苦笑道:“人仙途徑,本就是以殺止殺。
剛才與雷首交鋒時,某的劍竟隱隱與‘武穆王’神位共鳴——或許,這便是天道給的一線生機(jī)。”
周衍點頭,望向城外的妖軍殘部,發(fā)現(xiàn)深潛者的尸體上滲出紫黑色血液,在地面匯成“共工”二字。
他忽然想起鐘馗殘魂的話,泰山府君已非本尊,而九嬰的背后,恐怕站著更古老的外神,那未知的外神,仿佛隱藏在黑暗中的巨大威脅。
紫黑色的血液在雪地上蔓延,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好似在訴說著這場戰(zhàn)斗的殘酷與詭異。
“傳令下去,”周衍握緊游奕令,鱗片開始退去,
“全城戒嚴(yán),修補(bǔ)城墻的同時,派人去太卜署取‘北斗鎮(zhèn)妖旗’。
九嬰的九個頭,各有不同的弱點,我們需要逐一擊破。切不可掉以輕心,務(wù)必做好萬全準(zhǔn)備。”
岳飛抱拳,眼中閃過堅定:
“某已讓人在城頭設(shè)下‘武穆血陣’,只要妖軍再來,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他忽然看向周衍的掌心,
“不過周密探,你這陰兵借道,怕是有極大的反噬吧?”
周衍苦笑,感覺神魂如墜冰窟:
“三次借道,已用兩次。但為了青州百姓,便是魂飛魄散,也值得。”
他望向泰山方向,那里的紫氣中仍混著黑霧,
“更何況,九嬰提到了共工,這說明歸墟的危機(jī),遠(yuǎn)比我們想象的更深。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危機(jī),正一步步逼近。”
深夜,青州城的燈火次第亮起,昏黃的燈光在寒風(fēng)中搖曳,好似隨時都會熄滅。
周衍站在城頭,看著李明遠(yuǎn)帶著傷兵撤下,傷兵們的臉上滿是疲憊與痛苦。
他的掌心傳來令符的震動,那是鐘馗殘魂在鬼市傳來的預(yù)警:秦廣王的死亡天平,已收集了八萬生魂。
傷兵們相互攙扶著,腳步踉蹌,有的在低聲呻吟,有的眼神空洞,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戰(zhàn)斗恐懼中。
“神位之爭,果然容不得半分心軟。”
周衍喃喃自語,摸向懷中的《黃庭經(jīng)》,道紋與冥紋在黑暗中交織,散發(fā)著神秘的光芒
“九嬰,下一次交鋒,我定要斬下你的本源首級,讓這囚籠,再無吞噬生魂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