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 被棄侯門主母?二嫁輔國公殺瘋了
- 夜北兮
- 2123字
- 2025-05-30 06:05:00
薛晚棠忙了一個時辰,張忠悠悠醒轉(zhuǎn),他一睜眼見到四周空曠,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我娘呢?”
張忠媳婦在遠(yuǎn)處熬藥,聽到動靜三步并做兩步跑過來,“相公你醒了?”
張忠拉著她的胳膊,急忙問,“娘呢?”
“薛大夫看過,讓娘嚼了點草藥,她現(xiàn)在不疼了,但是沒什么起色,薛大夫說,娘挺不過今晚。”
婦人關(guān)心張忠,反問他,“你怎么樣了?怎么暈倒了?”
張忠聽說娘活不過今晚,嚎啕大哭。
張忠媳婦安慰他,“相公,娘這一年身體越來越差,她說過好多次,非常難受,相公,娘如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薛大夫說已經(jīng)無藥可醫(yī),你就放手吧。”
張忠氣得使勁推開婦人,“你說的是什么話?這是什么話?不醫(yī)治,你是想讓娘早死嗎?”
張忠媳婦揉著嗑疼的后腰,掉下眼淚,“你用自己的股肉做藥引,娘吃了以后不見好,反倒虛弱,你想過我和孩子嗎?你想過嗎?”
張忠心疼得拍著心口,“我能怎么辦?我能眼睜睜看著娘虛弱下去什么也不做嗎?”
薛晚棠尋來草藥走進(jìn)院子,就看到這個場面。
“怎么了?”薛晚棠扶起張忠媳婦,婦人只是埋頭哭。
薛晚棠明白了大概,厲聲道,“你取自己的股肉做藥引,是愚孝,我也不知你從哪里聽來的藥方,你娘之所以初始喝下湯汁后會好轉(zhuǎn),是因為熱湯下肚,她虛弱的身體暫時得到緩解,再多喝,腹脹難忍,你娘才會大吐特吐。”
張忠做夢都沒想到,娘病情加重,是因為喝了他的股湯。
“現(xiàn)在你知道了嗎?你娘病危不是你媳婦的錯,是你的愚孝,你把你娘最后那點心氣都給消耗沒了。”
張忠放聲大哭,大幅度的動作牽扯到股肉處,他疼得倒吸幾口涼氣。
薛晚棠無奈又生氣,“是誰告訴你股肉可以做藥引?”
張忠囁嚅半晌,埋頭擦淚。
張忠媳婦緩緩站起身,“謝謝薛大夫,我扶相公回去吧,我娘還在家,今日多虧有你,娘的情況我也知曉了。”
薛晚棠從藥筐里撿出兩株三七草遞給婦人,“你把它拿回去給你娘服用,藥效沒那么明顯,不過可以短暫緩解疼痛,你娘已經(jīng)走到最后,讓她走前沒那么疼就行了,你們不要強(qiáng)求。”
婦人擦著眼淚低頭稱謝,扶著張忠走出院子,薛晚棠看著一瘸一拐的張忠問道,“你還是不肯告訴我,藥引是誰告訴你的?”
張忠頓住腳步。
薛晚棠,“你娘雖然病入膏肓,本還可以多活幾月,你這一折騰,她活不過一天,你想想,你割肉救母,反倒害了她,現(xiàn)在你想想,你還想包庇那個害你娘的人?”
張忠沉吟半晌,對薛晚棠道,“何仙姑。”
薛晚棠在莊子沒住多久,村子里的人她并不熟悉,何仙姑倒是有耳聞。
據(jù)說此人四十多歲,一場大病后便可通陰陽,從此村里有大小事,村民都會去找她。
不知此人是真有本事還是巧合,村里后生摔傷,她能接骨,孩子夜哭,她一碗湯藥下肚,小孩兒也能變乖巧。
何仙姑因此得名。
午后,薛晚棠帶著青竹尋到何仙姑的住處,青竹問,“姑娘,假若何仙姑收了銀子故弄玄虛,你打算怎么辦?”
“報官!”薛晚棠聲色俱厲,“我朝律法明確規(guī)定凡是師巫假借邪神,書符咒水,以及行左道亂正之術(shù),為首者處以絞刑,從犯杖一百并流放三千里。”
青竹擔(dān)心,“何仙姑在村子里頗有威望,我們貿(mào)貿(mào)然前往,她必定不認(rèn),姑娘可有好辦法?”
薛晚棠笑笑,“沒有好辦法,見機(jī)行事,倘若她只是為了銀子欺騙張忠還好說,我怕她打著治病的由頭,煽惑百姓,那我決不允許。”
兩人沿路走到村東,何仙姑家圍墻高筑,院門大開,不斷有村民進(jìn)進(jìn)出出,薛晚棠對青竹道,“看來何仙姑生意不錯,應(yīng)該賺了不少銀子。”
兩人剛進(jìn)院,院中一個小丫頭瞧見薛晚棠,見她氣質(zhì)不俗,機(jī)靈地問,“你來找我家姑姑?看診還是問事?”
薛晚棠答,“問事。”
小丫頭領(lǐng)著薛晚棠和青竹來到廊下寬椅旁,脆聲道,“你們先坐這里,等姑姑忙完,自會喊你們進(jìn)去。”
薛晚棠點頭稱謝,打量院子里等著見何仙姑的百姓。
兩人身體有疾,一人消瘦一人疼痛,面容愁苦,另有一人蹙著眉,目光空洞,身體看起來無大礙,估計是來問事。
薛晚棠不知要不要同情這三人,希望他們不要重蹈張忠的覆轍,惹禍上身。
時間如流水,很快,身體有疾的人抱著一堆藥材離開這里,面容愁苦的人也高高興興地走了。
一炷香時間,輪到薛晚棠。
何仙姑在正房,薛晚棠推門進(jìn)去,房間里光線昏暗,香煙繚繞,房間正中的狐貍墊上閉眼端坐著一位婦人。
婦人身型瘦小,穿著黑色寬袍仿佛把她罩在里面,臉上的皮膚像干旱土地上的裂紋,頭發(fā)如冬日白雪,干枯樹枝樣的雙手緊緊握在身前。
薛晚棠與青竹對視一眼,坐到何仙姑對面。
半晌何仙姑打了一個冷戰(zhàn),突然睜開眼睛,見到薛晚棠的一瞬間,渾濁的雙眼放出精光,“小娘子如此俊俏,可是村西莊子的薛大夫?”
薛晚棠微怔,笑笑,“是我。”
何仙姑憋著嗓子,聲音低沉得像破碎的風(fēng)箱,“薛大夫找我肯定不是看病,說吧,有什么事?”
薛晚棠,“既然仙姑知道我的來歷,我想問問,輔國公此行可否順利?”
“嗯。”何仙姑語氣一頓,“天機(jī)不可泄露,況且只能問本人之事,旁人無法揣測。”薛晚棠推過十兩銀子,“這回呢?”
黑暗擋住了何仙姑慌張的神情,她閉上眼睛,“既然薛大夫的問題本仙姑無法解惑,還請薛大夫移步。”
薛晚棠沒動,又推過十兩銀子,“那看看我吧?何時紅鸞星動?”
何仙姑推開二十兩銀子,掐指道,“薛大夫是大富大貴之命,不久之后,自會與有緣人相守,今日我與薛大夫初識,至于銀子,本仙姑就不收了。”
薛晚棠厲色站起身,“一派胡言。”
薛晚棠拿起供桌上的香爐放到何仙姑鼻下,“說吧,你在香爐里放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