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轉魂甲蛄!
冥幽身上浮現出一身魂甲,暗紅色的幽光如同活物般在他周身流轉。
那魂甲似由無數細密的鱗片層層疊加而成,每一片鱗片都泛著金屬般光澤,隱隱透出類似蛛網的紋路。
魂甲覆蓋之處,暗紅色光芒與漆黑如墨的底色交織,肩部的魂甲高高聳起,如同惡魔的犄角,尖銳的邊緣閃爍著寒光;
匪猴身上寄生的野生蛄蟲釋放出火焰,金光,卻全都被冥幽身上的魂甲擋住。
殺道殺招——殺意之槍!
冥幽周身的暗紅幽光突然劇烈翻涌,仿佛沸騰的血浪。
他暴喝一聲,右臂高高揚起,在空中勾勒出一道扭曲的血色紋路。
紋路如活物般扭動生長,最終,凝結成一桿三米多長的槍型虛影。
這殺意之槍通體呈暗血色,表面流轉著細密的黑色紋路,如同血管一般蜿蜒交錯。
槍身周圍縈繞著一層若隱若現的暗紅色霧氣,霧氣中不時迸發出滋滋的聲響。
槍尖尖銳無比,閃爍著妖異的寒芒,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割裂,留下一道淡淡的黑色裂痕。
殺意之槍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它是由純粹的殺意凝聚而成,槍身上隱約浮現出無數張痛苦扭曲的面孔,它們無聲地嘶吼著,將無盡的殺意與怨念注入槍身。
冥幽眼神冰冷如霜,手持殺意之槍,猛地向前一揮。
長槍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所形成的血色槍芒如同一道血色閃電,朝著匪猴群最密集的地方疾馳而去。
沿途的匪猴在觸及槍芒的瞬間,便被強大的殺意絞成碎片,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這是殺道,最純粹的殺,只要被波及到的匪猴,就算是沒有被殺意之槍造成傷口,也會離奇死亡。
殺意之槍所過之處,匪猴的慘狀令人觸目驚心。
被槍芒直接貫穿的匪猴,身軀瞬間炸裂成血霧,猩紅的碎肉混著毛發在半空飛散,如同下了一場詭異的血雨。
那些僅僅是被槍芒余波掃中的匪猴,也難逃厄運,它們的體表浮現出細密的裂痕,就像被無數鋒利的刀刃同時切割,鮮血順著裂痕汩汩涌出,將皮毛染得一片血紅。
有的匪猴雙目圓睜,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甘,喉嚨里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四肢抽搐著在地上掙扎,卻怎么也無法站起身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生命從自己體內流逝;
有的匪猴則癱倒在地,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痙攣,嘴角不斷溢出黑色的血液和白沫,發出痛苦的嘶吼,聲音越來越微弱,直至徹底沒了動靜。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刺鼻的血腥味,濃稠得幾乎讓人窒息。
地上堆積起層層疊疊的匪猴尸體,它們的傷口處還在冒著騰騰熱氣,混合著血腥氣升騰而起,與山間的白霧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詭異的血色迷霧。
而那些僥幸存活下來的匪猴,也都被這恐怖的景象嚇得肝膽俱裂,它們驚恐地發出陣陣哀鳴,眼神中充滿了畏懼與慌亂,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兇蠻與囂張。
有的匪猴甚至開始轉身逃竄,想要逃離這宛如人間煉獄的戰場。
“桀桀桀,死死死,都給老子死吧,哈哈哈!”
冥幽逐漸陷入了瘋狂,仰起頭,癲狂的笑聲如夜梟嘶鳴般撕裂戰場。
殺意之槍的虛影尚未消散,他便徒手抓起半截匪猴殘肢,骨節捏碎筋肉的爆裂聲混著狂笑,噴濺的血漿順著他扭曲的嘴角滑落,在魂甲上暈開更深的猩紅。
砰——
冥幽突然感受到了自己被人偷襲,自己腦后挨了一巴掌,不免有些氣惱。
“誰?”
“誰動的手?”
“我!”
晏然有些無語,心道冥幽這孩子怎么這么超雄啊,殺了幾只匪猴,就要失去理智了。
冥幽猛然轉身,卻在看清晏然面容的瞬間驟然消散。
他猩紅的瞳孔里還翻涌著未褪的瘋狂,嘴角卻扯出一抹歪斜的笑:“晏兄......”
話音未落,他突然一把扯過晏然的手腕,將他拽到一只匪猴尸體前。
沾滿血污的手指重重戳向一具尚在抽搐的匪猴:“看見沒?這畜生明明只被槍風擦過!”
他癲狂地大笑起來,震得周圍尚未散去的血腥味都跟著震顫,“殺道!這就是我純粹的殺道!只要沾上我的殺意,都得死......”
晏然無奈一嘆,他望著遠處仍在集結的匪猴黑影,眉頭擰成死結,“你難道忘了我們的目的?是要活著帶商隊穿過這里,不是要把這里的匪猴都殺了。”
他呆呆地盯著晏然,喉間發出一聲困惑的低鳴,“有什么區別嗎?殺了它們,商隊不就能過去了?”
他的聲音沙啞又茫然,像是個執著于破壞玩具的孩童,完全無法理解晏然話中的深意。
說著,他突然又抓起地上一具殘破的匪猴尸體,用力甩向空中,尸體在空中爆開成一團血霧
“你看!只要殺得夠多,剩下的就會怕!就會逃!”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卻渾然不覺,“以前那些商隊就是不夠狠,才會失敗!”
他猛地湊近晏然,呼吸中滿是濃重的血腥味,瞳孔里瘋狂與迷茫交織,“殺光它們,難道不對嗎?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它們,終究也不過是一群畜生罷了。”
晏然一嘆,心道殺有個雞毛用,想當年秦始皇統一六國,殺了個血流成河,還不是二世而亡?
殺只是一種手段,恩威并施方為王道。
按道理來說,冥幽作為少族長,應該是懂得這個道理的。
但是一方面這些匪猴是野獸,另一方面,冥幽也是被壓抑太久了,現在無人管束,便釋放了出來。
晏然指了指逃走的匪猴幼崽,“殺了這一代,它們的崽子明年又會擠滿山道!你殺得盡這滿山生靈,殺得盡它們刻在骨血里的仇意?”
商隊的火把在霧中明明滅滅,徐靜音的寒聲蛄正將新一波匪猴凍成冰雕,卻也額頭流汗,真源消耗不少。
“晏兄,那你說怎么解決?”冥幽壓下心中的殺意,他很信賴晏然。
晏然呼出一口濁氣,“放心,我知道你在山寨憋久了,想要釋放,以后有的是機會。接下來,就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