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甘
- 重生九八從小鎮青年開始
- 小說迷1988
- 2028字
- 2025-05-07 19:00:52
敏子微微點頭,算是回應了王猛的好意道。
“行,猛哥,有你這句話就行。以后要是真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肯定不會客氣。”
說完,敏子將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碾滅,帶著他的人轉身離去。
看著敏子漸行漸遠的背影,王猛若有所思,而王強則在一旁依舊小聲抱怨著,王猛則輕輕拍了拍王強的肩膀,示意他別再吭聲。
燈光有些閃爍,映著王猛和王強略顯疲憊的面龐。
王猛目光柔和又帶著幾分期許,看向坐在對面一臉郁悶的王強,緩緩開口說道:“我知道你還在意那地方,那里是有不少的錢,可咱不能只看錢啊。”
王強的拳頭攥得死緊,指節泛出青白。
他盯著自己手,想起為了搶那片地盤,自己被鋼管砸破頭的晚上,血糊了半張臉,卻還咬著牙往前沖。
“哥,那片KTV一個月能進賬不少……”他的聲音突然哽住,像是有團火在喉嚨里燒,“咱熬了三年,才把李火那幫人擠走……”
王猛突然抓住弟弟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對方吃痛。
“你記不記得老三?”
王猛的眼神猛地暗下去。
“上個月他媳婦抱著娃來借錢,說孩子要做手術——他在號子里關了兩年,出來連份正經工都找不到!”煙蒂在他指間被捏得變形,火星濺到虎口,他卻渾然不覺。
“咱沒人兜底,萬一哪天折進去,誰管你?”
王強的肩膀驟然垮下來,像被抽走了脊梁骨。
遠處傳來夜宵攤的喧嘩聲,混著汽車喇叭的鳴笛,在冬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哥倆在巷子里偷摘鄰居家的柿子,被追得滿街跑的光景——那時候他們誰也不惦記什么地盤、鈔票,只想著別被逮住,能分著吃個甜柿子。
“聽你的。”
他低聲說,喉嚨動了動,“就是……有點憋得慌。”
溜冰場的鐵皮屋頂被風刮得哐當響,王猛坐在長椅上揉著發酸的膝蓋,聽見鐵門“咣當”一聲被推開。
瘋子吳陽帶著股冷風沖進來,身后小弟們的夾克上還沾著雪花,像群剛從冰窟里爬出來的野狗。
“猛哥!”吳陽的大嗓門震得吊燈直晃,他兩步跨到近前,羽絨服拉鏈沒拉,露出里面花里胡哨的紋身。
“李火那孫子說,咱地盤都不收保護費了?玩呢?”
王猛抬眼瞥了他一下,慢悠悠摸出煙盒。
煙卷拋出去時劃過幾道弧線,楊剛伸手接住,卻在觸到王猛眼神時莫名縮了縮脖子——那目光不像平時帶笑的模樣,沉得像口古井,讓人瞧不見底。
“不收了。”
王猛咬著煙說話,火星在他唇間明滅。
“從今天起,溜冰場外帶賣烤腸和汽水,正經買賣。”
楊剛的眉頭擰成了疙瘩:“不是,猛哥,那KTV一條街……”
“啪!”王猛突然拍著膝蓋站起來,煙蒂被他碾在腳下,鞋底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KTV?”
他冷笑一聲,“上個月警察臨檢,要不是老子去塞了錢,你現在還在局子里數鐵窗呢!”
王猛上前一步,盯著楊剛泛白的臉,“偏門來的錢,就像沾了屎的鈔票——你撿不撿?撿了,手臭;不撿,心癢。
可到最后,臭的是自己,癢的也是自己!”
瘋子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卻被王猛抬手打斷。
陽光從破了角的窗簾鉆進來,在他眼角的疤痕上鍍了層光——那是三年前火拼時留下的,像條丑陋的蜈蚣,趴在蒼白的皮膚上。
“你們當我不想賺快錢?”他的聲音突然低下來,指腹摩挲著疤痕,“那年我替老大頂罪,在里頭蹲了一年半。
出來那天,我媽站在監獄門口,頭發全白了……”他喉結滾動,猛地轉身拉開窗簾,刺目的陽光讓眾人瞇起眼,“我不想再讓兄弟們的爹媽,也這么等著。”
屋子里靜得能聽見暖氣片的嗡嗡聲。
瘋子低頭盯著自己的紋身,那抹青龍在毛衣領口若隱若現,忽然顯得有些滑稽。他
摸出打火機又點了根煙,火苗照亮他眼底的動搖:“猛哥,咱……能干好嗎?”
王猛走到場地中央,冰刀劃過冰面的痕跡還清晰可見,像一道道細長的傷疤。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護具,帆布邊緣磨出了毛邊,卻洗得發白干凈。
“我昨兒去見了個開燒烤店的小老弟,”他直起腰,護具在手里晃出聲響。
“咱們先把這溜冰場整利索,開春了……”他目光掃過眾人,嘴角終于揚起一絲笑,“城北新開個,打算再弄個溜冰場。”
楊剛突然伸手抹了把臉,不知道是擦汗還是擦淚。
他把煙屁股按在鞋底,抬頭時眼眶有點紅。
“猛哥,咱……溜冰鞋分大小碼不?”
窗外的風還在刮,卻捎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暖意。
王猛看著眼前參差不齊的兄弟們,忽然想起小時候在弄堂里滾鐵環的日子——那時候路雖窄,卻亮堂堂的,不像現在,總覺得腳下踩著冰,每一步都得膽戰心驚。
“分。”他笑了,從兜里摸出皺巴巴的筆記本,上面記著昨晚熬夜畫的鋪面設計圖,“不僅分碼,以后還要分男女款、兒童款……”他頓了頓,目光落在窗外逐漸融化的積雪上。
“等咱的場子開起來,說不定還能教小孩滑冰——正經的那種,穿護具、戴頭盔,摔了也不疼。”
瘋子突然嗤笑一聲,卻在接觸到王猛的眼神時迅速收斂。
他摸了摸后腦勺說道:“猛哥,我表姐夫在家具城干活,說二手柜臺便宜……”
冰場的燈忽然全亮了,暖黃色的光里,王猛看見兄弟們的影子投在冰面上,雖然還帶著幾分局促,卻終于不再是陰沉沉的一團。
伸手拍了拍瘋子的肩膀,感覺對方的肌肉不再緊繃,像塊終于化開的冰。
“慢慢來。”他說,聲音里有了些久違的輕快,“咱們有的是時間,把路走直。”
王猛看著兄弟們道:“只等過完年,到時候再分幾個兄弟過去打理。咱們把規模慢慢的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