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年段的月考根據上學期期末成績排名安排考室。

對于兩個特長班的學生來說，同一個考室的基本是熟面孔。

王子軒看見自己被安排到最后一個教室第一位，十分驕傲，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繼續往下翻看不如自己的渣渣找成就感。

他在最后一位找到他的新同桌。

雖然早有預感從鄉下學校來的成績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倒數第二的周天浩上學期可是沒有一門超過三十分啊！

他轉頭看著埋首習題簿奮筆疾書的同桌。

她真的很努力，課間時間不是在做題就是在看書，雖然看的是高一課本。

他虛咳一聲：“有不知道的可以問我，但是不要問我太傻逼的問題，浪費我時間。”

姜晚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別的話，繼續刷題。

這么明顯的暗示都聽不出來，王子軒恨鐵不成鋼，算了，告訴她反而容易露餡。

放學后，幾個學生鬼鬼祟祟地湊到一起，其中一個拿出一沓紙。

“動作快點，我等會兒要塞回去。”

“我靠，誰看得懂啊，這什么答案，數學還是物理？”

“別折別折，會被發現。”

半個小時后，人群囫圇散去。

姜晚到家，驚訝發現姜家人難得齊聚，她悄悄給沈星河發了一條消息，遺憾今晚不能共進晚餐。

姜父剛出差回來，西裝革履，冷漠威嚴，像是閑話家常一樣提到他幾個朋友的孩子都在國內外很好的學校讀書。

姜雪柔說：“爸爸放心，我也會努力的，一定不讓爸爸媽媽丟人。”

姜母笑道：“雪柔上學期期末考考了班級第一，年段七十二名，在特長生中名列前茅，有很大概率上名牌大學。”

“我這次月考打算沖刺前五十名。”

“好，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飯桌上安靜了一會兒。

姜晚意識到什么，咽下口中的飯，跟著表態：“我也打算沖刺前五十名。”

姜父當即皺起眉頭。

姜母在心里罵了一句蠢女兒，說：“不要好高騖遠，好好說你的計劃和目標，態度擺正來。”

“那……前百名？”

姜母忍不住拍了她腦袋一下，“你這次必須考進前五百名，不然就別上學了在家補課，聽見沒有？”

姜雪柔微笑著說：“妹妹一定要努力啊，我們年段可有五百一十二人呢。”

姜父出差給妻女都帶了禮物，給姜母名牌包，姜雪柔一套高級化妝品。

連姜晚都收到一個手工音樂盒，她驚訝的神色讓姜父氣不打一處來：“這是看在你最近老實的份上，你再敢像之前一樣胡鬧丟人給我看著。”

她上交易平臺查了一下這種國外匠人手工打造品的二手價格，發現不太好賣，交易起來很麻煩，買賣雙方都有風險。

不像名牌包包和化妝品，全新未拆封的特別好賣，識貨的人多。

系統忽然跳出來一條新的商品售賣信息，同一套全新化妝品，掛的價格比市場價略低一些，很快有很多意向買家聯系，五分鐘不到交易成功。

第二天月考。

姜晚找到考室，差點撞到站在門邊的王子軒，他的座位被人占了。

本來就安靜的教室，在姜晚出現后更加死寂。

消失許久的三個不良少年都來考試了。

姜晚收到三道不善的目光。

她似是沒有察覺，徑直走到角落靠墻的最后一個位置。

周天浩從王子軒的座位起來，走到姜晚前面的位置坐下。

好巧不巧，王澤凱的座位在她左邊，劉佳妮在她斜對角。

劉佳妮敲了敲她的桌子，眼神怨毒：“考完別走。”

姜晚“咦”了一聲，目光掃過他們三個：“你們和好啦？”

三人一瞬變了臉色，站起來將她包圍。

監考老師進來，催促所有人回到座位。

說完考試注意事項，拆封考卷下發。

密密麻麻的題目，許多人發出哀嚎，教室里很快只剩下寫字的“沙沙”聲。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二十分鐘。”

慌亂的氛圍無聲蔓延，監考老師微笑，開學第一場月考題目出得難，為了讓學生收起暑假放飛的心。

輕輕的椅子劃過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里如雷貫耳。

監考老師看見最后一名學生交卷，微微皺眉，對于這種不學好的學生懶得多費口舌。

轉頭一看，交完卷的學生在門口探頭探腦。

“還不走？”

“報告老師，有人叫我考完別走。”

教室里的人們“噗”出來。

王子軒難以置信，她活得不耐煩了怎么還敢挑釁？

監考老師沉聲：“快走，不要影響考試。”

她對角落里揮揮手：“是老師讓我走的，不是我不等你們哦，拜拜！”

如果不是考試不允許，大家非常想轉頭看周天浩等人的臉色。

姜晚場場提前交卷，直到最后一場考試，終于被三人逮了個正著。

姜晚用清澈無辜的眼神看著面前三人：“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周天浩：“你TM給我閉嘴！”

“賤人，都怪你，害我丟人！”劉佳妮揚起手。

姜晚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巴掌。

清脆的聲響把三人弄懵了。

姜晚的神色轉為嚴肅。

“我要跟你們打的賭是，如果你們再不收斂，繼續校園霸凌，很快會踢到鐵板，付出慘痛代價。”

這是她后來想起來的，三個炮灰招惹姜雪柔，傅凜英雄救美，他的手段狠辣，直接弄死炮灰，讓姜雪柔又感動又害怕。

王澤凱陰滲滲道：“我們會不會踢到鐵板不知道，你已經踢到鐵板了。”

周天浩：“等下，我有事問她。”

“閉嘴，老子不聽你的命令。”

“姓王的，你是不是沒有挨夠打？”

綠帽之仇果然沒那么容易瓦解。

姜晚往后退到不容易受殃及的地方，忽然發現那里站著個人，冷峻的目光向她掃來，輕蔑又不屑。

她垂眸掩住驚訝，轉身準備離開。

“姜晚。”

她一轉頭，脖子上多出一只大手，牢牢鉗制住她的命脈。

她大喊救命，那邊的不良少年見狀幸災樂禍，但傅凜一句“滾”激怒了他們。

他們加起來都不是傅凜的對手，很快被傅凜踩在腳下。

姜晚本來已經跑出一段距離，聽見來自身后的慘叫，慢慢停下腳步。

“傅凜，你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