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亞麗點點頭,皺著眉頭尋思了會兒,覺得不對勁兒,便趕緊反駁:“人那是兩個男的,一個女的,怎么會像呢?再說了,這小子是沒事干跟著我蹭課打發時間來著!”夏亞麗用筆指了指顧安澤。
“哎!這你就不懂了吧,學不到東西的那才叫做打發時間,學到東西的叫做旁聽!”顧安澤反駁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夏亞麗欲言又止,拿著筆戳了一下顧安澤的手。
夏亞麗總是喜歡擠兌顧安澤,她喜歡以這樣的方式和他做死黨做閨蜜。安暖不做聲,靠著椅子背,傻乎乎看著兩人打來打去,她抿著嘴笑。
在時光的隧道里,停停走走,只為等一個你,等你走到我跟前,靦腆的笑著和我寒暄幾句,然后矢志不渝的慢慢陪著我走我未走完的路。
放學鈴聲打響了,幾棟教學樓的學生都紛紛的涌出教室,人聲沸騰,像是一個鬧市,各種各樣專業的學生手里都抱著書,談論著不同的話題,趕往不同的餐廳。
安暖三人也是很如此,她抱著一些好像和她生命沒有多大關系的書籍,也和許多學生一樣,陪同夏亞麗、顧安澤一起走向餐廳。
“師兄師姐,請支持一下,請了解一下!”路旁一些大學一年級的學生在派發某些傳單,語氣誠懇。
顧安澤看了看小學妹,又看看傳單,他接過傳單,駐足,細看,夏亞麗和安暖也都跟著停下腳步。
“師兄師姐,這是我們學院為了支持貧困山區的孩子們辦的一個慈善演唱會,主要是為了籌集捐款,請了解一下。”師妹帶著稚氣說道,眼光里流露著憐憫。
“是的,在那個山區里,他們沒有一塊成型的黑板,他們的教室很簡陋,大多數人都在平均十五歲以后才開始接觸書本教育。”見顧安澤細細的看著傳單上的內容,另一個師妹便開口。
“亞麗……”顧安澤說完,側過臉,看著夏亞麗,默默的不說話,滿眼渴求。
“你這么曖昧的看著我,我會誤會的!”夏亞麗哥們兒般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側著腦袋調皮的看著他,他默默的看著她的眼,千言萬語已經在迅速的交流。
“好吧,師妹,是在后面這張表格填上信息就好了是嗎?”夏亞麗忽然轉變話鋒,彎下腰,看著比自己矮一大截的師妹。
“是的,師姐,就在這里!三天后你們按時到場演出就好了!”師妹喜出望外,指著表格,示意夏亞麗看上面的信息。
夏亞麗接過表格,迷人的微笑:“好。”樹影斑駁,溫柔的映在她的側臉,輪廓分明。
“來來來,”轉身扯了扯顧安澤的衣角,說:“你來寫,我中文不太好。”
安暖像是個小妹妹一樣,看著大姐姐夏亞麗和大哥哥顧安澤把表格填好了,然后交給了師妹,師妹回以一個大大的感謝的微笑:“謝謝師兄師姐的幫助!”
三人便往餐廳走,好像做了件天大的好事,顧安澤臉上的微笑就像午后樹梢上的陽光一樣奪目耀人。
“想不到顧安澤這么有善心。”走在夏亞麗身邊的安暖透過夏亞麗抬頭看著顧安澤。
“我覺得那些孩子很可憐,我們都應該伸出援手。”顧安澤引以為傲,突然想起有些事,覺得特別值得一提,便說,“再說,我本來就是一個大好人啊,每次到地鐵站乘地鐵遇見報童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會賣報的!”
“是啊是啊,怪不得那時候在英國,也看到你家一堆都不知道有沒有人看的報紙!”夏亞麗白了顧安澤一眼,調皮的掐了掐顧安澤的手臂。
“啊!”顧安澤疼得咬牙,摸了摸手臂,說:“那不一樣,那是我替我爸買的,他一定會看的!”。
三人端著各自的食物,坐在湖邊的座位上。
安暖靜靜地吃自己的午餐,聽著夏亞麗和顧安澤在討論他們對貧困兒童的看法,說這世界的貧富差距很大,還說要怎么準備節目。
湖那邊的落日映在三人的臉上,光影明顯。
安暖插不上話,對于這些政治話題,她從來都插不上話,她能插上話的話題就如“隔壁鄰居養了只很可愛的貓”“老王家的狗走丟了”。
因為出于一個背景不錯的家庭里,她沒有遇見過什么困難,于是她的理想就成了能和自己心愛的人生活在一個童話般的小屋子里面,面朝大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她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夏亞麗和坐在夏亞麗對面的顧安澤,像是看著一張同樣的面孔,他們說話的語氣很像,語調也很相似,只是夏亞麗有些不標準,帶著一點點法國口音。
金黃色的夕陽如麥子豐收般美好,慵懶的照著一切,拉長了一切的影子,人聲鼎沸,餐具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到處一片美景。
從那天之后,夏亞麗便常常和顧安澤一起,兩人常常在舞蹈室出沒,排練他們的歌唱節目。兩人常常對視,說話或沉默,總不感到尷尬,兩人帶著音樂和浪漫在三十平米的舞蹈教室里面回蕩、徜徉。
天黑了,蟲鳴了。
“安暖呢?怎么都沒看見她?你和她不是很要好的閨蜜嗎?怎么不來看你排練節目?”一個鐘之后,兩人坐在排練教室的木地板上歇息,談著其他事情。
聽了這話,夏亞麗噗哧的笑了出聲,說:“那傻女孩啊,誤會我和你了,說什么不打擾我們兩個,給我們兩個一點私人空間,還說什么,讓我好好把握機會。你說她傻不傻?”
“我和你?”顧安澤有些驚訝,原來安暖內心的情感路線是這樣的構造,他苦笑了一下。
“你也覺得你配不起我吧?”夏亞麗又一次哥們兒般把手肘搭在顧安澤的肩膀上,壞笑。
“是你配不起我,還不夠妖媚!法國人里面,你算是最樸素的那個。”顧安澤調侃,裝作不屑一顧。
“死小子,你自己唱去!”她用力推了顧安澤的肩膀一下,責怪顧安澤挑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