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看出來了吧,都知道我會干嘛,呵,可是,不得不啊,這個仇,不能不報,義父,大哥,對不起,楦兒必須報仇!
“大哥,義父,楦兒還有些事,就先回房了!”安楦看著兩人,想說什么卻終是說不出口。
鼻頭不知為何,竟有點發酸的感覺。
安楦低下眸子,
他們為自己付出了太多,就是想讓自己放下,但她偏偏記得,所以,別無選擇。
轉身離開的那一瞬,身后傳來一聲沙啞的男聲。
“楦兒,大哥和義父永遠都在!”
安楦一聽,腳步停在了原地,忍不住回頭,就看見安羽正扶著安正回房間。
什么時候起,昔日勇猛殺敵的安大將軍,此刻已經漸漸老去,可自己……
房間里
門突然被推開,本在思考的榭兒,被嚇了一跳,一個轉身,移到了簾幕后。
“榭兒,警覺性下降了!”沒有溫度的聲音自桌邊傳來。
榭兒聽了,從簾幕后走了出來,行了個禮。
“主人!”
安楦瞥了她一眼,道。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回主人,辦妥了!”榭兒低著眉,同樣用沒有溫度的話語回答道。
“嗯,沒事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會通知你!”
“是,主人!”
榭兒邊說邊抱了抱拳,話音剛落,榭兒便不見了蹤影。
安楦看著簾幕,有些出神:
榭兒是她所有的手下中,最出色的了,上乘的輕功,上乘的容貌,而且最重要的是忠心不二。如果不是為了那件事,她和她將會選擇以朋友的方式相處,但現在,不行!
想到了什么似的,安楦喝下一口茶,眼里迸射出玩味和寒意。
溫沁雪!
當夜幕降臨,意味著會有許多白天不會發生的事發生,例如,夜探溫府。
安楦身著黑色夜行衣,似是要和黑夜融為一體。
只見她趴在溫府大堂的屋檐上,像是黑夜里的雄鷹,隨時會伸出利爪。
耳邊的風輕輕拂過,為這夜色平添了一抹柔情。
“不知顧太傅深夜造訪,可有何急事?”溫沁雪的父親,也就是溫家的當家溫朗。
只見溫朗坐在太師椅上,時不時撥著茶盞,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顧長華,全身上下散發著傲慢的氣息。
安楦輕輕掀開了幾塊瓦片,底下的情形便一清二楚了。
顧長華自從被下人帶進來后,溫朗都沒有正眼看他。
顧長華到這里來的目的,三人都清楚,不是因為安楦和顧瑾的事么?溫家是四大世家之首,而且,溫家還和皇室有著莫大的關系,如果溫家愿意出手的話,此事可能還有轉機。
安楦看著底下的兩人,她看得出來,溫朗這個樣子就是想趁機打壓顧長華,也好用這個機會削弱顧家的勢力,來鞏固溫家第一的位置。
真是只老狐貍!呵,怎么可能會讓你們如意呢?
安楦勾唇一笑,當看到顧長華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安楦兩指間的刀片便向溫朗飛了過去。
“嘶!”一個沒注意,鋒利的刀片便割破了溫朗左肩的袖子,在他的左肩上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刀痕。
“哪里來的小賊!”大喝一聲,兩人同時看向安楦所在的方向,可此刻哪還見安楦的蹤影,只能看到那一小塊黑色的天空。
溫朗快步追出大堂,顧長華卻在原地冥思,
會是什么人?
溫朗站在環廊上,看著四方,空無一人,看不出有人來過的痕跡。
溫朗一手抓住左肩,準備轉身回去時,顧長華已經出來了。
“溫太師,你的傷有無大礙?”
“沒事,今晚,顧太傅就先回去吧,有什么之后再說吧!”沒有回答顧長華的問題,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顧長華應了聲,便快步走出了溫府。
眼里閃過一片狠意,如果不是有求于你,呵!
溫朗回到大堂,拾起了刀片,然后又向書房走去,還不忘細細觀察了一番。
這刀片極薄,只要碰到刀邊,一不小心便會割傷。
在京都里,還未聽過了有用刀片做暗器的人。溫朗傾身看著這刀片上的紋路,隱隱約約現出了一個顧字,如果不起十分仔細的話,還真看不出來。
顧?顧長華?
很快,溫朗便排除了他,
這顯然是想栽贓給顧長華。而顧長華有求于自己,又怎么會派人來行刺。我死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再說了,這刀片是在他準備說話的時候飛過來的,哪個行刺的人會這么蠢。
溫朗嗤笑一聲,似是理清了來龍去脈。一把坐到了太師椅上,手指夾著刀片,一個用力,刺向了某個角落的柱子上。
“安楦,你可真是下得一盤好棋!”
之所以如此,不就是為了不讓我插手安顧兩家的事嗎?
片刻,書房的門便推開,身穿白色長袍的安楦,手搖著折扇,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溫朗眼都沒有抬,淡漠的道。
“將軍的刀片當真是厲害啊!老夫的傷口現在都還流著血呢!”
“太師,對不住了!想必太師此刻也已知道了安某的意圖了!”安楦也沒多客套,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來,就翹起來了了二郎腿。
“這對老夫又有何好處呢?”溫朗對于他的無禮行為也視而不見,直接就開了口。
“這好處嘛,就是得到了安某這一盟友,太師,您說值不值得呢?”安楦見他陷入沉思,一笑,接著道:“太師可要想清楚了,幫顧家就是與安某為敵了,不幫,到時即使顧家報復,安某難道擺平不了?再者,這宋家可是站在安某這邊的呢,那宮宴上,想必太師也是看出來了的!”
此話一出,溫朗的眉心緊鎖,又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道了一句。
“將軍先請回吧,容老夫想想!”
“好,那安某就告辭了!這,上好的金瘡藥就放這桌上了!”
話音剛落,安楦便運起輕功,一襲白衣在夜色中格外亮眼,襯著這柔和的月色,好不醉人。
而此刻,顧府
“什么,爹,溫太師受傷了,有沒有什么事?”顧瑾神色匆匆的看著顧長華,而后者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