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爾森面露惶恐地從窗戶跳到橫梁，還有一步之遙他就要從高空跌落。

而一個戴著藍框眼鏡、有著鷹鉤鼻的光頭則將手搭在窗戶下沿，一絲不茍地看著身子抖個不停的邁克爾森。

“你聽到音樂了嗎？”

被他調試好的音箱正在后方放出詭異的音樂。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邁克爾森尖叫著。

“你是否聽到風聲穿過樹林？”

“我……聽見了。”

“你是否見到了你一生中最愛的女人？”

“是，是的。”邁克爾森開始變得雙眼無神。

“好的，那去吧——去追隨他吧。”

他的話音剛落，邁克爾森忽然面無表情地向前踏了一步，而最后……

*

“讓你破費了，布魯斯。不過這里的鴨肉的確很美味。”滿頭白發的政府聯絡人正在餐桌上笑著對布魯斯.韋恩說道，他旁邊則坐著一位相貌艷麗、比他年輕上不少的秘書。

“不必這么客氣羅斯先生。”布魯斯.韋恩和盧修斯.福克斯此刻都是滿臉堆笑。

這一次他們接手的是一個“秘密”任務，由政府指派，不過他們只負責其中一個項目，另外兩個項目據他所知則由另外兩家公司負責，不然盧修斯也不會帶他過來了。

他想要的，是徹底承包整個項目。

羅斯微笑著，然后看了眼一旁的盧修斯，“我感覺盧修斯像在尋求什么。”

“不瞞您說，我們只是困惑于為什么韋恩集團不能參與整個項目的投標。”布魯斯.韋恩替他回話道。

“是啊，簡直感覺就像是……我們被指控犯罪了一樣。”盧修斯也笑著說道。

“羅斯先生，您要知道以韋恩集團的技術，如果整個項目交由我們來全權完成，可以節省很多納稅人的錢。”布魯斯.韋恩笑道。

“哦，這可是我無法控制的事情！”羅斯苦笑兩聲。“整個項目是一個大機密，我們必須要將它分成三個部分，交由韋恩集團和另外兩家公司來完成。”

“我們可以知道是另外哪兩家公司嗎？”

“布魯斯，我們并不認為知道了對你有好處。”羅斯開玩笑道，“或許你過兩天可以在報紙上看到，所有的美國國家安全機密都可以在那上面發現。”

“好吧。”布魯斯無奈地聳了聳肩，“一切就像左手不知道右手在干什么。”

“很準確的形容。”那個女秘書回答道。

“總而言之，最終的三個部件將在一個軍事設施內組裝。”

“嗯，我有點眉目了——那我就不再多過問了。”

“還是要很感謝你的晚餐，布魯斯。”羅斯站了起身，“希望這次項目結束后我們能有新的合作——對了，盧修斯，明早的時候別忘了打電話給我。”

“好的。”盧修斯和布魯斯同時點了點頭，然后微笑著目送他們二人離去。

“所以到底是什么項目呢……”布魯斯無奈地搖了搖頭，“為了這個項目我可是推了一天的日程。”

“日程么。”盧修斯打趣地看向布魯斯，“那布魯斯……你今晚打算去哪呢？繼續你的日程？”

布魯斯剛想說些什么，然后便想到了讓.保羅和羅賓。

也應該讓他們獨當一面了吧？

*

《哥譚日報》報社總部，如今的報社為了節省電費已經黑了一大片，只有兩臺電腦還開著，并發著熒光。

林肯.馬奇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了一通，為他的文稿做最后的結尾，“我估計過幾天還要加段禱告的話，可憐的邁克爾森。”

湯姆.金則有些幸災樂禍地吃著杯面，“死幾個資本家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呢。”

“你說的也對，還不如同情同情我呢。”林肯苦笑道，然后癱倒在座椅上，“湯姆，我們接著說昨天沒說完的事情吧。”

“你是說市長競選？你又有什么新想法了嗎？”

林肯笑了笑，然后開始操縱起鼠標，打算給湯姆看一些他整理的歷年的民調數據。但湯姆.金一眼沒看，就直接轉過頭去。

他猛飲一口熱湯，“老兄，這些民調數據不過是像你我一樣的同行為了政治站隊而瞎編出來的，什么抽樣調查啊，什么回歸分析啊，都是扯淡——數學家懂什么政治？”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但這些數據并非沒有參考價值。”林肯還是堅持著自己的觀點，“只不過需要進一步的區分，不如你看看這幅圖吧。”

他又向湯姆展示了一幅民意圖，但這次填涂于各個區域的不是候選人的人頭或者紅藍兩色，而是蝙蝠俠的標志，不過顏色呈一黑一灰，分別表示支持與反對。

“嗯，讓我看看，鉆石區、時尚區、市政廳區……總而言之，富人和政客更不那么喜歡蝙蝠俠，而相對貧困的區域會更支持蝙蝠俠一點。”湯姆把杯面放下，有些苦惱地搖了搖頭，“這就是你的想法對嗎林肯，用對義務警察的支持與否來劃分人群，而這剛好和貧富是相對的。”

“不，不是超級英雄。”林肯忽然打斷道，“這點我要額外指出：哥譚多的是義務警察，女獵手、蝙蝠女俠……甚至鐵鎖、黑蜘蛛、羅賓都能算的上數。但我只選擇了蝙蝠俠，不僅僅因為他名氣最大，更因為他最能代表這座城市。”

“什么意思？”

林肯將手放在腦袋后面，他想起了邁克爾森臨前跟他說的那些話，“這座城市的痼疾是恐懼，是希望破滅后的恐懼，而蝙蝠俠卻在用‘恐懼’去重新修復這座城市。”

想到這他的手又摸上那本羅曼.西恩尼斯的日記，“有的人因為自身的恐懼戴上面具，有的人為了讓別人感到恐懼而戴上面具……前者如黑面具，后者如蝙蝠俠。”

“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林肯感慨道，“如果沒了蝙蝠俠，這座城市會怎么樣呢？”

“所以，你的競選方案是支持蝙蝠俠？”

“為什么不是得到蝙蝠俠的支持。”

“支持？”湯姆訝異道，“從來沒有人見過蝙蝠俠的真面目。”

難說。

“就當是個玩笑吧——等過幾天我處理完一些事務后，我也許可以給你看看我修改完的競選方案。”林肯正色道。“……坦白說，我開始喜歡上這座城市了。”

“坦白說，一開始我以為你只是說說而已。”湯姆笑著說道，“我也許可以幫你點忙——不知道你的競選團隊里缺不缺一個做輿論工作的。”說罷，他又將視線轉到電腦上，“我漫長的新聞生涯中，唯一學會的就是辨別哪些新聞有用，哪些新聞沒有用……只有去除掉無意義的新聞，你才能看到這座城市摘下面具后是什么樣子。”

“不是假新聞？”

“假新聞有時候比你想的有用多了。”湯姆戲謔道，“讓我看看……南美洲一個叫圣普利斯卡共和國的小國發生了越獄事件，這完全沒意義，《哥譚公報》該倒閉了！他們為什么專門挑這種新聞報道？”

“讓我在看看……嗯，史蒂芬.范杜隆今日死于一場嚴重車禍，有消息稱他最近才和政府達成一項秘密計劃的合作——哦，又死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