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林肯一行人此刻正在一家韋恩集團旗下的珠寶店附近徘徊。

“我們從服務通道進去，然后到地下室，把警報系統關了再把這個地方點了……”圖朋換上了新的小丑面具，聲音還有一些虛弱，“NO.1……”

他扭頭看向林肯，“你應該沒有什么別的安排了吧。”

林肯沒來得及查看圖朋的好感就已經聽出了來自他內心深處的抱怨，畢竟這個“NO.1”應該是圖朋的才對。

“就這樣吧。”林肯聳了聳肩。“不過這里沒有守衛嗎？監控攝像頭也不用在意？”

圖朋聽后一愣，然后望向“骷髏臉”，對方也是心領神會道：

“看門兒的已經被我收買了！監控什么的也都關了，韋恩找來的家伙全是酒囊飯袋！”

林肯見他這么一說，不由得感慨布魯斯真是個善于批評和自我批評之人，他都發話了，那他能怎么說呢？

“那安全警報？”

“那是最后一關，我們現在去關了警報器就萬事大吉了。”

“嗯。”圖朋重重點頭，然后一聲不吭地來到那扇矮小的鐵門前，朝它暴力地發起了拆解與攻擊。

一番簡單粗暴的工作之后，服務通道就這么為他們打開了。

“進來了。”圖朋抖抖身上的鐵屑，然后帶著兩人走進了這家珠寶店的地下室，只見這里擺滿了一臺臺重型機械和一塊塊監視著店內店外一舉一動的屏幕，原本應當出現在此的安保人員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這可真冷啊。”林肯感嘆道。

“沒事，咱們讓這里再熱一點。”圖朋冷笑一聲，然后開始在附近頃倒起汽油——就當著這家店鋪的所有者布魯斯韋恩的面！

林肯則對此袖手旁觀，一來他層級比圖朋高，不用親自動手，二來他也不想因此得罪了布魯斯韋恩，否則到時候跳進密西西比河也洗不清這冤屈啊。

就在這時，隱秘的角落處傳來一聲異響，這讓眾人都不由得作出警惕和張望的動作。

“我去看看。”骷髏臉不由分說就要跑過去一看究竟。

而林肯和圖朋交換了一下眼神（如果他們能看到對方面具下的神情的話），然后便緩緩跟在了他的身后。

林肯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手槍——這是他為了以防萬一而攜帶的。

他能感覺到手掌下的肌肉瞬間繃緊。布魯斯轉過頭，骷髏面具的眼窩里閃過一絲警惕。林肯不著痕跡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林肯趁機推著布魯斯向前走了幾步，直到拐角處的陰影完全籠罩住他們。這里離圖朋足夠遠，監控也早已被“內應”關閉。是攤牌的最佳時機。

“你就是蝙蝠俠，對吧？”林肯壓低聲音，嘴唇幾乎沒動。他感覺到布魯斯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

“什么意思——”

“噓。”林肯打斷他，“聽著，時間不多。我是被強迫加入的，黑面具綁架了我。”

布魯斯——或者說戴著骷髏面具的蝙蝠俠——沉默了一秒。

“證明給我看。”

林肯差點笑出聲。這種時候還要什么證明？但他很快意識到這是蝙蝠俠的本能——不信任任何人，尤其是出現在犯罪現場還識破他偽裝的人。

“黑面具在縱火時綁架了我。”林肯語速飛快，跟他講起他身上的遭遇。

“夠了。”蝙蝠俠突然打斷他，骷髏面具微不可察地點了點，“我相信你。”

林肯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看到蝙蝠俠的拳頭在眼前急速放大。

砰！

“WTF？”

這一拳精準地擊中他的太陽穴。林肯眼前一黑，身體向后倒去。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秒，他理解了蝙蝠俠的意圖——這是最合理的偽裝。一個被偷襲打倒的副手，比一個主動配合的叛徒更不容易引起懷疑。

林肯感覺到自己被粗暴地拖到墻角。他的眼皮重若千鈞，但聽覺還清醒，看來不是他留有余力就是自己扛下了這一擊。

“是什么聲音！？”圖朋忽然喊道。

“沒什么。”骷髏臉終于脫下了面具，然后默默望向疊成一塊，放在一旁的“戰衣。”

“兄弟，繼續吧。”

“好！”圖朋一時之間也沒有多想，他拿起打火機，面具在火光下看起來猙獰無比。

可在他準備下手的一瞬間，他便看到一個戴著多米諾面具的瘦削身影從通風管道躍下，紅色披風在身后獵獵作響。

“羅賓？”圖朋夸張地張大嘴，“就你一個小孩也敢——”

他的嘲諷沒能說完，蝙蝠俠便突然一個肘擊砸在圖朋后頸，黑色的披風如噩夢般展開。

“你忘了，他有一個成年的搭檔。”蝙蝠俠沉聲道。隨后便一拳將他擊倒，但力度明顯比對付林肯的要重的多。

“羅賓，把他銬起來。”蝙蝠俠的聲音從煙霧中傳來，低沉如雷，“戈登已經在路上了。”

“還有，給盧修斯帶話——他雇傭的人全是酒囊飯袋！”

“好吧，不過那個……”

他忽然在林肯身邊蹲下，手指在他頸動脈上停留了片刻。

“他還活著，但脈搏很弱。”羅賓匯報道，“需要送醫院嗎？”

“不。”蝙蝠俠簡短地回答，“帶他回警察局。”

林肯突然睜開眼，一把抓住羅賓的手腕。這位年輕的英雄明顯被嚇了一跳，差點條件反射地給他一拳。

他定睛一看：羅賓，是羅賓！

而且還是沒有變成基佬的羅賓！

“羅賓。”

“你聽說過我的故事？”

“你沒事？”還沒等林肯回話，蝙蝠俠就向他問道，他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

“輕傷。”林肯很快坐起來，太陽穴突突直跳，“聽著，我不能就這么跟你們走。”

蝙蝠俠的身影從煙霧中浮現，面具下的眉頭緊鎖：

“解釋。”

“如果我就這么消失，黑面具會起疑。”林肯壓低聲音，“而且你肯定要回去的對吧，我不能就讓你一個人回去，蝙蝠。黑面具還是會起疑的。”

“太危險了。”蝙蝠俠頓了頓，“黑面具不是普通罪犯。你沒必要摻和進來……還是說。”

“你沒必要懷疑我！”林肯當即猜出了蝙蝠俠的想法，“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和黑面具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不會向黑面具告密，也不會向外界透露你的……你的外表。”

林肯強行擠出一個笑容，他要讓蝙蝠俠以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會將他的真實身份和蒙面俠客聯系在一起。

可蝙蝠俠的神色依然嚴峻，他默默望著林肯，“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挨了你一拳還能醒來？”林肯笑了笑，“蝙蝠，我其實并不認同你，但是你在對我下手時并沒有用太大力氣——因此我可以確定你是可以溝通的。”

“不，不是這個。”蝙蝠俠搖了搖頭，“為什么要幫助我？”

一個普通的市民有必要以身犯險嗎？還是說他真的是在給自己布什么陷阱？

“為什么？”林肯愣了愣，然后神色凝重道：

“我有一個夢想，那就是讓哥譚再次偉大。”

羅賓＆蝙蝠俠：“……”

“喂，你們不要用那種看智障的眼神看待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