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光陰溯流刃

光陰鎖鏈崩斷的剎那，韓七夜看見十萬星辰倒懸成鏡。每一面星鏡都映著不同時期的楚星河，而鏡中所有“他“都在做同一個動作——將破軍戟刺入紫微圣女心口。

量天尺突然橫貫星墟，在虛空刻下血色卦辭：「斬因果者，永墮無間」。韓七夜握尺的手掌浮現星宮玉璽烙印，背后九爪冥龍圖騰發出震天龍吟。

“你終究下不去手。“少年楚星河從星鏡走出，手中握著尚未染血的量天尺，“就像當年的我。“

星墟風暴驟起，韓七夜發現自身開始虛化。少年抬手招來往生碑殘片，碑文竟變成實時流轉的光陰長河：“你每存在一息，都在消耗圣女用命換來的氣運。“

韓七夜骨刺劍刺入星鏡，鏡面卻浮現圣女自毀星核的畫面。少年嘆息著拂袖，星墟中心升起被光陰鎖鏈纏繞的青銅刃——刃身刻著與韓七夜骨刺相同的星紋。

“此刃名'溯流'，是圣女用情魄所鑄。“少年指尖撫過刃鋒，“她算到你會心軟，留此刃斬斷......“

話音未落，成年楚星河突然破鏡而出，手中破軍戟直取少年眉心。韓七夜本能地揮刃格擋，青銅刃與破軍戟相撞的剎那，三萬里星墟靜止。

“終于等到你們同處一個光陰。“成年楚星河眼中星芒暴漲，“量劫的祭品齊了！“

星宮玉璽從韓七夜體內剝離，與少年手中的玉璽殘片融合。整片星墟開始坍縮，化作吞噬一切的光陰漩渦。韓七夜在時空亂流中看見真相：所謂量劫，竟是楚星河為突破永生境制造的輪回陷阱！

少年楚星河突然反手將青銅刃刺入自己心口：“替我......護住......“未盡之言被光陰亂流撕碎，韓七夜接住墜落的量天尺，發現尺身浮現圣女留下的星紋。

成年楚星河破開亂流，身后懸浮著九具道胎化身：“將溯流刃給我，本座許你成為新紀元星宮主！“

韓七夜握緊骨刺劍，周身星紋與溯流刃共鳴：“你永遠不懂，她為何寧死不修永生。“

九具道胎化身結陣吟咒，星墟坍縮成黑洞。韓七夜迎著滅世罡風突進，溯流刃斬斷的不止是星鏈，還有楚星河篡改的十萬年光陰。當刃鋒刺入對方星核時，他看見圣女在最后時刻，將半縷情魄藏入青銅刃的溫柔眉眼。

“你以為贏了？“楚星河肉身潰散，星核卻綻放詭異光芒，“量劫已成......“

星核中迸發的并非毀滅之力，而是紫微圣女完整的神魂。她指尖點在韓七夜眉心，星宮玉璽轟然炸裂：“星河，你算盡一切，卻算不到我當年自毀的......是假星核。“

楚星河發出不甘的嘶吼，被玉璽碎片封入往生碑。圣女虛影開始消散，指尖星砂凝成最后卦辭：「破軍當歸，星劫永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