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兩份便當
- 東京:室友是fate作者
- 冷水鋪鋪鋪
- 2557字
- 2025-05-09 11:00:00
“嗚嗚,齋藤先生,該起床了。”
奈須木野子紅著眼,桌上擺著一臺在齋藤隼人看來很是懷舊的游戲機。
不那么清晰的屏幕上,一位少女在櫻花樹下笑著說出“再見”,只是眼角那止不住的淚暴露了她埋藏在心底的情緒。
見齋藤隼人徹底醒來,奈須木野子才外放了一點點游戲聲音。
淡淡的鋼琴聲從游戲機中傳出,藏著一絲憂郁,正如櫻花樹下的少女。
聽著背景音樂,奈須木野子也跟著小聲啜泣。
看著這一幕,齋藤隼人內心了然。
和前世差不多,1999年這個時間段開始流行一種名為“泣系”的gal類型。
直白點講,就是催淚向的游戲,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前世key社推出的《clannad》。
除去電腦,他還購入了一臺游戲主機,雖然PC端是趨勢,但這個年代還有許多galgame并沒有上架電腦端。
想要游玩所有游戲,還是得用游戲機。
雖然買的不是高端貨,但在這個年代,電子設備的溢價很嚴重,算下來這兩臺設備花了齋藤隼人10萬日元。
至于手機,齋藤隼人對這個時代溢價嚴重的老年機沒興趣。
再過幾年又是手機飛速發展的階段,還不如到那個時候再買。
而且交完房租,買完設備,他現在渾身上下就剩下幾萬元,這點錢在東京生存都困難。
而且這還不算買游戲的錢。
幸好這個年代游戲都用軟盤和光盤作為載體,都可以在錄像廳租到。
要不然在奈須木野子的稿費到賬前,齋藤隼人是真窮的要吃土了。
但齋藤隼人并不后悔買這些設備,在他看來這都是前期必須支出的經費。
畢竟寫游戲腳本對奈須木野子是一個全新的挑戰,雖然前一個工作就是給腳本師打雜,但奈須木野子也沒有實際參與過制作。
雖然得益于日本輕小說的形式,日本有很多橫跨編劇、作家、腳本家的人才。
和龍國不同,在日本輕小說中,對話占了絕大部分的篇幅。雖然翻譯之后看得人一頭霧水,根本分不清這句話是誰說的,
但得益于日語在不同場合中極其多樣的自稱、敬稱,還有某些角色說話時會有標志性的口癖,日本人自己很容易就能分清這句話是哪位角色講的。
這樣的形式還和影視劇本,游戲、動漫腳本很相近,所以很多日本輕小說家都身兼數職。
像前世的奈緒蘑菇、虛淵玄都是跨領域的人才。
但這不代表輕小說就等于游戲腳本,舉個簡單的例子,游戲腳本的文本量遠超小說,關于人物心理的描寫也更少。
雖然奈須木野子是寫作天才,前世的奈緒蘑菇也是一名成功的腳本家兼小說作者。
但天才也不是神,不可能直接掌握一種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東西,他們只不過是比別人學得更快、更好而已。
但除去提供游戲作為參考,齋藤隼人也幫不了奈須木野子更多了。
他只是個畫師,齋藤隼人能做到的就是相信她。
幸好奈須木野子沒有辜負他的期待。
注意到奈須木野子身邊放著的一個小本子,本子上是奈須木野子寫的心得。
不知道這個晚上她已經打了多少遍這部名叫《雪之夜》的游戲,但從本子上密密麻麻,清晰拆解了游戲每一部分寫了什么,有什么用,埋了什么伏筆的記錄,應該是玩了好幾遍了。
雖然齋藤隼人經常夸她是天才,說她未來一定能夠成功,但奈須木野子一直覺得自己沒什么天賦。
她的文筆是很好,但是劇情架構有些拖沓,這導致她寫的書篇幅總是很長。
在這個出版時代,寫得長并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出版社往往會限制每卷小說的字數,通常這個數字是14萬字以下。
表面上看,你只是超出了限制一兩萬字。但日本是豎向印刷,一頁紙只能印刷400個字,等于一本書出版社就要多印幾十頁。
而在生產中,一本書要印成千上萬卷,這工作量和成本可是幾何倍的增長。
奈須木野子之前也投稿過幾次小說,都是因為篇幅太長,她又怎么都減不下來,最后連參加征文的資格都沒有。
前幾天寫《FATE/ZERO》也是修改了好幾遍,再加上大綱是齋藤隼人寫的,才勉強把字數限制在14萬內。
這一次,她不想辜負齋藤隼人的期待。
看著跪坐在游戲機前,咬著筆思考,時不時下筆寫兩句話的奈須木野子,齋藤隼人笑著把她垂到前面礙事的頭發梳理到耳后。
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幽靈小姐一個激靈,在反應過來后她沉默著,繼續認真落筆。
只是一抹紅光悄然爬到了她露出的右耳上。
見齋藤隼人要走,奈須木野子突然想起來什么。
快速地飄到灶臺,端起一個盛滿的飯盒——這之前是她上班時用的,但她現在的情況也沒必要進食了。
至于里面的飯菜,是她昨晚給齋藤隼人做的。
奈須木野子一直想報答齋藤隼人,雖然她未來的稿費她已經決定交給齋藤隼人了,制作游戲她也不會收取報酬,但她覺得還不夠。
如果沒有齋藤隼人,她不可能實現出版小說的夢想。
對于一名地縛靈來說,沒有比完成執念更大的事了。
所以奈須木野子下定決心,無論是什么要求,在她僅剩的半年的生命里,她都會滿足。
盡管送便當只是一件小事,明明在心里預演了很多遍,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刻,奈須木野子還是緊張地說不出話。
憋了半天,一道若有若無,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終于斷斷續續的進入了齋藤隼人的耳朵。
“粗……粗茶淡飯,請笑納。”
愣了一下,看奈須木野子這單膝下跪,雙手高舉的姿勢他還以為是什么大事,結果就這?
齋藤隼人笑著接過飯盒,日本餐桌上的禮儀繁雜。
但不管是哪個地方,不浪費就是對廚師最大的尊敬。
“謝謝,我全部會吃完的。”
說罷,齋藤隼人把餐盒放進書包,轉身走出家門。
身后,明明只是一句輕飄飄,甚至不算有禮貌的話。
但直到齋藤隼人的腳步聲從走廊消失之前,奈須木野子都傻子般“嘿嘿”笑著。
……
只要不執著于升學,不報補習班,相較于國內,日本的高中很輕松。
最突出的一點就是在校時間很短。
齋藤隼人所在的春華高中是一所升學高中,但到校時間仍然很寬松。
只要八點半前,在班主任開晨會前入班即可。
齋藤隼人今天起得晚了些,坐了半小時的電車。
八點,齋藤隼人抵達了學校附近的車站。
一下電車,齋藤隼人明顯感覺氛圍和以往不一樣。
日本的電車是壓抑的,盡管附近有幾家學校,但死氣沉沉的社畜還是占了乘客的絕大部分。
通常,乘客們下車后都會沉默著地涌向出口,連頭都不會回一下。
但今天,下車的乘客都把目光投向了站臺里的一個角落。
順著目光,一位穿著春華高中校服的少女蹲在角落,懷中抱著一只飯盒。
少女處在最美好的年紀,嬌小的身軀看起來還有些青澀,但渾身洋溢著青春感。
但此時少女仰頭望著天空,看起來有些憂郁。
這樣的反差讓人忍不住駐足遠望,想象少女悲春的原因。
看清那人是誰后,齋藤隼人迎了上去。
在齋藤隼人看清那是佐藤純時,佐藤純也發現了她。
佐藤純費盡力氣想要站起來,但蹲麻的雙腿實在用不上力氣,試了半天才勉強站起來。
“小隼,給你。”
看著佐藤純遞來的飯盒,齋藤隼人感受了一下背包里飯盒的重量。
這讓他吃哪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