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伙人,浩浩蕩蕩的走遠,連重甲的碰撞聲,都遠遠聽不見。
陳朔依舊跪在原地,半晌,這才捂著胸口,喘過一口氣來。
地上的風祥,還在掙扎著。
“快,扶風祥叔去療傷!”幾個村民,即使如此貧困,也沒有去搶走風祥身邊的銀兩。
“都給老子住手!”忽然一聲怒吼。陳朔目光,猶如兇神,雙眼充紅,似乎要殺人一般。
“繼續(xù)干你們的活,誰敢多管閑事,下場,跟這個老東西一致。”
陳朔拔刀沖了過來,胡亂揮舞,村民害怕受傷,只得避讓。
陳朔目光,兇狠盯著風祥,如上岸許久,快要死去的魚一般。
風祥目光,都極為虛弱,他目光空洞,似乎模糊的看著這惡煞。
“老東西,看在這些銀兩的份上,我饒你不死。”陳朔,把銀兩搶走,塞進了自己口袋。
“哈哈哈,足足十兩銀子,足夠我快活好一陣子了。”
陳朔狂笑道。末了,還不忘恐嚇一下眾人。
“這件事,但凡任何人說出去,呵呵,小心你們的孩子家人。”
“此外,誰敢檢舉我,只要讓我做不了這個監(jiān)工,那么,我定會殺了他。”
陳朔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此地。
剩下眾人,這才敢圍上來,觀察風祥的狀況。
眾人,將風祥背到家中,那張破床之上,村民們自發(fā)到自己簡陋的家中,取來各種能幫上忙的物品。
而一些略懂醫(yī)術(shù)的村民,也是自發(fā)幫風祥查看情況。
殘破的木屋內(nèi),一張破床上,風祥喘息著,破桌上,燭火搖曳。
盡管村民拿來珍藏的藥物,但風祥,顯然是有些撐不住了。
“關(guān)兒。”
風祥,忽然喉嚨發(fā)話,似乎,精神了一些,他居然,抓住了刀關(guān)的手。
刀關(guān)此刻,正坐在床邊。
刀關(guān)感受到,風祥此刻的手,無比有力。
“關(guān)兒,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我活了九十載,臨死,會是這種情景。貧困,它糾纏了我的一生,可謂,我的一生,幾乎都在痛苦中度過。”
風祥,看著周圍,破舊的一切。
“這一生,我與富裕不著邊際。沒能把握住心愛的人,孤苦伶仃。被人壓迫,無力反抗。遇到種種不公,被掠奪自己的成果,也無力回天。”
“我不知,究竟是什么樣的力量,在操控我,在限制我,囚禁著我。”
“仿佛,畫地為牢,一個看不見的圈子,將我囚困其中。”
“也許,這便是我的命運吧。命運的囚禁,就像無形的大手,牢牢將我握住,我無法逃脫,更無法改變。”
“這股說不清的力量,它實在過于龐大,龐大到,我用盡全力,都無法抗衡。”
“倘若有機會,即使沒有機會,爺爺也希望你,能夠打破那無形的圈子,將那囚禁自己、讓自己痛苦的力量,徹底粉碎。”
風祥原本風輕云淡的說完這些話,臉色似乎好轉(zhuǎn),如晴朗天空。
剎那間,卻又如同燃盡的死灰,眼睛,也是緩緩閉上。
就這樣,走了。
“爺爺!”刀關(guān)止不住的落淚。
隨著風祥的手,逐漸冰冷。刀關(guān)用一塊破布,蓋在風祥瘦弱的身軀之上。
“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刀關(guān)緊咬牙關(guān),心中暗暗發(fā)誓。
他將手,放在破桌上,粗棱的筷子上,那是風祥,用石刀一點點刮出來的。
即使沒有刀劍,可當一個人,心中有了殺意,那么興許,一根木棍,一顆尖石,都能作為索命利器。
刀關(guān)的手,止不住顫抖。
“心愛的女人,給他人做妾。爺爺,又被活活打死。作為一個奴隸,日復一日,被剝奪一切。”
“倘若,這便是我的命運。”
“那么,從此刻起,便我命由我不由天!”
將風祥安葬之后,立了一塊簡單的木碑。
刀關(guān)跪在墓碑前,磕了三個響頭。回想起爺爺?shù)慕虒ВP腿而坐。
此刻,陰雨過后,天空雖然有烏云,但風吹之下,月亮漸漸顯露出來。
月亮的光輝,灑在刀關(guān)身上。
在念力操控之下,轉(zhuǎn)入眉心,于丹田處緩慢衍生為一股乳白色氣體。
而這,也便是真氣。
刀關(guān)目前,不過,才練氣一境。
不過,他明白,想要報仇,至少,也要和那陳朔,相差無幾的等級。
起碼,要練氣八境。
更何況,陳朔,還有霸王刀術(shù)。
這個世界,沒有功法心經(jīng)以及斗技等等,只有一種術(shù)。
術(shù),乃是一種殊死搏斗的技藝。
如刀術(shù),劍術(shù)。
是一種,對身體掌控的技術(shù)。
通常,一些術(shù),從很小的時候,便要學習。
使得身體的柔韌性,或者耐力,亦或者身體的爆發(fā)力,能夠達到這些術(shù)的要求。
和地球上的武術(shù)類似,不過,偏重于廝殺。
有些,甚至可以和真氣結(jié)合,發(fā)揮出強大的殺傷力。
這些術(shù),沒有高低之分,取決于修煉之人的天賦,以及時間的累積。
不過,通常,相差幾乎不大。
例如刀術(shù)與刀術(shù)之間,除了特點不同,其他套路基本類似。
而霸王刀術(shù),就是力大無窮的一種霸道刀術(shù)。
輕易一刀,便能將人劈成兩半。
這也正是其恐怖之處。
當然了,這些術(shù),雖說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但是,總歸來說,也是普通百姓接觸不到的存在。
沒有系統(tǒng)的訓練這些兵器技術(shù),自然廝殺之時,很難取勝。
彼時,豪府之上。
“咳咳咳。”床榻之上,一位臉色慘白的中年男子,正看著床邊的美貌女子,眼神中盡是擔憂。
“雪兒啊,是父親連累你了。”高辰握著高雪的手,面色難看。
“不礙事的父親,陳戌他,對我很好。我們很和睦,你不用擔心,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的。”高雪露出笑容。
“咚咚咚!”
忽然敲門聲響起。
高雪來到屋外,是陳戌,一臉酒氣。
“高雪,今天,可是來了幾個不得了的權(quán)貴,你可要務(wù)必給我伺候好。”陳戌笑容玩味。
“這...”高雪目光,極為不情愿。更害怕讓房內(nèi)的父親聽見。
“怎么,不愿意?可別忘了,你父親就在這里,你膽敢不從,我要他的命。”陳戌恐嚇道。
“放心,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定會花重金,治好你父親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