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

后背緊貼著冰冷的金屬床板，史崔克的瞳孔劇烈收縮，喉結艱難地滾動著。

“柯林，不，你不敢……”

“你和我們不一樣，你不會淪落到和我一樣的地步……這樣殺我，你和那些折磨你的人有什么區別？”

史崔克強撐著笑容，聲音開始不自覺地顫抖，“求你，求你……別讓仇恨毀了你……”

“求我？”

柯林輕車熟路地從實驗室內翻出一大套工具和器材，居高臨下地看著史崔克因為恐懼已經變得扭曲的臉，指尖輕輕從鋒利的刀刃上劃過。

“也許我應該拿給你一面鏡子，讓你好好看看自己現在這副丑陋的模樣。”

柯林猛地扯住史崔克的頭發，強迫他和自己對視，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現在才知道害怕，晚了。”

冰冷的聲音讓史崔克如墜冰窖，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熟悉的束縛帶、泛著冷光的手術刀，當看到柯林從一旁取出一支晶瑩的藍色藥劑時，史崔克脖頸的青筋瞬間暴起，雙腿下意識地開始拼命地蹬踹。

“痛敏素增強劑！不！”

“不要，不要！”

“你不敢的，我可是……”

柯林一把將史崔克的四肢鎖進特制拘束器中，粗大的針管毫不猶豫地扎了下去，“才增強十倍的痛覺而已，反正我也不會讓你暈過去，怕什么？”

“柯林，柯林，你聽我說……”

藥劑被打入體內，感受到自己對身體的感知正在飛速變得敏感，史崔克雙目通紅，顫抖的聲音上幾乎帶上了哭腔，“我知道所有變種人實驗基地的位置，你就不想去救你的那些同胞嗎……”

“放過我，我全都告訴你……”

“還有，還有我這些年關于變種人的研究，我全都可以交給你，這些全都歸你！”

冷汗浸濕全身，這一刻，恐懼終于突破了史崔克的心理防線，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種藥有多厲害。

在保持清醒的情況下感受十倍的痛苦，哪怕只是破一層皮帶來的疼痛，也足以讓一個意志薄弱的人徹底崩潰。

更何況，柯林現在這樣子明擺著是想讓他脫一層皮啊。

“我還有錢，你想要什么我都有……只要放過我……”

柯林面無表情地看著史崔克的表演，絲毫不為所動，他又從一旁拿出數百根極細的電極長針，穩穩地接入了史崔克的脊椎和神經之中。

“這只是個開始，史崔克。”

柯林輕輕激活了電流。

“啊！！”

如同被千萬根紅熱的鋼針反復穿刺一般，在藥劑的加持下，強烈的疼痛如同海浪一般將史崔克徹底淹沒。

他的脊椎瞬間緊繃起來，身體在束縛帶下開始劇烈扭曲，脖頸上青紫色的血管瞬間暴突。

不知過了多久，散發著冷白色的刺目燈光的實驗室內，史崔克的哀嚎聲終于緩緩平息了下來。

冰冷的實驗床上此時已經鋪了一層薄汗，史崔克雙目無神地睜大，整個人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柯林，你……夠狠……”

冷汗徹底浸透了史崔克的頭發，順著扭曲的臉頰不斷滴落。

“你以為這樣，就能復仇嗎？”

“你永遠都擺脫不了曾經是一個試驗品的事實……”

史崔克有氣無力的聲音傳入耳中，柯林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我曾經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才是那個試驗品。”

“而剛剛，只是你今天的第一關……”

柯林伸手輕輕將史崔克扶了起來，因為藥劑的作用，他現在全身都在疼痛的余韻中微微抽搐。

“史崔克，睜開眼睛，好好看看自己的身體。”

“你知道嗎，你的生命力之頑強可能要遠遠超乎你的想象，來，這是第一刀……”

“放心，我的手法可是跟你們學來的，不出意外的話，你能承受最少三千刀。”

“別急，一點一點的，慢慢來……”

眼睜睜地看著鋒利的手術刀從自己身上劃過，因為柯林的手每一次起落，都能精準地落在神經最密集的地方。

劇烈的痛苦如同浪潮一般一波波地涌來，史崔克大張開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十倍的劇痛，千刀萬剮之下，足以輕松地摧毀任何一個人的心智。

史崔克用腦袋拼命地撞擊著手術床，想要略微緩解自己的疼痛，可仿佛源自靈魂深處的痛苦卻怎么都無法擺脫，反而愈演愈烈。

“求……求求你……”

“給我個痛快吧……”

隨著劇痛不斷地持續，不知多久過去，他的掙扎逐漸開始變得無力，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淚水朦朧了視線，史崔克此時甚至已經看不清周圍的一切了，只能苦苦朝著那個不為所動的身影發出小聲的哀求。

柯林貼心地幫史崔克擦了擦臉，讓他重新恢復視覺。

“別怕，我怎么會那么殘忍呢？”

柯林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柔和，“再堅持一下，一千刀以后我就用液氮幫你冷凍一下傷口，到時候你就舒服多了。”

“好，好……”

時至此刻，史崔克基礎的思考能力已經下降到了幾乎為零，神經都開始麻木，聽說會舒服一點，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謝謝，謝謝你……”

“不客氣。”

柯林呲起牙笑了笑。

沒想到史崔克還得謝謝他呢。

偌大的實驗室內，隨著時間的推移，史崔克的哀嚎聲逐漸變小，最終，便只剩下了無力的呻吟。

但是每過一段時間，他就會神奇地恢復，然后以飽滿的精神開始迎接下一輪。

“液氮，來，不著急，一寸一寸地慢慢感受……”

“這是什么氣來著？記不清了，先來一口看看效果。”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當柯林終于將最后一件器材也用在了史崔克的身上，卻看見他整個人早已經如同被抽走靈魂的爛肉一般，無力地癱軟在床面上。

四肢更是無力痙攣，只能進行細微的顫抖。

空洞的眼神下，淚水早已經干涸，臉上只留下兩道深深的淚痕。

“柯林，柯林……”

史崔克早已經麻木和絕望，嘴里也只能機械地開合。

“史崔克，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眼看著史崔克已經油盡燈枯，徹底到了極限，柯林善良地揮了揮手，喚醒了他最后的神智。

在法術的作用下，史崔克渾濁的眼睛突然變得清澈起來，臉上竟然突兀地浮現出一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