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中。

“沒錯，我知道蘿絲和三年前在小島上的混沌獻祭儀式有關聯。”

紅頭罩雙臂抱在胸前，倚靠墻壁站在蝙蝠洞的角落。

看起來前幾天的戰斗中，他那因為和毒藤女戰斗所受的傷已經恢復。

“但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芭芭拉，我和這個家伙不同......”

說到這里的時候，紅頭罩意味深長地瞥了蝙蝠俠一眼。

“我帶她回來可不是為了讓她送死。”

“回歸正題吧，杰森。”

布魯斯仿佛是沒有聽出紅頭罩話中的弦外之音。

“在上次的事件結束之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回到那個地方了吧。”

回到？

芭芭拉眉頭微皺，她對于杰森·托德的經歷很熟悉，這個男孩自小就被布魯斯收養，要說能算是“家”的地方首先就是韋恩大宅。

不過除此以外，他還有第二個歸宿，就是曾經讓他死而復生的......

“我只是去刺客聯盟調查關于阿斯塔特和混沌的事情而已。”

紅頭罩看起來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但是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了一個重要的事情......在三年前，也就是我被小丑殺死的不久之后，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女孩來到刺客聯盟，強行讓那個女孩浸泡拉薩路之池——而且那還是我并不陌生的人。”

即使隔著紅頭罩，都能聽出他的聲音帶有的譏諷和嫉妒。

“還真是諷刺啊，明明連自己的助手都親手埋葬，但是卻使用這種褻瀆生命的方式去拯救一個反派。”

“哈莉的情況很特殊，即使這可能影響她的心智也不得不試一試。”

蝙蝠俠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

“當時我以為能夠用這種規則上的漏洞來阻止那個怪物復活......但沒想到我在驗證結果之前，就因為意外失去記憶。”

說到這里時，布魯斯稍微頓了頓。

“而且我更漏算的一點則是——”

“那只怪物的復活機制根本不是規則。”

“僅僅只是色孽的游戲而已。”

——

“那個時候蘿絲殺死了即將被轉化的哈莉，趕過來的蝙蝠俠發現這件事之后，就決定采用一個冒險的計劃來制止盧修斯在這個女孩身上復活——他將哈莉奎茵，帶到一個叫拉薩路之池的地方。”

霍克將自己前段時間已經從蝙蝠俠那里得到的情報公布出來。

可以看到的是，除了喪鐘以外其他人的表情都滿是震驚。

“拉薩路之池是能夠治愈傷勢甚至起死回生的魔法力量，蝙蝠俠寄希望于讓哈莉復活的話，是否能夠阻止盧修斯竊取她的靈魂......而且只要蘿絲沒有真正殺死哈莉，說不定能阻止這個詛咒的傳遞。”

不得不說，蝙蝠俠的應對十分迅速且準確，然而霍克很清楚——

這種計策在面對混沌邪神色孽時是行不通的。

“但他漏算了一點，‘不滅者’盧修斯的死而復生本質上并不是其本身的能力，只不過是色孽對于這個被自己選中的玩具定下的游戲規則而已。”

盧修斯本身只不過是引起色孽關注的錨點，當他被某人殺死的時候，色孽其實有無數種方式能讓他復活——只不過往往色孽會采用最能懲罰殺死祂神選的兇手的手段。

“所以就算規則被卡了漏洞，結果就是‘不滅者’盧修斯用原本的身體復活。是的，當蝙蝠俠前往拉薩路之池的時候，盧修斯在這個島嶼上重生了。”

說到這里，霍克看向了佇立在面前的喪鐘。

“而這時候，他剛好遇上了來島嶼上尋找自己情人和女兒的你，對吧。”

喪鐘并沒有回應霍克的問題，而是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女兒。

“我一直在暗中關注你，蘿絲.....遠比你知道的更早。”

蘿絲抬起頭，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但為什么——”

“那個時候，我和泰坦間發生了一場戰斗......當我結束戰斗之后才知道，你跟隨你的母親來到這種地方，然而當我趕到島上的時候——卻遇到了那個丑陋的混蛋。”

可以想象的是，實際上極為看重親人的喪鐘，在以為自己的女兒慘遭蹂躪而憤怒萬分時，看到“不滅者”盧修斯會有什么反應。

“當我從那只小丑怪胎那里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我已經將那家伙給干掉了......我唯一的補救方式就是消除自己的記憶，避免自己對他的死亡產生任何多余的情感——以物理的方式。”

喪鐘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

蘿絲馬上明白他的意思，以喪鐘的非凡自愈能力，即使大腦受損也能夠存活。

不過這種情況下，他會有一段時間失去理智，并且造成部分記憶缺失。

“原本事情到這里就結束了，直到有個多管閑事的混蛋......”

喪鐘板著臉狠狠地瞪向霍克，后者則絲毫不以為意，并若有所思地扶著下巴。

“阿斯塔特的改造手術，讓你關于那部分記憶恢復——所以你自己啟動了維生腦膜，并以此讓自身處于休眠嗎？”

阿斯塔特雖然看起來是生化改造戰士，但其實他的準確描述應該是“靈能改造戰士”才對。

由于阿斯塔特的力量之源原體和亞空間的千絲萬縷關系，本質上阿斯塔特的改造手術，并不僅僅會引起肉體的改變——

連靈魂本身都會受到影響。

而喪鐘的物理失憶方式，毫無疑問在改造成阿斯塔特之后，就會自然恢復缺失的記憶。

“沒錯，所以你知道自己多么愚蠢——”

“把鍋扣給我就大可不必了，喪鐘，明明你很清楚，這種做法只是自欺欺人，當你遇到自己重視的人或者事物危險時，總有一天會自己解除休眠狀態。”

霍克打斷了喪鐘的話，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

“而且，色孽作為亞空間邪神同樣有窺視未來的預言能力，如果你能夠永遠封印住盧修斯的話，祂早就已經用另外方式復活祂的色孽神選了。反之亦然，如果祂沒有這樣做的話......那就說明，祂認為游戲還沒有結束。”

喪鐘低下頭沉默了一段時間，片刻之后才緩緩說道。

“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

當喪鐘重新抬起頭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開始出現斑駁的黑色紋路。

“所以，你準備面對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