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霍克的話，紅頭罩短暫愣了一下。

“我沒殺死他們，只不過是......”

感受到來自身旁蝙蝠俠的目光，他下意識地解釋道。

“我當然知道你沒做。”

蝙蝠俠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沙啞低沉，但和以往相比似乎多了些許疲憊。

“所以我才立刻趕過來打算救你。”

紅頭罩看起來依然搞不清楚情況，但他馬上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喂？立刻確認船上乘客的安全，并且徹底清查船上有沒有可疑物體！”

杰森將手按在頭罩耳邊的位置，與正操控著貨輪的手下進行聯絡。

至于霍克則看起來沒有任何干預的打算，只是帶著勝券在握的笑容——

不，更準確地來說是得勝而歸的笑容。

此刻他出現在這里的時候，就意味著這段時間的所有布局和計劃都圓滿成功了。

“重新安排航線，做好掉頭的準備......什么？！”

雖然隔著紅頭罩，但從他略微顫抖的聲音，都能感受到杰森此刻的震驚。

原本他以為霍克是在那些黑幫成員中安插了臥底，或者在船上提前設置了炸彈之類的東西進行破壞。

然而當他聽到手下用充滿驚恐的聲音匯報的情況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想象力太匱乏了。

“全部......所有人都憑空消失了？”

由于早就已經察覺到企鵝人和霍克背后有所勾結，因此紅頭罩在利用企鵝人提供的貨輪時是做好充分準備的。

不但親自檢查每一艘貨輪是否被動過手腳，而且那些運載黑幫成員的集裝箱都經過精心特制。

除了必要的通風口和食物投放口以外，從內部根本不可能離開或者破壞——雖然不人道但很保險......

本應如此才對。

然而如今發生在船上的，卻是數萬人級別的“密室失蹤事件”。

“你到底做了什么！”

紅頭罩迅速拔槍指向霍克沒有頭盔遮擋的頭部，但后者似乎連防御和閃避的意思都沒有。

這種游刃有余讓身經百戰的紅頭罩都感覺毛骨悚然。

“我什么都沒做，如今的問題是你做了什么，杰森·托德。”

霍克用平靜的語氣緩緩說道。

“你假裝成稻草人，挑撥欺騙其余其他黑幫頭目，然后將他們幫派的核心成員全都裝進貨輪的集裝箱中......這些都是事實，無論人證物證都是要多少有多少。”

紅頭罩此刻也迅速明白自己的困境。

人被裝到船上，但航行到海面不久就全部失蹤——恐怕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這些人全都扔進海里喂魚。

而從頭到尾都有參與的紅頭罩，即使他再怎么辯解也不會有人相信。

“你從一開始就計劃好陷害我的嗎，霍克·艾丹！”

“不，從一開始計劃并沒有你的存在。”

霍克毫不猶豫地回應道。

“原本的計劃是由企鵝人來背上這個罪名，但你的積極參與讓我改變了計劃——的確和謹慎膽小的企鵝人相比，以往就曾宣稱過要以暴制暴以殺止殺的紅頭罩是更好人選......畢竟數萬條人命并非一個小數目，總需要有人承受罪名才能將案件了結。”

“但你才是幕后真兇，你才是真正需要對這數萬條性命負責的人。”

紅頭罩咬牙切齒地說道，同時他的手指已經在扣動扳機。

“你才是需要償命的惡魔！”

砰！

紅頭罩開槍了，但子彈卻只命中了霍克頭頂的天花板。

并不是杰森手下留情或者他槍法太差，而是因為在千鈞一發之際，他身旁的蝙蝠俠伸出手將紅頭罩的手臂往上推。

“蝙蝠俠？”

紅頭罩震驚地看向自己的導師，而后者只是帶著不贊同的目光輕輕搖頭。

“不要沖動。”

“事到如今還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他才是害死那幾萬人的......”

“并非害死，他們現在都很安全，對吧，阿斯塔特。”

蝙蝠俠銳利的目光緊盯著霍克，而后者則微微瞇起眼睛。

“這一點我很難保證，但可以確定的是應該會比用貨輪跨洋航行稍微安全那么一些的。”

紅頭罩眉頭微鎖，他難以置信地對蝙蝠俠說道。

“你知道他在做什么？也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

“他們如今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繼續追查下去。”

蝙蝠俠打斷了紅頭罩的話，并直截了當地對霍克說道。

“我不會戳穿你的小把戲，阿斯塔特，你在這場博弈已經獲得足夠報酬了——但是他不行，紅頭罩是我的人。”

聽到蝙蝠俠的話，紅頭罩心中微微受到觸動，他沒想到蝙蝠俠會依然將他視為“自己人”。

但這讓紅頭罩內心感到疑惑，他以往沒見過蝙蝠俠會以這么退讓的態度進行談判。

“這樣可不好辦，蝙蝠俠，就像是我之前提到過一樣，需要有人來背負這數萬人失蹤的罪名，而且我也不打算蒙上放跑重刑犯的污點。”

霍克似乎并不打算輕易接受蝙蝠俠的提議。

紅頭罩心中一沉，果然今天是很難全身而退，不過即使如此他也不打算坐以待斃。

他右手依然緊握著手槍，但左手卻并沒有去取腰間的另一把手槍，而是開始集中精神。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叫阿斯塔特的家伙并非只是擁有科技的力量，如果他和魔法有關的話——

然而就在紅頭罩手上出現金色光芒的瞬間，霍克立刻臉色一變并用爆彈槍指向紅頭罩。

“你打算做什么？！”

咻！！！

而就在這時，蝙蝠俠一抬手，如同飛鏢一樣的東西迅速向霍克面前襲來。

“這是我的殺手锏，阿斯塔特！”

果然蝙蝠俠剛才只是援兵之計，他也是打算戰斗的！

紅頭罩心中一喜，他將自己的魔法武器“大種姓之刃”召喚到手中，準備久違地和蝙蝠俠一起并肩作戰——

但阿斯塔特動作稍微一滯，在蝙蝠俠投擲的東西即將命中他面門時，抬起手精準地用動力手甲將其捏住。

并沒有發生爆炸也并沒有其他動靜——這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蝙蝠俠扔出的根本不是蝙蝠鏢。

而是一張黑色的銀行卡。

“50億。”

蝙蝠俠簡單的一句話，讓霍克對他的想法再次改觀。

原本霍克還覺得，蝙蝠俠只是個聰明一點的普通凡人，如今看來是自己產生了誤解——

明明他擁有著世界上最方便的超能力之一。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