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所有妖魔修煉到一定程度，都可化為人形？

這一點虎妖當然想過，她也很奇怪自己為什么會變成無毛猴子，而且只能變成無毛猴子。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七十年，七十年里，虎妖不斷地捕殺人類，肢解他們的身體，品嘗他們的血肉，卻始終沒有搞懂為什么。

只是這個問題在她漫長的歲月中很快就被略過了，就算很想知道理由，但也根本構不成執念。

此時這只無毛猴子居然用這個問題來回復她，豈不是太過可笑？

“呵，無非是巧合罷了，哪有這么多為什么？你們人族不過是萬千種族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只是天道恰好這么安排罷了。”

李然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沒錯，虎姐姐說的很對，天道！任何生靈只要修煉到一定境界，就會自然而然地化為人形，因為人形就是最適合修煉的形態。

人族，就是天道的眷顧族?。　?

虎妖被他說愣了，當即就開口反駁：“怎么可能，無毛猴子實力又弱，又沒有天賦神通，肉身孱弱不堪，魂魄更是沒有半點反抗之力，簡直除了吃，什么都不會，怎么可能是天道眷顧族？”

李然依舊不慌不忙，甚至主動向虎妖的位置靠近了兩步。

“天賦神通？你們妖族依靠天賦神通確實能快速提升實力，但那就到頭了。

你們如果不思進取，一輩子也就只能靠著天賦神通吃飯，或者依靠肉身之力蠻橫一時。

而人族不同，我們有著遠比任何其它族類更強的天賦——武道！”

說著，李然雙手氣血爆發，凌空一拳便將遠處的巨樹攔腰打斷，隨后反手掐訣，在那斷口處再度燃起大火，瞬間將整株樹木燒成灰燼。

“你看，通過修行武道，我可以擁有強大的肉身之力，同時也能使用各種法術。

只要我不斷地修行，習得的功法越來越多，我的實力也會越來越強！”

李然捏緊了拳頭，目光灼灼地盯著虎妖。

虎妖似乎有些被說動了：“但是……你能變強是因為你有修行的天賦，可很多人類根本就沒有天賦，修行再久也是凡人，哪像我們妖族，幾乎每一個子嗣都能覺醒天賦神通，隨著年齡的增加，每一個都能變強，不比你人族厲害多了？”

這一點李然當然也想到了應對話術：“可是我們人多啊，妖族天生強大，但是你們多久才生育一次？一次又能孕育幾胎？

我們人族雖然實力低微，但每個時代都會誕生出足以鎮壓一切的英豪，只要在英豪的帶領下，人族將來必然會越來越昌盛。

未來的時代，一定屬于人族。

虎姐姐，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不會逆天而為的，與我合作，咱們一同跨入先天之境，從此做一對神仙眷侶，暢游江湖，豈不美哉？”

這一切的一切，李然說的信誓旦旦，仿佛他已經看見未來了一般。

虎妖摩挲著自己的犬齒，思索良久后開口問道：“我發現你這段話里的一個重點，鎮壓一切的英豪……

你為何如此篤定會出現這種人？是不是因為你已經見過了？

我記得在一百多年前，曾經出現過一個先天武者，他雖然身負重傷，但依舊是輕而易舉地擊敗了青州東南方向的一片妖魔盤踞之地，隨后便徹底失去了消息。

之后也有大大小小不怕死的妖魔去東南方尋找過，試圖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但結果都是一無所獲。

可看你來時的方向，似乎就是東南方啊……”

李然的瞳孔猛地收縮，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莫非，你就是那位先天武者的后人？你之所以言之鑿鑿，就是因為他的存在吧？

也不對，如果你身邊就有一個先天境界的存在指點，再加上你的仙靈之氣，應該早就突破先天了，怎么可能還是這模樣？

讓我猜猜……恐怕是那位先天武者已經隕落，而你發現了他的遺蛻，他曾經吸收的那些仙靈之氣全部回歸天地，所以你身上才會有仙靈之氣的存在？”

狼妖站起身，舌頭不斷舔舐著嘴唇，李然的心也沉了下去。

他說的這番話沒有一個字是真的，什么天道，什么人形適合修煉，什么絕世英豪，都是他編出來騙人的。

狼妖雖然信了，但她同樣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她猜測仙師已經死了，自己是從他的尸體上獲得的先天之氣。

這猜測完全錯了啊，可自己又不能直接回答。

因為無論是糾正還是承認，其實都是在暴露自己知道仙師之事，此時唯有反問才能打消對方的疑慮。

“先天武者？你在說什么？仙靈之氣和先天武者有啥關系？”

李然極力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自然一些。

或許是虎妖信了，或許是她根本不在乎真假，總之她突然換了一副笑容，聲音也變得極其溫柔。

“我答應你，放你一條生路，但同時，你必須讓我獲得足夠的仙靈之氣突破陽神?！?

李然不知道這是不是緩兵之計，但只要她敢踏足長樂村，仙師便會讓她知道什么叫殘忍。

所以此時虎妖的條件，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一言為定，不過，我該如何信過你？在你取得仙靈之氣后不會反悔？”

對此，虎妖也有應對辦法，只見她咬破指尖，一滴精血漂浮而出。

“本座可與你簽訂血契，你我必須完成誓言，否則將墮入無盡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虎妖將簽訂血契的方式告知李然，二人面對面念起了誓言。

“我李然，將助對方獲得仙靈之氣，突破陽神境界，若違此誓，將遭天道遺棄，從此墮入無盡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我江瑩瑩，在對方助我突破陽神境界之前，絕不可對其動手，而在突破陽神之后，需再助其突破先天，若違此誓，將遭天道遺棄，從此墮入無盡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誓言已立，天空中傳來陣陣滾雷，一人一虎相視一笑，各懷鬼胎。

血契雖然是絕對有效的，但他們各自的誓言其實都有著不大不小的漏洞，給自己留足了退路。

“瑩瑩姐，既然咱們已經是盟友了，那他怎么辦？”

李然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趙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