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李小姐,有空一起睡覺吧(二合一)
- 香江1984:從新藝城開始
- 兔羊秋準
- 4191字
- 2025-05-09 23:31:00
盛智文75年開始做服裝貿易。
八零年便在大陸尋找制作成品的制衣廠,做中高檔服裝,由港島出口到歐洲和北美。
在這期間,認識了很多歐美那邊的朋友。
不止一個人和他說過:
港島雖然繁華,但是酒吧卻都在酒店里面,必須要穿西服打領帶,才能進去喝杯酒,太不方便了。
他們特別想找一個,適合他們品味的娛樂場所。
盛智文就在中環區一條L型上坡的地方,開了加利福尼亞餐廳。
酒吧、僵尸,行不行?
不太行。
那僵尸,鬼新娘、萬圣節,加上大部分顧客,都是鬼佬的酒吧呢?
盛智文是鬼佬,他覺得行。
今年他剛剛買下加州大廈,準備做成“垂直街道”。
正在想怎么把蛋糕做大,把這個小街道做成酒吧街,吸引更多的人過來消費。
想要獲得知名度,影響力,最快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宣傳,大力宣傳。
怎么宣傳?
東方特色的僵尸,加上西方的萬圣節。
鬼佬們看到不發瘋啊。
在大方向上,達成一致后,兩人就開始確定細節。
顧念接過盛智文遞過來的煙,點上,說:“前期我會找一百個左右的群演,打扮成道長,僵尸,文才、鬼新娘。
從你的店里出發,沿德己立街向西北,穿過皇后大道中,進入石板街,轉入荷李活道,途經文武廟,再從云咸街返回蘭桂坊。”
“時間從六點開始,到八點左右結束。”
“群演、道具我們負責安排,你來解決活動的報備問題。”
這種活動,涉及占用公共街道,需要協調周邊居民。
不僅要向,民政事務總署報備。
還有對警務處報備,由他們評估活動路線和應急預案。
如果和這倆部門說,是要宣傳電影,那走流程審批弄個十天半個月,電影都上映了。
但是一個成功的鬼佬,說要做一個萬圣節活動,事情就好辦多了。
為什么找上盛智文。
一來這是個成功的鬼佬。
二來他這個時候在河南開廠,后來河南暴雨受災,他捐了千萬。
后面又徹底放棄外國國籍,加入中國。
拿過大紫荊勛章,受邀參與過國慶慶典,被視為“愛國愛港”典范。
無論他心里是怎么想,總比國內賺錢,移民出去的人強。
顧念覺得找他合作,挺合適。
盛智文深吸一口煙,說:“影響會不會不好?”
他倒是不擔心報備的事情,就是感覺陣仗有點大,周邊居民會有意見。
但是顧念說時間是六點到八點,又在可接受范圍之內。
所以有點糾結,沒有馬上答應。
顧念嚴肅真誠的說:“是的,我也有這樣的顧慮。
站在普通居民的角度來看,即便是提前收到通知,會有這樣的活動。
但,七八點,看到道士在街上追僵尸,肯定有部分人會有意見。”
盛智文贊同的點點頭,說,“那我們是不是要適當減小規……”
顧念沒等他說完,幽幽道:
“所以前幾天,活動完全按你們酒吧,預熱萬圣節的名義宣傳。等街坊鄰居慢慢習慣,再說電影的事。”
盛智文摸了摸自個的光頭,忍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啊?”,一臉便秘的說,“有意思,請繼續。”
顧念彈了下煙灰,疑惑的問:“繼續什么?”
盛智文終于沒繃住,“合作要平等啊,這樣怎么合作?”
顧念依舊用疑惑的目光看他,說,“盛先生為什么會覺得咱們不平等呢?”
盛智文說,“名聲,做生意要口碑來的么,你要把我名聲,口碑搞壞了呀。”
顧念繼續疑惑的看著他,伸手指一劃,好像把整個蘭桂坊圈在指尖,說:
“會因為萬圣節游行活動討厭你,是你的顧客嗎?”
“好玩,好鬧,好新鮮,是不是酒吧的口碑。”
“一些不來酒吧的人,罵你亂玩,亂鬧,亂搞,是好名聲,還是壞名聲?”
“而且,好名聲是名聲,壞名聲就不是嗎?”
這個年代還沒有所謂黑紅也是紅,黑粉也是粉的概念。
當然,電影不能這么搞,所以顧念才把盛智文的餐吧頂在了“頭上”。
盛智文一時有些愣住,感覺顧念說的有道理,卻又感覺很怪異。
顧念看他有點轉不過來彎,換了個說法:“在電視報紙上打廣告,并不是所有看到的人都是受眾。
但是知名度起來,被選擇的優先級也會隨之上升。
你等我把幾百號群演撒出去,在全港活蹦亂跳。
你再買幾個報紙版面,傳播的廣了,知名度起來,來玩,來看熱鬧的人,自然就多。
人帶人,帶的人又帶人。
全港喜歡夜生活的,都到你這兒來了。
哦,不得了,發達了呀。
以后你就是酒吧龍頭。
銅鑼灣扛把……蘭桂坊扛把子。”
盛智文快速提取關鍵字——再買幾個報紙版面。
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像《明報》《成報》一線的報紙,頭版廣告,報價一萬左右。
不過,龍頭、扛把子……
盛智文看著顧念,說,“繼續。”
一個小時后,顧念離開。
接下來,加利福尼亞餐巴,會在《僵尸先生》上映期間,給單筆消費滿一百的顧客提供一張電影票。
同時憑借《僵尸先生》電影票,來消費的顧客,可以打八五折。
餐飲的利潤在50%以上,酒水更高,電影票15塊,上映周期三周左右,再算上電影票的反饋引流,這點支出對酒吧來說不算什么。
顧念則需要負責,接下來“僵尸驚魂月”的運作。
最后,顧念還讓盛智文幫他留意,有沒有要出售的鋪面。
等《開心鬼》的海外分成,和《僵尸先生》的本埠分紅下來。
他準備在這邊開個酒吧。
《僵尸先生》的埠外票房,嘉禾估計很難吐出來。
洪金寶暗示過,嘉禾在這方面有騷操作。
他甚至不知道《起謀妙計五福星》,在外面賺了多少。
不過,如果嘉禾真要吞,顧念怎么也要咬它一口。
盛志文開設的“加利福尼亞”,經過一年的發展。
已經帶動了區域轉型,周邊逐漸聚集了五六家西式酒吧。
接下來兩天,顧念用已經和盛智文達成合作的名號,在各家酒吧亂逛。
很快除了兩家以外,全部都加入了“僵尸驚魂月”,開始布置僵尸主題。
等第三天,盛智文把活動申請下來。
僵尸的數量,已經差不多需要三百個了。
幾乎所有劇組的群演,下了工,就往各個酒吧走。
分攤成五十個“道士”,五十個“秋生”騎自行車,帶五十個“鬼新娘”,加上一百五十個“僵尸”。
清朝官服和紅色嫁衣,壓根不夠用。
于是各種款式的嫁衣,各個朝代的僵尸,群魔亂舞。
一會道長搖鈴鐺趕著僵尸走,一會僵尸反過來追著道長跑。
前幾天,顧念也不管,哪個群頭帶來的就歸誰管,撒出去玩吧,只要按照路線走就行。
反正最晚九點,回來結工資。
群頭給一百五,群演給30,有人沒回來,服裝道具的錢就從群頭那里扣。
顧念有時候真的忍不住感嘆,這個年代港島人民的工資待遇是真的高。
據說李連杰拍《少林小子》,一天3塊錢,港島的群演往地上一躺,一天幾十塊。
找誰說理去。
顧念騎車,后面帶著王小鳳。
他沒有規劃,不跟著大部隊,就在街上隨意的騎著。
王小鳳側坐著摟他的腰,把嘴里的煙遞給顧念,說,“聽說你去臺北找娜娜了。”
顧念接過煙,剛抽一口,冷不丁聽到這話,咳嗽了起來。
有些話還是不能隨便口嗨。
他吹一口煙在夜風里,說,“去找吳宇森。”
估計剛拍兩部戲的王小鳳也沒聽過他,又給了個前綴,“臺彎新藝城的負責人。”
王小鳳好奇的問,“干嘛?”
顧念說,“本來想和他拍《英雄本色》,混個策劃什么的當當,但是現在沒必要了。”
《僵尸先生》在臺彎拍了三天,顧念去找了吳宇森兩次。
本來兩人交流的不錯,吳宇森覺得顧念很懂他。
不過在知道顧念是“北佬”以后,他的態度就冷淡許多。
顧念也不慣著,直接就走。
他的態度向來是,不管未來你是什么樣子,只看當下。
既然吳宇森現在就是這樣子,那也必要非要去貼他。
他徐克指著《上海之夜》拿話語權,把吳宇森調回港島,開《英雄本色》。
我顧念也能憑《僵尸先生》把《上海之夜》打了,帶著劉偉強回新藝城找林嶺東,直接開《英雄本色》。
反正都是翻拍改編,看看誰更快唄。
王小鳳察覺到顧念狀態的起伏,輕輕把臉貼在他的背上。
沒一會兒,扶著腰的手,慢慢往下滑。
“哐當”自行車撞電線桿上。
“港島第三區交通委提醒您: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騎車亂摸鳥,親人兩行淚。”
顧念給她播交通安全標語,蹲那檢查車輪有沒有歪,說:“姐,你這么饞我嘛。”
王小鳳用折扇掩嘴笑,說,“有空一起睡覺吧。”
妥妥的女流氓,在大陸,這娘們要被槍斃。
“于仁泰先生,于仁泰先生,你好,我們真是有緣啊,兩次出外景都遇到你,方便采訪您一下嘛?”
顧念剛起來,想要批判王小鳳的不良作風。
一個敏捷的胖子,帶著一個攝像,差點把話筒塞他嘴里。
顧念一看,這不是臺風那天,攔住他非要采訪受災情況的tvb記者嘛。
這胖子,特喵絕對練過。
兩次了,顧念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近身。
王小鳳聽這位記者,管顧念叫于仁泰,默默把折扇又往上移了移,只把眼睛露出來。
顧念嘆了口氣,說,“你問吧。”
胖子問,“你也是參加這次百鬼夜行的嘛?”
顧念看看自己的練功服和王小鳳的紅嫁衣,說:“我們是出來偷情的,我叫于仁泰,她叫潘……”
王小鳳白眼翻飛,抬手輕拍他。
小胖子笑著擺手,“于仁泰先生真幽默。”
“我知道一些內幕。”顧念指著攝像機,問,“是直播嗎?”
小胖子說,“不是。”
“走了。”顧念跨上車,示意王小鳳上來。
小胖子急忙拉住,“咱們不是第一次見,能播的保證播出去,就像上次,你說……”
“誒誒,我相信你。”顧念阻止了他在王小鳳這里,復述“粗鄙之語”。
然后神神秘秘的對鏡頭說:“其實這個活動,是嘉禾電影公司,十月十二號上映的《僵尸先生》發起的。”
現在活動已經進行了好幾天,有部分年輕人,開始自備服裝,加入游行。
而且臨近上映,也是時候公布了。
人是能夠快速適應環境的生物。
這幾天鬧騰下來,路線上的商家,街坊,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到來。
并且感覺挺有意思的。
畢竟扮演僵尸的群演,也沒有化什么恐怖的妝容,只是單純的穿了清朝官服,額頭上再貼個黃符。
而且,那些“鬼新娘”,大部分都是男的,顯得很搞笑。
隔天。
顧念和王小鳳沒有找到空,她被亞視找去拍電視劇了。
小胖子言而有信的把顧念“爆料”的消息,發出來后。
今晚開始,林正英、許冠英、黃蝦這些主要演員,就要裝扮起在《僵尸先生》里面的造型。
帶著群演,正式的開始宣傳。
比如在游行的過程中,拋灑一些特殊的“符紙”,湊出僵尸先生四個字,就可以換一張電影票之類的集卡活動。
今天坐顧念后座的是李賽鳳。
姑娘十八。
因為顧念拍攝的時候,讓她胸口拉低了兩指,便不叫他顧先生了。
每次見面,都哼一聲,表示態度。
顧念騎得很慢,看著街道兩邊,‘生長’出來形形色色的霓虹招牌,說:
“我小時候,每年夏天,村里就會集資找來戲班子,唱上幾天戲。”
“在一個廟里唱,戲臺搭在神像對面,中間天井擺上長凳,給人坐,大家蹭神仙的戲,與神同樂。”
“那個時候,也聽不懂戲,每次看完熱場的翻跟頭,打架,便鉆到外面賣東西的桌子底下,撿上個塑料瓶子。”
“跟著小伙伴往田里跑,他逮青蛙,我就抓螢火蟲,一只一只放到瓶子里,感覺像是抓住了天上的星星一樣。”
顧念提了點車速,慢慢將握把松開,兩只手往上伸,最后合攏在一起。
李賽鳳拉著他衣服的后擺,感覺他好像要抓住什么,又好像在參拜什么。
姑娘輕聲叫,“顧先生。”
顧念雙手回歸車把,說,“李小姐,有空一起睡覺吧。”
姑娘說,“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