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本浪人,吟游世間
- 華娛錦鯉:開局相親被女星倒追
- 還在人海里浮沉
- 3338字
- 2025-05-04 12:58:55
清晨的空氣中彌漫著刺骨的寒意。
林遠裹緊羽絨服,踏著薄霜走向片場。
呼出的白氣在眼前凝結(jié)又消散,他搓了搓手,看著工作人員正在搭建的雪景場景——人工雪鋪滿了整個村舍,遠處的枯樹上掛著晶瑩的冰凌,逼真得仿佛真的置身于建安四年的寒冬。
“林老師,來得真早。”化妝師小李小跑過來,手里提著化妝箱,“馬老師已經(jīng)到了,正在化妝間。”
林遠點點頭,跟著小李走向化妝間。
推開門,馬天雨已經(jīng)坐在化妝鏡前,閉著眼睛任由化妝師在他臉上涂抹。
聽到動靜,他睜開眼,從鏡子里對林遠笑了笑。
“早啊,林遠。”
“馬老師早。”林遠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化妝師立刻開始為他做造型。
馬天雨比林遠大八歲,但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哪樕蠋缀蹩床怀鰵q月的痕跡。
他今天飾演的是楊平,一個善良到近乎軟弱的書生,所以化妝師刻意弱化了他五官的棱角,讓他看起來更加溫和無害。
“聽說今天這場戲很有挑戰(zhàn)性。”馬天雨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特有的溫柔,“我們第一次合作,希望配合默契。”
林遠看著鏡中的馬天雨,這位哥給他的印象一直是安靜內(nèi)斂的,但此刻他眼中閃爍著專業(yè)演員才有的光芒。
“我會努力的,馬老師。”
“別叫我馬老師,太生分了。”馬天雨笑了笑,“我也大不了你幾歲,都是同齡人,叫我天雨就行。”
“好的馬老師。”
化妝完成后,兩人來到片場。
導(dǎo)演游達智正在和攝影師討論鏡頭角度,見他們來了,立刻招手。
“來得正好,我們先走一遍戲。”游達智指著地上的標(biāo)記,“林遠,你從這里進入畫面,看到流寇搶劫農(nóng)舍后,立刻出手。動作要快、準(zhǔn)、狠,記住,司馬懿不是普通的書生,他是身懷絕技的謀士。”
林遠點點頭,走到標(biāo)記位置。
場記打板后,他瞬間進入狀態(tài)——眼神變得凌厲,身體繃緊如弓,一個箭步?jīng)_入“農(nóng)舍”。
雖然沒有實景,但他仿佛真的看到了滿地狼藉和驚慌的村民。
“敢在司馬家的地界放肆,格殺勿論!”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手中無形的劍仿佛真的刺穿了敵人的胸膛。
每一個動作都干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Cut!”游達智喊停,“很好,林遠,就是這種感覺。天雨,該你了。”
馬天雨走到指定位置,當(dāng)導(dǎo)演喊“Action”時,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眼中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看到受傷的少年時,眉頭不自覺地皺起,流露出真切的憐憫。
“你走吧,去尋一條正經(jīng)生路。”馬天雨的聲音輕柔卻堅定,“如有作惡,定不饒恕。”
他做了一個拉弓的動作,眼神中充滿矛盾——既想懲戒惡行,又不忍傷害生命。
這種復(fù)雜的情緒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
接下來是兩人的對手戲。
司馬懿責(zé)備楊平過于仁慈,而楊平則堅持自己的原則。
兩種截然不同的處世哲學(xué)在短短幾句臺詞中碰撞出火花。
“Cut!”游達智突然喊停,“林遠,你剛才的肢體語言太僵硬了。司馬懿雖然不贊同楊平,但他們畢竟是朋友,你的語氣可以嚴(yán)厲,但眼神要透露出關(guān)心。”
林遠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我明白了,導(dǎo)演。”
第二次拍攝,他調(diào)整了表演方式——眉頭緊鎖,語氣嚴(yán)厲,但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馬天雨的臉,仿佛在擔(dān)憂這種仁慈會害了他。
而馬天雨的回應(yīng)也更加堅定,兩人之間的張力恰到好處。
“完美!”游達智滿意地拍手,“這條過了!休息二十分鐘,然后拍下一場。”
林遠長舒一口氣,走到休息區(qū)。
馬天雨跟了過來,遞給他一瓶水。
“演得不錯。”馬天雨笑著說,“特別是第二次調(diào)整后的表演,把司馬懿的矛盾感表現(xiàn)得很好。”
林遠接過水,有些意外馬天雨的直率評價。
在圈內(nèi),前輩很少會這樣直接夸獎后輩。
雖然從外貌上看兩人像是同齡人,但林遠心里清楚,馬天雨比自己出道早得多,說他是前輩也不為過。
“謝謝,馬老師你的楊平也很棒,那種骨子里的善良演得太真實了。”
馬天雨聳聳肩,眼中閃過一絲林遠看不懂的情緒:“也許是因為我太了解什么是軟弱了。”
這句話引起了林遠的好奇,但他沒有追問。
兩人沉默地喝著水,氣氛卻不尷尬。
“你知道嗎,”馬天雨突然開口,聲音很輕,“我小時候家里很窮,窮到連飯都吃不起的那種。”
林遠轉(zhuǎn)頭看他,發(fā)現(xiàn)馬天雨的目光落在遠處,仿佛穿越回了過去。
“五歲那年,我媽讓我去買藥。”馬天雨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藥,只是聽話地買回來給她。她吃了就睡了,第二天再也沒有醒來。”
林遠的心猛地一緊。
他聽說過馬天雨的一些傳聞,但從未想過真相如此殘酷。
“下葬那天,我才明白什么是死亡。”馬天雨苦笑一聲,“土一鏟一鏟地蓋上去,我媽就在里面,永遠出不來了。我那時候才五歲,卻已經(jīng)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母親。”
“那不是你的錯。”林遠忍不住說,“你只是做了孩子會做的事。”
馬天雨搖搖頭,繼續(xù)說道:“十六歲那年,我?guī)е呙X來BJ。睡過橋洞,撿過垃圾,什么臟活累活都干過。”他轉(zhuǎn)頭看向林遠,眼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所以我很理解楊平這個角色——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善良是最奢侈的東西。”
林遠不知該說什么,只能沉默地聽著。
馬天雨的故事像一把鈍刀,一點點割開娛樂圈光鮮亮麗的外表,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真實。
“抱歉,說了這么多沉重的話題。”馬天雨突然笑了,那種溫暖的笑容又回到了他臉上,“其實我想說的是,你很專業(yè),和你演戲很舒服。”
林遠也笑了:“我也是。對了,我特別喜歡你的《該死的溫柔》,能給我唱幾句嗎?”
馬天雨挑眉,顯然沒想到話題轉(zhuǎn)得這么快:“現(xiàn)在?在這里?”
“對啊,就當(dāng)是休息時間的娛樂。”林遠眨眨眼,“我可是你的粉絲。”
馬天雨無奈地搖搖頭,但眼中帶著笑意。
他清了清嗓子,輕聲唱了起來:“你這該死的溫柔,讓我心在痛淚在流……”
他的聲音比錄音版本更加溫柔,帶著一絲沙啞,在空曠的片場回蕩。
幾個工作人員聽到聲音,好奇地看過來,但馬天雨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林遠跟著節(jié)奏輕輕拍手,當(dāng)馬天雨唱到副歌部分時,他也加入進來。
兩人的聲音意外地和諧,一個溫柔似水,一個清亮如泉。
唱完后,馬天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好久沒唱這首歌了,有點生疏。”
“唱得太棒了!”林遠由衷地贊嘆,“比錄音版更有感情。”
馬天雨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謝謝。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在片場讓我唱歌的人。其他人都把我當(dāng)成那個憂郁的馬天雨,好像我只會演苦情戲似的。”
“那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你。”林遠笑著說,“你明明是個很幽默的人,只是藏得比較深。”
馬天雨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林遠啊林遠,你比我想象的要敏銳得多。”
兩人聊得正歡,副導(dǎo)演走過來通知他們準(zhǔn)備下一場戲。
馬天雨站起身,拍了拍林遠的肩膀:“走吧,司馬懿大人,該去拯救那個亂世了。”
林遠也站起來,突然說:“馬老師,等拍完戲,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樣?我知道橫店有家很安靜的清吧。”
馬天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溫暖的笑意:“好啊,我很期待。”
接下來的拍攝進行得異常順利。
林遠發(fā)現(xiàn),當(dāng)他和馬天雨之間有了那層朋友的理解后,演戲時的默契度直線上升。
司馬懿對楊平的關(guān)心和無奈,楊平對司馬懿的敬重和堅持,都變得更加自然流暢。
“Cut!完美!”游達智看著監(jiān)視器,滿意地點頭,“你們兩個的化學(xué)反應(yīng)太好了,完全就是我想要的司馬懿和楊平。”
收工后,林遠和馬天雨如約去了那家清吧。
昏暗的燈光下,馬天雨似乎更加放松,他講了很多圈內(nèi)的趣事,時不時逗得林遠哈哈大笑。
“其實我一直想嘗試喜劇,”馬天雨喝了一口啤酒,眼中閃著光,“但沒人找我演。他們都覺得馬天雨只能演苦情角色。”
“那你應(yīng)該自己爭取。”林遠認真地說,“你這么幽默,演喜劇肯定很棒。”
馬天雨看著他,突然笑了:“林遠,知道嗎?你是個很特別的人。在這個圈子里,大多數(shù)人都在互相利用,但你……你是真心對人好的那種。”
林遠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演戲已經(jīng)夠累了,沒必要在生活中也戴著面具。”
“說得好。”馬天雨舉起酒杯,“敬真實。”
“敬真實。”林遠也舉起杯子,兩個杯子在空中輕輕相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馬老師,我很喜歡你在自傳里寫下過的一句話。”
“哦?哪句?”馬天雨笑吟吟看著林遠。
“且聽風(fēng)中歌與詩,且看路上醉與笑,我本浪人,吟游世間。”
“我也一樣。”
兩人眼神對撞,相視一笑,有種難以言喻的默契。
當(dāng)天晚上,他們聊到很晚。
當(dāng)林遠回到酒店時,手機收到一條田熙薇的消息:“今天拍戲順利嗎?”
林遠回復(fù):“很順利,還交了個新朋友。”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是馬天雨,他比我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田熙薇很快回復(fù):“哇!我好喜歡他的《該死的溫柔》!”
林遠笑了,回復(fù)道:“我今天還聽他現(xiàn)場唱了,比CD還好聽。”說著,他不禁輕聲吟唱了起來,“你這該死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