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其道而行之
- 穿越潛伏,我真不是峨眉峰
- 風起情緣
- 2101字
- 2025-04-10 00:13:41
不管馬奎愿不愿意,客觀上來說,此次任務都已經圓滿完成。
他大可一走了之。
看了眼愁眉苦臉的陳明澤,馬奎決定還是做個厚道人。
陳明澤未必是什么好人。
呂宗方的行蹤極有可能是此人泄密,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外敵未除,同室操戈,他挺煩這種窩里斗。
可是沒辦法,在委員長的領導下,國府從上到下,全都是這個德性。
偶爾有個別忠心為國的,也讓豬隊友給拖累死。
除非他能見一個宰一個,否則以后少不得跟這種人打交道。
其實橫向比較一下,這人也還算過得去,至少沒出賣自己,這次任務也出了力。
更重要的是,陳明澤也有點來頭。
此人并非戴笠的同鄉,能在金陵站穩腳跟,還混得風生水起,就很能說明問題。
上面想整人,再簡單不過,隨便拋過來個很難完成的任務。
完不成要被處分。
硬著頭皮干,說不定就得栽進去。
王天木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結個善緣,不是什么壞事。
“這次行動能成功,跟金陵站的大力協助是分不開的,陳老哥有什么話只管說,能幫得上的,在下絕不推辭。”
聞言,陳明澤頓時一愣。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毛人鳳什么德性,他再清楚不過,屬于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主。
在他印象里,這個年輕人也是滑不溜丟的。
他之所以大倒苦水,一方面確實頭疼手下被俘。
另一方面,也是間接提醒馬奎,這檔子事跟他脫不了干系。
軍統內部派系林立,自己本就不是浙州一系,很難保證毛人鳳不會借題發揮。
將來總部處罰,兩人也得一塊擔著,誰也別想摘出去。
如今馬奎這番雪中送炭的表現,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管是不是客套,能說出這番話就已經頗為難得。
陳明澤霍然起身,神色有些動容地說道:“老弟是個厚道人吶!是我老陳打了眼,小家子氣了。”
“來,老弟,快請坐!”
兩人落座,馬奎開始分析目前的局勢。
“眼下有兩件緊要的事要辦,第一是確認此人是否已經叛變,如果構成威脅,需要立即除掉。”
頓了頓,他盯著陳明澤,意味深長道:“這第二么,咱們腳下這塊地,究竟安不安全?”
陳明澤干笑一聲。
猶豫片刻,將事情和盤托出。
當然,有關唐縱的事自然是略過不提。
聽完他的一番話,馬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陳明澤和周佛海之間,更像是一種交易,雖然后者與戴笠搭上了線,但日常打交道的很多是和前者。
兩者之間,算是一種合作共贏的互利互惠關系。
眼下的時節,誰都能看出日本人遲早要完蛋,唯一不確定的只是什么時候完蛋。
陳明澤言談之間似乎對周佛海很有信心,但他不會把自己的安危交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
其實要驗證也很簡單。
什么也不做,先等一等,看那邊的反應。
如果周佛海沒有其他心思,肯定會主動聯系。
沒過多久,周佛海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掛了電話,陳明澤看馬奎的眼神都變了。
“老弟跟在毛主任身邊做一個區區侍衛長,真是太浪費人才了!如此韜略,我看外放一個副站長也是綽綽有余的嘛!”
馬奎沒心情跟他扯閑篇。
動手不難,一個病號也跑不了,關鍵是怎么混進去。
周佛海表示了自己的誠意。
言明被俘的小隊長已經答應合作,人就在日本人的陸軍醫院里住著。
重傷未愈擔心被卸磨殺驢,如今正在跟萬里浪談條件。
下面就是動手的事了。
金陵站這幾塊料,馬奎著實是信不著。
想了想,索性好人做到底。
雪中送炭固然可貴,若是還帶一鍋熱湯,那就是赴湯蹈火的交情了。
思索片刻,馬奎忽然道:“眼下萬里浪正在大索全城,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陳明澤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道:“你是說,燈下黑?”
萬里浪以為他們東躲西藏,正在城中大肆搜捕。
索性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混進陸軍醫院。
馬奎點點頭,看了他一眼,道:“人不能太多,兩個足矣,否則目標太大容易暴露。”
“我肩膀有傷,查起來也有個說法,正好可以走一趟。”
此話一出,陳明澤不禁老臉一紅。
自家事,自家知。
這幾年金陵站損兵折將,整體實力十不存一。
總部沒靠山,補充過來的也都是些沒經驗的愣頭青,就連外圍盯梢的活都能辦砸。
再派這些蠢貨去送一波,恐怕金陵站也保不住,到時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人家這么替自家事上心,他也不能認慫。
“老弟夠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咱哥倆一起走上一遭!”
“那行,事不宜遲,今晚就行動!”
……
……
入夜,金陵陸軍醫院一片寧靜。
大門前,兩名值守的鬼子兵打著哈欠,無精打采地倚靠在門邊。
金陵作為偽政府首都,遠離戰場承平已久。
值守醫院這種非機密單位,下面的士兵也懶懶散散,毫無警惕之心。
夜幕下,兩輛黃包車匆匆趕來,在醫院大門外停下。
陳明澤攙著包裹繃帶的馬奎下了車,徑直來到崗哨前。
兩個馬鹿一臉戒備,其中一人大聲呵斥道:“「止まれ、何をするつもりだ?」”(站住,什么人?)
陳明澤不慌不忙地從衣兜里掏出證件,里面夾著幾塊大洋,露出討好地笑容上前遞過去。
沒辦法,軍票本就是用來掠奪淪陷區經濟的,這玩意兒拿來當手紙都嫌硬,鬼子自己也不愛用。
一通連說帶比劃地驗看完證件,守衛收下大洋,看了眼馬奎的肩膀,揮手示意兩人進去。
走進大院,馬奎挑了挑眉,瞥了眼一旁的陳明澤。
“老陳,你不說自己日語挺溜的嗎?”
他雖然不懂日語,但是看著陳明澤結結巴巴地比劃,多少也看明白了點。
還是憑周佛海搞來的偽政府證件,外加大洋的面子。
那半吊子日語,基本也就是“咪西咪西”的水平。
陳明澤也是閉著眼睛胡亂吹。
“嗨!這倆鬼子鄉下來的,有口音,聽不明白我的正宗京都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