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神陣中,羅睺跟鴻鈞的斗法還在繼續。
面對瘋狂攻擊的羅睺,鴻鈞依舊氣定神閑,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
“羅睺,不要再白費力氣了,屬于你的天命已經過去了,失敗,已成定局。”
“可笑!”
羅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繼續攻伐。
“不相信嗎?”
鴻鈞輕聲一笑,抬眸看著他手中的弒神槍,“你沒發現,弒神槍已經鋒芒將鈍,不像一開始時候那樣不可一世了嗎?”
聞聽這話,羅睺面色劇變,怒視鴻鈞,質問道:“你動了什么手腳?”
他確實感應到弒神槍的威力在衰減,否則,早就該擊穿諸天慶云的防御了。
鴻鈞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貧道動了手腳,而是你的天命馬上就要結束了。”
見羅睺仍舊不信,他掐訣施法,祭起三十六顆定海珠,綻放五色毫光,砸向弒神槍。
定海珠,每一顆都是先天靈寶,蘊含著一方小世界,可演化四海之力,威力無窮。
最妙的是,它們還可以組合使用:十二顆一組時,可比肩上品先天靈寶;二十四顆為一組時,堪比極品先天靈寶。如今,鴻鈞道人集齊了三十六顆定海珠,其威力,足以跟先天至寶相提并論。
伴隨著一連串的金石撞擊聲,弒神槍被打得顫動不止,隱約還發出哀鳴之聲。
“量劫前,由于生靈、修士太多,超出了洪荒的容納極限。所以,天發殺機,降下了無窮劫氣。然而,在三族決戰后,生靈銳減,已經將劫氣消弭了大半。”
說到這里,他環視四周,指了指羅睺布置的弒神殺陣。
“這座殺陣的確不凡,配合弒神槍,更是鋒銳難擋,足以弒神屠魔。不過,你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此陣威力跟劫煞之氣息息相關。劫氣濃時,攻無不克,劫氣淡時,鋒芒銳減。”
“現如今,天地間的劫氣消弭一空,而你抽調、積蓄的劫氣越用越少,此陣的威力自然也越來越弱。”
羅睺面色陰沉,他的確忽略了這一點。
一步錯,滿盤皆輸。
直到此時,他才想明白鴻鈞召集楊眉、時辰、乾坤、祖龍、元鳳齊上須彌山的真正用意。
那壓根不是為了圍攻自己,而是要拿他們填陣,用以消耗陣內的劫煞之氣,最終達到削弱弒神陣的卑鄙目的。
難怪鴻鈞在開戰之初,故意選擇避戰,使得眾人分散,被自己各個擊破。
難怪他剛才會襲殺時辰老祖。
一切都說得通了。
“鴻鈞,以你此時表現出的戰力,即便不耍這些陰謀詭計,也足以聯楊眉他們把我擊敗,為什么不那么做?”
鴻鈞道人悠然一笑,很坦然地解釋道:“量劫,是危機,也是機緣。”
他并不想將這偌大的機緣,跟其他人分享。
羅睺蒼涼苦笑,目光冰冷地盯著鴻鈞,問道:“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他不相信以鴻鈞的性格,會蠢到自爆隱秘。
鴻鈞道人悠然一笑,語出驚人,道:“很簡單,貧道想跟你罷斗。”
“什么?罷斗?”
羅睺懷疑自己聽錯了,鴻鈞居然想跟自己握手言和?這怎么可能?
鴻鈞道人輕輕頷首,繼續道:“這一場量劫的機緣,已被貧道盡數收入囊中,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證就大道之神,徹底掌控洪荒。
屆時,貧道需要你處理一些我不太方便出面的事情。比如說,向世人證明,楊眉暗中跟你勾結,試圖暗害于我。”
話說到這里,羅睺算是徹底明白了鴻鈞的打算,他是要收服自己,為他所用。
一瞬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他是誰?魔祖羅睺,豈能屈身去做鴻鈞道人的一條狗?
“鴻鈞,你欺人太甚!”
羅睺怒吼一聲,舉起弒神槍,再次朝著鴻鈞老祖殺去。
“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去死吧!”
鴻鈞道人不再留手,一道道恐怖的神通信手拈來,一件件威力絕倫的法寶被祭起,打得羅睺節節敗退,狼狽不堪。
砰!
隨著一聲巨響,羅睺被定海珠打了個踉蹌,懸浮于頭頂的十二品滅世黑蓮也被重重地擊飛了出去。
失了防御法寶,羅睺的處境更加兇險。
不多時,他就被打得遍體鱗傷,氣息萎靡,就連弒神槍都被打出了裂紋。
突然間,他神情一狠,主動引爆了弒神槍。
弒神槍本就是由劫煞之氣熔煉而出,隨著槍身斷成了數截,大量的劫煞之氣噴涌而出。
羅睺借助這股劫氣,全力催動弒神陣,以身化槍,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強悍力道,一舉洞穿了諸天慶云的防御,狠狠地擊中了鴻鈞道人。
“咳,咳咳……”
遭此重擊,鴻鈞道人當場咳血,遭受了重創。
然而,羅睺的處境卻更加的凄慘。
他以身化槍,打出了前所未有的一擊,固然重創了鴻鈞老祖,但也遭了力道反噬,身體上裂開了一道道裂紋,幾乎都要直接碎裂。
鴻鈞道人掙扎著站起身來,眼神冷漠地看著羅睺,步步逼近,殺機如沸。
此時的羅睺,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他冷冷地看著鴻鈞道人。
“我輸了,但你也別想贏!”
說罷,他聚集起體內殘存的本源之力,準備自爆道軀。
鴻鈞老祖瞧出了他的想法,止住腳步,抬手一揮,祭起一面寶旗。霎時間,青蓮虛影綻放,伴著陣陣梵音,演化出世界投影,將他牢牢護住。
“貧道有青蓮寶色旗護體,你縱使自爆道軀,也傷不得我分毫。”
羅睺仰天大笑,狀若癲狂。
“老祖我的道體,不僅勾連著須彌山地脈,而須彌山地脈又勾連著洪荒西部九成以上的靈脈。”
“什么?”
鴻鈞道人面色大變,再也不復先前的風輕云淡。
如果僅僅是羅睺自爆,他并不在意,但若是羅睺引爆了須彌山地脈,乃至整個洪荒西部的靈脈,那就不得了了。
且不說,自己能不能在這場自爆中幸免于難,即便他能活下來,也要擔起毀滅西方的無窮業力。
“我輸了,誰都別想贏。就讓整個西方,統統給老祖我陪葬吧!”
羅睺冷冷地說了一句,就欲引爆體內的本源之力。
恰在此時,一道詭異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教主,不要,不要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