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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呂卞,呂班頭

許是齊萬年那一瞬的遲疑被看到了,那衙役臉上當即便多了審視和質(zhì)詢。

“沒有度牒?”

“你是哪兒來的?來我們嘉善鎮(zhèn)所為何事?”

這是將他視作嫌疑人了。

齊萬年滿臉無奈,但畢竟山下這嘉善鎮(zhèn)確實是剛出過事,而且還是一大家子的命案,于是他便開口半真半假道:“在下山野之人,常年隨師尊在山中野外修行,有無度牒,我那師尊也未曾告知過小道。”

“至于事情……”

不等他繼續(xù)解釋,名丁旭的樵夫便趕著開口:“老呂,道長是我們兄弟倆請來替牛家那一大家子做法事的。”

話音未落,衙役呂卞就瞪了他一眼:“滾開!問的不是你!”

“擅出鎮(zhèn)子的這筆帳我等下再跟你倆算!”

“老呂你……”丁旭一張古銅色的臉皮漲得通紅:“你……你……”

“唉呀你……”

“呂哥,你到旁邊來下,我有點事跟你說……”丁輝上前,拉住呂卞衣袖低聲說著。

呂卞揮手,但卻未曾掙脫,反而差點將他那身差衣扯爛,一時間頗為惱怒:“你給我松手!公差豈容你如此阻……”

“呂哥!真有要事!”丁輝臂膀微漲,顯然用了不少力氣鉗制呂卞:“你就隨我來旁邊下!幾息!就幾息!”

呂卞又掙了幾下,但終究還是未能掙脫鉗制,于是只能在冷冷看了眼齊萬年后隨著力道被丁輝攜去一旁。

他臉也更臭了。

齊萬年倒是在心底松了口氣,有人替他解釋倒也正好,省了一大番腦筋。

且也不用撒謊了。

他也不是有多高的道德感,只是從明神之后,就單純不是很喜歡撒謊。

待己至誠罷了。

更何況謊言一旦說出了口,不被人信倒也罷了,可一旦被人信了,那就須得以更多的謊言彌補,待最后,便成了彌天大謊,說不得連自個兒都會給騙了。

這樣真不行。

齊萬年也不愿。

“呂哥,你信我嗎?”

“哼!”呂卞冷哼:“我說不信,你會松手?我可告訴你了,牛家那一家六口死得可不簡單!咱們鎮(zhèn)上許多年都沒有發(fā)生過命案了,眼下這樁命案若不查清,屆時恐怕有更多人死!”

“你個小兔崽子竟然還帶外人?而且還是個身份不明的外人……是真不怕將你家那幾口子都搭上?”

“別忘了,你那孫兒才出生不到三個月!”

“呂哥,這事兒你真得信我一次!這位道長絕非做下命案的兇手!”丁輝滿臉認真,又壓低了幾分聲音:“呂哥,你知道武道第五境叫什么嗎?”

齊萬年豎起耳朵聽了一陣便沒了興趣,無非就是一些攀關(guān)系談交情講道理之類的話,且聽丁輝、呂姓衙役的聊天,想來兩家關(guān)系本就不錯。

如此,應當不會出什么意外了。

律法都不外乎人情,更何況本來就是人情了。

而后他便把注意放到了另外那些懶懶散散盤查過路人的衙役身上,他們所做之事,大都也就是些查驗行囊、身份之事。

雖然簡單,但卻也不是那么好過的。

像這些做了十多二十年的老差,短短三兩句話,便能將過路人判斷個大概。

齊萬年饒有興致地看著每個過了差役盤查的人,他倒是沒能從差役問的問題中聽出來什么,但畢竟耳聰目明。

他多少也看出了點什么。

那些能一次過了差役盤查的,眼神、表情或許有差,但無一例外,都有底氣,也就是他人所說的‘不虛’。

只是如此怕也難將那做下命案的邪修查出來啊!

邪修、邪修,若是腦子正常,有尋常人的道德價值觀了,那還能叫邪修?

對這類人,尋常手段起到的作用怕是有限。

不過齊萬年卻并未上前指正,僅是調(diào)炁于目,在看過路人的同時,也查探著四周環(huán)境。

他并未忘記此番下山的主要原因。

為此,他可是連祖師爺?shù)呐鍎Χ颊垇砹恕?

大寶貝得見血,不見血的話,這趟不白走了?

枉費他在祖師爺面前廢的那些口舌。

又過了一陣,丁輝、呂卞兩人走了回來,看那神情,顯然丁輝口舌伶俐,說服了呂卞。

“還請道長見諒。”

呂卞上來便拱手給齊萬年道歉:“實為鎮(zhèn)上命案太過惡劣,我等也是秉公辦事,非有意為難道長。”

“無妨的。”

齊萬年滿不在乎:“既然是誤會,那解開便好了。”

“我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

“道長高義!”呂卞肅然:“在下呂卞,嘉善鎮(zhèn)的捕快班頭。”

“這鎮(zhèn)上也有官衙?”齊萬年滿臉好奇,按著他對古代的認知,官衙一般都只在縣城,可明明山下這里就只是一個鎮(zhèn)子,雖說對比尋常小鎮(zhèn)可能確實大了那么點,但說到底了還只是一個鎮(zhèn)子。

“沒有。”

呂卞搖頭,后又解釋道:“嘉善鎮(zhèn)遠離縣域,是以縣尊特批,在鎮(zhèn)上組了一班子捕快,平日里無事,我等就各忙各的,若出點事,我等便會聚起來解決。”

“原來如此!”

齊萬年恍然,原來是地方縣衙在山下這鎮(zhèn)子中特批成立的!

“那此番,便是為了牛家那幾人?”

呂卞聞言就狠狠瞪了眼丁家兄弟兩人,那眼神中明晃晃便是‘你們這兩兄弟,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說!’的意味。

丁輝、丁旭訕訕笑著,也不搭話。

他們又不是故意往外去捅的,但眼下畢竟是齊萬年當面……總不好說是齊萬年偷聽的。

呂卞無奈:“我也知道長來意,只是……”

“眼下可能道長須得等等。”

“牛家那幾人死得實在太過蹊蹺,昨夜我便派人去了東明縣城,去請縣衙的仵作。”

“一切要等到仵作查驗結(jié)束再談。”

“是該如此!”齊萬年也理解,當即點頭:“那我便再等等就是,做法事,何時都成。”

“此前的話……”

他苦笑一聲:“不知鎮(zhèn)上可有空的住處?實在無有的話,給在下隨便尋一處僻靜之所也行,不需要多大,能容得下我這一身便可。”

“要便宜些的,小道常年居于野外山林,實在是身無長物……”

“道長,住我家!”丁輝當即開口爭取。

“閉嘴!”呂卞回頭訓了一句,而后又轉(zhuǎn)頭向齊萬年:“道長,若不嫌棄,我家還有一偏房……”

“至于銀錢……”他搖搖頭:“道長為行善而來,我再收錢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齊萬年松了口氣,也不客氣:“既如此,那便叨擾呂班頭了!”

他知呂卞此言是因為還有疑慮,但畢竟他心思澄澈,索性遂了呂卞。

“呂班頭,不知嘉善鎮(zhèn)距東明縣有多遠?”

臨了,齊萬年又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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