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要成為一名訓練家!
- 這訓練家不太正常
- 有可樂世間美好
- 2017字
- 2025-05-12 14:45:48
陳哲愷看著面前那罐冰涼的可樂,氣泡的聲音在寧靜的藥局中輕輕地嗶嗶作響。
他頓時坐直,眼神望向店內那盞被黃昏曬得發亮的藤編燈罩。
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頭沉思。
他想起來之前出門前,俞嵐的話還在耳邊:
“藤蘿老師是個非常有才華的藥劑師與培育家,論文發表過好幾篇,被許多國內外點名挖角過,你跟在她身邊能學到很多。”
他知道,這是一條穩妥而有前景的道路。
只要自己肯學,他肯定能在藥劑師這條路上闖出一番名號。
他一邊想像著自己身穿白袍、發表研究,旁邊圍繞著一群寶可夢。
然后收入穩定,不靠家里,也能有自己的一片天。
很不錯的生活。
但那一刻,他忽然發現,腦中最先浮現的,并不是白袍與研究成果。
而是——那塊像素化的紅白球,在黑白畫面里成功捕捉第一只波波時的跳動心跳。
下一秒,他的腦海里閃過另一幅畫面——
陳哲愷頓時回想起在他原本的世界中,第一次接觸寶可夢游戲時,從紅綠藍、皮卡丘版開始。
那是他小時候的樣子,坐在電腦前,整個人貼在螢幕上,眼睛閃閃發光地操縱著紅版主角打贏第一個道館。
拿著掌上型游戲機,在下課時間跟同學們一起閑聊著地圖怎么走,比賽著誰的寶可夢等級高。
慢慢地練等、打道館。
一直到后續的金銀版、劍盾、阿爾宙斯等版本。
陳哲愷都不曾缺席。
如今他來到這個有真實寶可夢的世界,他就想圓個訓練家的夢。
帶著他親手收服,親自培育的伙伴們到處冒險,進行各種挑戰。
不為了職位,不為了光環,只為了那種跟伙伴們一起戰斗、一起奔跑、一起在秘境中奮戰的感覺。
他努力賺錢是為了什么?
不就是想要讓火恐龍有更好的資源?
讓利歐路用上最合適的能量方塊?
讓鯉魚王有一座專屬水池?
他想起火恐龍第一次進化時,那一瞬間他心中激蕩的驕傲;
想起利歐路剛破蛋時,那雙閃著光的眼睛;
還有鯉魚王明明只會跳,卻總拼命練習的傻樣子。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抬頭看向藤蘿。
“我真的很感激這段時間老師您教我的一切,也很珍惜這段日子,但是……”
他眼神逐漸堅定,嘴角微微揚起一個熟悉的傻氣笑容。
“我,要成為一名訓練家!”
此刻夕陽透過窗灑進小木屋,藤蘿沒說話,只是低頭輕輕笑了笑。
幾天后,清晨的火車月臺上。
一列列即將開往各地的高速列車正停靠在月臺邊,車身反射著初陽的光,整個站臺彌漫著一種行將離別的騷動與沉默。
“記得吃飯,別又天天喝可樂吃薯條......”
“上課不要再偷滑手機,課堂上認真點,別學什么都靠小聰明應付……”
“還有,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不能跟我們說,至少要記得找你學校的老師……”
陳哲愷站在月臺邊,背著空間背包,雙手插在褲袋里,表情無奈又有點好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對不停念叨的父母。
母親撐著一把太陽傘,強裝鎮定的表情,卻仍忍不住替他理了理額前那一撮被風吹亂的瀏海;父親雙手抱臂,一副嚴肅道館主模樣,但眼底的關心早已出賣了他。
他們身旁也站著各自的寶可夢,也上前與陳哲愷告別。
“謝謝你們,真的。”他輕聲說,語氣不像平常的吊兒郎當,而是沉穩許多。
就在這時,旁邊的陳璇——這位平常毒舌的妹妹,今天卻安靜地站在行李箱旁,雙手緊握,眼眶泛紅。
陳哲愷看著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放心啦,我又不是死了,也不是出國,也就六個多小時的距離......”
“那你不準忘記我說的話,等我成為道館館主……”她咬著唇,
“你如果回來挑戰,結果輸得亂七八糟,我會把你打哭,真的。”
“喔喔喔好兇喔~”陳哲愷笑了,伸出小指,
“來,拉勾,妳要變最強的道館館主,我也要變最強的訓練家,回來挑戰你,到時妳打輸可別哭鼻子。”
拉勾成功,陳璇終于破涕為笑,但還是狠狠抹了一把眼淚。
陳哲愷轉頭,看向一直站在后方的耿鬼。
它還是那副咧嘴笑的樣子,雙手垂在身側,但那雙亮晶晶的紅眼睛卻透出一種藏不住的落寞。
那一刻,兩人同時都想起了——
那時的陳哲愷還小,而它也還只是鬼斯的時候。
總是飄在一旁,時不時扮鬼臉嚇哭還是小朋友的陳哲愷。
還記得那年臺風夜,全家停電,小小的他躲在棉被里哭,鬼斯變出各種搞笑的表情給他看。
那晚,他們靠著彼此的笑聲度過了漫長夜晚。
再后來的再后來,鬼斯變成了鬼斯通,總會在他夜晚害怕時偷偷從墻壁里探出頭陪他睡覺,雖然這害怕大部份是它造成的。
直到有一天,他站在道館看臺上看著鬼斯通戰斗,一邊哭一邊喊「鬼斯通不可以輸!」時,鬼斯通在戰斗中進化成了如今的耿鬼。
雖然耿鬼不是陳哲愷的寶可夢。
陳哲愷也不是耿鬼的訓練家。
但彼此都是從小互相陪伴長大的,記憶中所有歡笑淚水的過程,都有它在一旁相伴。
耿鬼瞬間淚眼汪汪,陳哲愷想了想,便從他的空間背包中取出了兩條項鏈。
那是陳哲愷擁有的第一顆紅白精靈球,他將精靈球上下分開,加工做成了項鏈。
本想著是致敬動畫中的場景。
他將其中一條輕輕掛到耿鬼的脖子上。
“你一條,我一條,這樣就像是你也跟我一起去冒險了。”
耿鬼一愣,嘴巴張開張開又合上,過了兩秒,兩顆豆大的眼淚便啪地掉下來。
它胡亂抹了一把臉,仍努力咧嘴笑著。
“其實嘛也不用搞得像生離死別,說不定我下個月就回家了。”陳哲愷眼神帶著笑。
列車鳴笛聲響起。
風從月臺另一頭吹來,夾著一點陽光、一點不舍、也有點長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