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世道不助,本是金蛟
- 百肝成帝:從雜役開始!
- 多情石榴
- 2236字
- 2025-05-11 08:01:00
窮天府下轄九縣。
取之世間九色,青紅黃綠赤橙紫藍黑。
黃玉縣遠比青寧縣繁華,初到此縣,熱鬧的民風氣息撲來。
李仙長發(fā)用竹條固定,長弓裝在木匣子中,背在身后。他衣著寬松,將腰側(cè)的長刀完美掩在衣下。
看起來很正常,但俊逸的容貌,總叫過往行人,不時多瞧他兩眼。
“賣豆腐嘞!”
“熱乎的豆腐,香噴噴的豆腐!”
“快來看啊,這有糖人?!?
“昨日剛摘的青菜,來大爺們,來瞧瞧嘍。”
……
各種吆喝聲。
“來碗熱豆腐。”李仙一路奔行,早便餓了,來到豆腐攤車前,嗅了嗅香氣,就想吃些溫熱食物。
“好勒。”
那小商販木勺一舀,打了碗冒熱氣的豆腐。灑上些鹵水,再淋上蔥花,一碗熱噴噴的豆腐腦,這便是做成了。
“客官,三文錢?!鄙特溞Φ?。
“成。”
交了錢,李仙蹲在地上,滋溜一聲,將熱豆腐吃得干凈。身子暖和不少,但習武之人,只吃一碗,定是不夠的。
“再來三碗。”
李仙又給了十文錢。
“行,行,豆腐管夠,大爺慢點吃哈。”那商販喜笑顏開。
“是了,聽聞最近,這縣里挺熱鬧?”
李仙隨口打聽道。
“那可熱鬧極了?!鄙特湸騺硗攵垢?,說道:“最近冬考放榜,哎呦,咱們頭頂啊,又多出幾十位大老爺?!?
“我也就不識字,看不懂文章,要不我也去試試了,保不齊,也能討個文家大老爺當當。”
“客官您吃,我再幫你打來?!?
李仙接過木碗,這碗顯然厚實許多,熱氣打在臉上,睫毛的冰霜融化。
有上一碗填腹,這一碗慢慢品嘗。
“話說那文榜,設在何處?我去瞧上一瞧?!崩钕蓡柕?。
“不遠,好幾處都有?!?
“衙門前有,一些大酒樓,乃至一些鬧市街巷,都粘貼有文榜?!?
那商販說道。
“這樣啊?!崩钕蓡柕溃骸奥犝f今年這文榜,和往年有些不同?”
“呦?!鄙特湹溃骸澳€別說。往年那摘花大老爺,哪位不是出身名門。今年不知怎得,倒是出了位窮小子。”
“只是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說這身才學,何嘗不是種寶貝呢?”
“尋常人家,癡些傻些笨些,何嘗又不是福氣呢?”
李仙心頭略沉,看來此事為真。又問道:“想不到,你還頗有才學。”
“嘿嘿?!?
豆腐小販撓了撓頭,“我不是說了嘛,我也就看不懂字,讀不懂書,其實那些詩文、詞句,我多少是曉得些的?!?
“大爺,又一碗,您且慢慢嘗?!币娎钕沙酝?,識相的又遞來一碗。
“看來你對這學考之事,還頗有研究?”李仙問道。
“年年冬考,都設在黃玉縣,想不研究也不成啊。”豆腐小商自嘲道:“再者說了,咱們普通人,比起那什么武道,文道更能看得見,摸得著。”
“當然,說是這般說,實則每年摘花的普通人,也少得可憐?!?
“一般學考過后,摘花學子會如何?”李仙問道。
“嗯…”那商販停了動作,思索片刻后,說道:“學考摘花,便可上府城報道。府城設有學府,摘花學子可入府修習?!?
“再進一步,我就不曉得了?!?
那縹緲氣運之說,尋常百姓,實在難以說清楚。
“好,謝了。”
李仙連吃四碗,手腳均暖和了。
去往鬧市之地,見有一酒樓,自二樓露臺上,垂下一紅色榜單。其上寫著各種名字,排名并無先后。
“李小凡…”
看到阿弟名字,李仙一陣欣慰:“阿弟果真上榜了,不枉費他熬夜苦讀?!?
縱使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李小凡付出的努力,還是歷歷在目。
李父死后,兩兄弟沒錢買書。李小凡時常裹著父親的大衣,躲在私塾旁偷聽。
用盡一切辦法,只為獲得那一二學識。
期盼著冬考摘花。
讓兩兄弟翻身。
李仙捏緊拳頭,目光變得冷冽。只是一路看下去,只有三十六個姓名。
“上榜者足有三十六人?!?
“如今阿弟全無蹤跡,那第三十七人,是此行關鍵。”李仙陸續(xù)去了三處榜單,均只公示上榜者。
直到在衙門前,才瞧見那第三十七名。
“鄭彩旗”
“第三十七名?!?
就是他了!
李仙面色如常,離開了衙門。接下來要弄清楚,這鄭彩旗是何方勢力。
順騰摸瓜,才可知曉阿弟所在。
“我不可露了馬腳。”
“否則引得他們警惕,局勢更難預測。”
雖說摘花學子身份特殊,倘若橫死,足夠掀起一陣大風浪。
可弱小便是原罪。
這些因素,只能叫敵人忌憚。但這條性命,卻還在握在人家手中。
是以打探消息,無比十分謹慎。
李仙不動聲色,先從市井中查起,對方畢竟家大業(yè)大,很快就能弄清楚,那鄭彩旗乃是黑水幫幫主‘鄭血掌’的七兒。
是他的小兒子,平日十分寵愛。
此行冬考,足足派了三十人陪同,供他差遣。
而“黑水幫”的主要勢力范圍,并不在黃玉縣,不過這縣里的米鋪、酒樓、鏢局,也有鄭血掌的份。
“呼…”
“事情有了眉目,便走下一步吧!”
李仙呼出口氣,將心緒撫平,藏身暗處當中,他的殺意是內(nèi)斂的。
……
轉(zhuǎn)眼便已入夜。
街道上行人甚少,三五人影從賭坊內(nèi)結(jié)伴而行。
李仙等候多時,雙眼微瞇,悄悄跟上。
“娘的,又輸錢了。”
“這狗賭坊,老子遲早將他掀嘍?!?
“唉,晦氣,著實晦氣,不都說那摘花老爺都是上天的寵兒嗎?我這雙手,掌摑了摘花大老爺,手氣怎也沒見變好?”
“許是沒打夠吧。那小子骨頭硬得很啊,問他有沒有家人,他是一字不說?!?
“瞧他那窮酸樣,即便有家人,又能掀起什么浪花來。要我說,就該乖乖將那摘花之位,讓給我家七少爺?!?
“就是,就是,七少爺若是去了府城,拜入學府。咱們黑水幫也跟著沾光不是?若是再能奪得一縷玄乎的氣運,嘿嘿,那前景可就大了?!?
“你說那人啊,怎么就這么貪?野狗般的賤種,偏偏想著去當大老爺?!?
“七少也惱極了他。若非是他,咱們七少可就是,光明正大,憑借自己實力,考上的摘花之位?!?
“現(xiàn)在什么世道啊,還做那翻身美夢,笑話?!?
……
那幾人言談放縱,勾肩搭背,無比暢快。皮膚黝黑,雖衣著便衣,但可明顯看出,出身黑水幫。
李仙跟蹤多時,摸了摸腰側(cè)長刀,丹田內(nèi)炁流轉(zhuǎn)四肢,緩步跟上。
世道便是如此,弱小時,一切皆為阻力。
“小凡,世道不幫你,你哥幫你。”
“你就該是那金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