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朝廷中結黨營私的事情似乎并沒有因為皇上和穆姝含的討論而有明顯的改善。相反,一些跡象表明,那些大臣們的活動更加隱秘了。
穆姝含正伏案整理賬本,忽聞窗外傳來簌簌響動。她警惕地摸出匕首,卻見一只毛茸茸的腦袋從窗欞探進來——是姐姐穆清婉正撅著屁股翻院墻。
“大姐,你下次能不能從正門進”穆姝含又好氣又好笑,“你這爬樹翻墻的本事倒是見長,上次摔破膝蓋痛哭流涕不記得了?”
穆清婉吐著舌頭翻進屋內,懷里抱著個竹籃:“噓~我給你帶了桂花糖藕!爹說你這兩天總在書房啃冷饅頭…”話音未落,竹籃里的糖藕突然滾落,在賬本上劃出一道黏糊糊的糖漿線。
“哎呀!”穆清婉手忙腳亂去撿,卻被裙角絆住,整個人撲進炭盆里。只見那灰頭土臉的少女舉著半塊焦黑糖藕,委屈巴巴道:“這…這炭烤糖藕,應該也能吃吧?”
穆姝含看著眼前這個姐姐,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在外頭溫柔淑婉,落落大方的姐姐為何在她面前老是出糗,“姐姐,你先放一旁吧”說罷從案臺上拿出一面銅鏡放在穆清婉的面前“你看看你,都快成黑炭了!”
忽然又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穆姝含眼神一瞇將姐姐推向身后,警惕的看著房間四周“姐姐你先找個地方藏好!”
穆清婉也被這聲音嚇到,不免想著這附近不會真有刺客吧。結果居然是蕭承煜深夜來訪,只見穆姝含正和著穆清婉說讓她藏好。穆姝含見沒有危險轉頭投入案臺,還不忘說道“大姐,你早點回房間洗漱吧”
穆姝含整理著自己通過各種渠道收集來的關于朝廷大臣們的信息。結識了一些在朝廷中任職的小官員,從他們那里了解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原來,那些結黨營私的大臣們以幾位位高權重的官員為首,形成了幾個不同的勢力集團,他們相互勾結,排斥異己,將朝廷的資源和權力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蕭承煜湊了過來看了看,噗嗤笑了一聲“這些無恥老賊要是擰成一股繩,父王還真有點難辦,但是他們居然排斥異己,那他們之中必有異心!”
穆姝含將這些信息整理成了一份詳細的報告,看著身邊的蕭承煜,在旁邊搖頭晃腦的也不知道說啥“喏~你父王要的”
蕭承煜看著眼前的東西,手中輕搖的折扇也“啪嗒”一聲,失手落地,在寂靜的空氣中發出清脆卻又突兀的聲響。
“這東西,還是你自己去送比較好”蕭承煜說道
穆姝含就這么看著蕭承煜,希望他能幫自己安排一個面見皇上的機會。穆姝含抬眸間,撞上蕭承煜那含著戲謔笑意的雙眸。
蕭承煜折扇一收,挑起她的下頜,語氣中帶著一絲輕佻:“穆姑娘,你這樣看著我是有事相求嗎?”穆姝含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面色緋紅,又羞又怒,忙拍開他的折扇,偏過頭去,低聲斥道:“王爺自重!不過民女的確有事相求,民女希望王爺能幫我引薦圣上”
蕭承煜見折扇被拍開卻也不惱,反而湊近幾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女子耳畔:“穆姑娘,若是我幫你引薦我兄長,穆姑娘可有報酬”
穆姝含想了想,“不如下次王爺有空,我叫姐姐給你釀份百花蜜,我大姐釀的百花蜜可好喝了!”蕭承煜聽見這么一本正經的回答心中不免想到話本子中男子幫了女子,女子便以身相許的橋段,想著想著便說了出來“不如穆姑娘以身相許?我可以叫兄長給我們賜……”
話未說完便迎來了穆姝含的當頭一棒“你想屁吃!你不幫我,我自會想辦法!”說罷,慌慌張張的將人趕出府邸。
蕭承煜望著女子離去的背影,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再次展開折扇,優哉游哉地繼續前行,只留下一句“到時候我會叫你進宮!”
穆姝含回到閨房中,不免想到剛剛蕭承煜用扇子挑起自己下顎的那一幕,心中思緒萬千,‘難道自己不是單相思?’想完,又拍了拍自己熱熱的臉蛋,喃喃道“穆姝含,你清醒點,那可是鎮北王府的王爺!”
在蕭承煜的幫助下,穆姝含再次見到了皇上。她將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和報告詳細地向皇上做了匯報。皇上聽了之后,臉色變得十分嚴峻。
“穆小姐,你提供的這些信息非常重要。朕沒想到,朝廷中竟然存在如此嚴重的問題。”皇上說道。
穆姝含說道:“皇上,這些大臣們的勢力盤根錯節,要想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需要皇上采取果斷的措施。”
皇上點了點頭,說道:“朕會考慮你的建議。不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能打草驚蛇。”
穆姝含離開皇宮后,心中不免有些擔憂。她知道,那些大臣們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自己和家人很可能會成為他們的報復對象。
果然,沒過幾天,穆府就遭到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的騷擾。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時有發生,穆家的生意也受到了一些影響。穆父看著這些情況,心中十分焦急。
“姝含,看來朝廷上那些人已經開始行動了”穆父焦急的說道。
穆姝含思索了一下,說道:“父親,咱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加強府中的防范,同時也要想辦法揭露那些大臣們的罪行。”
穆姝含開始和蕭承煜等人商量對策。他們決定先從那些大臣們的一些小罪行入手,逐步收集證據,然后再一舉揭露他們的陰謀。
穆姝含和蕭承煜等人開始了艱難的調查工作。他們首先將目標鎖定在了一位與結黨營私大臣們關系密切的小官員身上。這位小官員負責朝廷的一些物資采購工作,有跡象表明他在采購過程中存在貪污受賄的行為。
穆姝含和蕭承煜找到了一位曾經在這位小官員手下工作過的人,從他那里了解到了一些關鍵的線索。然后那人帶著穆姝含他們去了他們經常交匯的地點,正好瞧見一個小官員在采購物資時,故意抬高價格,然后將差價收入自己的囊中。他還與一些供應商勾結,為他們提供便利,從中收取好處費。穆姝含看著這小官員,笑著說道“這官員倒是會利用心理戰!”
蕭承煜在旁邊附和道“要是他把這些心思用在別處,沒準可以干番大事,可惜!可惜!”蕭承煜手中的小扇子一折便像離開。
穆姝含見他要走,隨手拉住了他,指著一處地方說道“你看那是什么!”
只見那小官員十分狡猾,他銷毀了一些關鍵的證據,并且買通了一些證人,讓他們為自己作偽證。
御史臺的調查陷入了僵局。穆姝含和蕭承煜并沒有放棄。他們決定重新尋找線索。他們四處打聽,終于找到了一位知道內情的商人。這位商人曾經與那位小官員有過生意往來。穆姝含上前拉住這位商人,對她說道“娘子,多有冒犯,我剛剛看見你和那個小官員好像不對付,我也不太喜歡那個小官員”
一生愛八卦的娘子似是覓到‘知音’一般,對著穆姝含便嘰里呱啦說道“姑娘有所不知,這小官員只會偷奸耍滑,他讓我一塊豆腐買別人8兩,他給我介紹客源,然后歸來的錢他們六四分,他六我四,當時啊我就想到‘那京城花酒樓豆腐腦一碗,價不過五文’(來自?東京夢華錄?里的語錄作者網上搜的本來想用折扇,但是折扇古代賣太貴了),他哪里來的底氣說讓我賣八文一碗,我當即就和他發生了不小的爭執”
娘子手舞足蹈的比劃著當天發生的事情和自己拒絕了這種沒良心的事而感到高興,穆姝含聽著也大致了解了,便旁敲側擊的問道“那你知道這附近還有哪些商鋪在和他一同坑蒙拐騙嗎?”
娘子似乎在想,然后將穆姝含拉到一邊“姑娘你說還有哪些商鋪和他一起,這我倒是不清楚,不過這附近有家布坊最近麻衣都漲價了,以前只要100-300兩一匹的麻衣布料,現在已經漲到120-390一匹了,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我這菜鋪子一樣遇到那小官員,但我還是覺得你也要小心點”
穆姝含聽完便回到蕭承煜的身便,那娘子見我兩穿的都是不便宜的絲綢,便驚訝的說道“你們這布料不便宜吧?那小官員是不是得罪你們了”
蕭承煜一聽,趕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這布料只是尋常布料,只是最近騙子繁多,我父親想開家酒樓,派我來考察一下”
那娘子一聽是酒樓便想到在家那菜鋪子,趕忙拍了拍大腿說道“小公子啊,你父親要開酒樓嗎?如果開的話可否看看我家菜鋪子的菜,鄙人姓楊名伍娘,我家鋪子的菜可新鮮了,是這十里八鄉有名的新鮮菜。”
穆姝含看著劇情越來越偏,趕忙這蕭承煜走到一旁,湊在他耳邊說道“這楊伍娘看著像個好人,既然她知道并且了解那小員外是如何行騙的,不如……叫她幫我們指正一下,大不了你讓你家花酒樓的菜小部分在這買嘛”
蕭承煜一聽感覺這方法可行,就是不知道這楊伍娘同不同意了,楊伍娘見兩人商量好了,連忙說道“姑娘公子可是商量好了”
蕭承煜見她走近,眼神中閃過一絲算計,“早聽聞楊伍娘家的鋪子是十里八鄉最新鮮的,我家酒樓也不是不行收,只不過…”
楊伍娘心中一驚,連忙說道“不過什么,如果可以,我什么都愿意,家中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望公子可以同意!”楊伍娘心中想著‘這大環境越來越不好了,若是有人能和她做長久,賺的少點也無妨,畢竟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連忙跪下。
穆姝含在旁邊聽著,不免唏噓道,這楊伍娘也是個狠人,抓到一個機會便死死抓牢,她在旁邊聽著都聽不下去了,趕忙上前拉到楊伍娘,“娘子不必行此大禮,不過我們有一事相求,事成必有重謝”說罷穆姝含便從隨身攜帶的錦囊中拿出100兩銀子放在楊伍娘的手上
“這是定金,我旁邊這位是鎮北王府的王爺,大娘應該聽過”楊伍娘一聽是鎮北王府的王爺,冷汗順著面頰滑落,連忙跪下行禮“謝謝公子賞賜,謝謝姑娘”穆姝含連忙拉起楊伍娘“不是說了不用行此大禮了嗎?我們所求之事也很簡單,我們希望你可以到御史臺指正這位小員外,將他繩之以法”
楊伍娘一聽居然是抓小員外的人,趕忙跪下拜天地“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啊,這小員外終于要被抓了,之前我有想過報官,但是這點小事官府不管,便不了了之了”穆姝含看著眼前動不動就跪的楊伍娘,不免扶了扶額。
蕭承煜見狀便說道“大娘可是要幫我們指正那個員外,那員外的可是有好多大臣保著的,萬一……”楊伍娘想都沒想的答到“我做夢都想把那個小員外報官,老天有眼,讓我遇見了公子和小姐,我相信朝廷也相信王爺!”說罷便又朝天地行了磕了三個頭。
穆姝含看著眼前這個動不動磕頭的楊伍娘,拉起蕭承煜便想離開,身后跟著的江管家此時也識趣的向前和楊伍娘對接,“大娘,到時候會有王府的人來接你去御史臺的”說罷便跟上王爺和穆姑娘的腳步。
楊伍娘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忽然跺了跺腳“哈哈哈哈!天不亡我楊家!我要回去告訴我家丈夫此等好事!”
穆姝含和蕭承煜將指正小員外的楊伍娘找到以后。穆姝含和蕭承煜向他保證,會保護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