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柱,孫青粟兩人蹦蹦跳跳來到人族尸體前。
當見到人族尸體的第一眼,孫玉柱忍不住驚嘆道:“嚯,好大的窟窿啊。”
眼前這具尸體,身披青衫長袍,胸口被破開一個大洞,眼睛睜大寫著死不瞑目。
孫玉柱蹲下身,伸出手對著窟窿比劃一下道:“老三,你看,這窟窿比我腦袋還大!”
說完,還想將腦袋探到窟窿里。
“二哥,別玩了,正事要緊。”拍了一把孫玉柱的紅屁股,蹲下身,開始對尸體上下摸索。
第一次摸人族尸體,孫青粟難免有些緊張。
從小到大都聽父親說人族如何如何與眾不同,如今初次見到,有些興奮異常。
多次深呼吸,興奮感漸漸平靜下來,視線看向尸體,一個鼻子,一張嘴,兩只眼睛,四條腿,除了沒長尾巴和毛發稀疏,人族和他們猴群差不了多少。
“這就是人族嗎,好像也沒什么特別之處。”孫青粟略感遺憾,這和他心目中的人族大相徑庭。
忽地,他的手觸摸到了尸體的腰間,手上傳來異物感。
掀開青衫,發現里頭竟然還有一層衣物,孫青粟不由吐槽:“這人族好生麻煩,外頭還要裹這么多層皮。”
“是啊,是啊,看我們多好,身上有毛就成。”
“二哥,來幫忙。”
“來咯。”
就在兩人褪去尸體衣物之時,薄霧中的身影匯聚的越來越多。
“找到了!”褪完全身衣物,孫青粟終于找到了他剛剛摸到的東西。
一本青綠色的冊子和一個灰褐色的袋子。
冊子上刻著幾個鎏金大字,兩人看不懂,將其放在一旁。
孫青粟提起袋子,發現輕如鴻毛,微微搖晃,耳邊并沒有傳來異響:“這里頭是空的嗎?”
感覺有些奇怪,于是,將袋子放在地上,試圖用正常方式打開,但袋口像是封住一般,完全嚴絲合縫,手指都戳不進去。
孫青粟眉頭微蹙,將袋子再次拿起,抓著袋身雙臂用力拉扯。
然而,袋子不知由何種材料制成,彈性十足,堅固無比。
就算兩兄弟合力都無法將其撕開,這下,兩人都有些不解撓頭。
“老三,要不,咱們把東西先帶回家,讓父親出出主意?”
“我也正有此意。”
孫青粟撿起冊子,背上袋子,剛轉身便見一道又一道的灰黑色身影從薄霧中探出。
“山魈!”看著數量越聚越多的山魈,孫青粟內心一沉,急道,“二哥敵人數量太多,我們快跑。”
“老三,你先走。”孫玉柱沒理會孫青粟,一步踏出,毛發炸裂,眼神中充滿對戰斗的渴望,“我要打一百個!”
“蠢貨!”孫青粟想要用更難聽的詞,奈何知識淺薄。
一把拽住孫玉柱的尾巴,就朝著山另一頭跑去。
“唉唉唉,別拽我,老三,看我大顯神威!”
“我看你娘!”孫青粟一巴掌拍在孫玉柱后腦,打得對方一陣哀嚎,松開手向前狂奔,“快跑!”
見孫青粟和孫玉柱兩猴跑了,山魈群狂性大發,瘋一般沖向兩人。
山間呼嘯成千上百的山魈,匯聚成一股可怕的洪流,驚起千層浪。
“老三,我們分頭跑!”
“分頭跑就死定了。”
“那我來阻擋他們!”
“我真想掐死你!”
兩人一路拌嘴,一路逃命,速度飛快,但山魈的速度也不慢。
山林間,只見兩只金絲猴在樹上輾轉騰挪,而身后山魈們宛如蝗蟲過境,山林間野獸蟲鳥紛紛避讓。
一頭山魈似乎是族中拔尖者,速度奇快,竟然追上了孫玉柱兩人的步伐。
“嗚嗚哈哈!”山魈對著兩人一陣齜牙咧嘴。
回應他的是沙包大的袋子。
砰的一聲,山魈被袋子砸翻下樹。
袋子雖輕,但孫青粟下手卻不輕,這一下可是牟足力氣,下死手的。
奪命狂奔大半刻鐘,身后的山魈們,這才陸陸續續消失蹤影,大軍也終于追擊結束。
干掉零星幾頭不知死活的山魈,孫青粟喘著粗氣道:“幸好跑出來了。”
“哼。”孫玉柱雖然也喘粗氣,但臉上帶的更多是不開心。
“莽夫,別哼了。”孫青粟平復心情,臉上再度換上平靜,“若我將此事告知爹爹,定免不了一頓責罰。”
“爹才不會呢。”孫玉柱雙手叉腰,臉上露出崇拜,“爹是蓋世英雄,我的所作所為都如他所愿。”
“可爹也沒教你魯莽行事啊。”
“你不懂,這叫勇武。”
孫青粟很想罵人,但絞盡腦汁也沒找出合適的詞語。
于是,只得青著臉,一言不發的帶著孫玉柱回了家。
兩人抵達洞窟,找了一圈沒發現孫水引的蹤影,便徑直走進了孫緣的主屋。
沒想到孫水引也在里面。
還不等孫緣開口詢問,孫青粟率先告狀,將他們的經歷,發現還有危機原原本本的簡述一遍,還重點對孫玉柱的行為進行強烈譴責。
聽聞孫青粟的簡單描述,孫緣臉色從平靜變得鐵青,不動聲色看向孫水引。
孫水引一愣,點點頭帶著孫青粟暫且離開主屋。
兩人前腳剛踏出屋,后腳屋內就傳來暴打和怒斥,還有孫玉柱的哀嚎,不絕于耳,生生不息
半晌,主屋這才傳來孫緣的聲音:“都進來吧。”
再次回到主屋,只見孫玉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更是雜亂不堪。
“不用管他。”孫緣板著臉,怒氣尚未消散道,“先詳細說說此番情況。”
隨后,孫青粟再次說明他們這次尋找人族尸體的經過,同時還帶出兩樣寶貴的物品。
“一本冊子和一個袋子?”接過孫青粟遞來的東西,孫緣也不知道這兩樣東西是干什么的。
他只得期望陸玄安能早日蘇醒,為他排疑解惑。
與此同時,孫白菘滿臉歡喜的離開叢林,見到了廣袤的平原土地。
繼續前進,周圍的環境開始發生改變,屋舍儼然,阡陌交通,山水相依田梗間還有不少身影正在勞作。
他們面朝黃土背朝天,皮膚黝黑,面帶滄桑。
孫白菘駐足停留,他這才發現,原來人族似乎并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