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血脈之力。”
南星終于知道這個世界的命魂修煉體系為什么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感情就是血脈之力的一種淺顯運用方式。
血脈之力在神域是一種尤為高端的修行體系。
四方神域中,站在武道頂點的神界與王界,其中的主導勢力無一不是擁有著上古神靈亦或神獸血脈的傳承之力。
他前世所在的九霄界,不過是天地玄中最次等的玄位界洲,距離天位界洲的資源都可望而不可及,更何況還在其之上的神界王界。
根本接觸不到修行血脈之力需要的珍稀神靈精血。
“也就是說,地球在無數個紀元之前,也曾輝煌過?”
“這九頭飛禽應該就是我的命魂,不過為什么化作了石雕?”
一番變故下來,南星多了好些疑惑找不到答案。
唯一弄清楚的是自己前世為啥沒能成功覺醒出命魂。
識海中的九頭飛禽石雕靜靜矗立著,九條巨蟒粗細的長頸支起九顆看不清面目的碩大頭顱,如九龍俯首。
望而生畏,無法直視。
三只頭的獅狗雙頭的蟒,神域浩瀚,奇珍異獸數不勝數,南星沒少在劍山藏經閣觀書,九霄難尋的孤本不知看了多少,可也從未聽說過九頭飛禽類似的妖獸。
“不過這九頭飛禽滿身火羽,應該是火屬性的,難怪前世修行時,單單火焰法則尤為迅速......”
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
有了玄力加持的身軀多少讓南星有了些許安全感。
若是在神域,如今已經算是步入了凡人九境中的第一境,只不過這點修為在這個世界并沒有被認可,妥妥的黑戶。
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玄力外放都難,當下唯一的作用就是不斷在經脈中游走,洗髓淬體。
為此還要時不時擔心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地球的天道發現,一道天劫直接劈死自己這個異數。
對于天劫,遭過一次不免有心理陰影。
想要避免這種狗屁籃子的事情發生,得盡快開始修行這個世界的魂武體系了。
不過,命魂變成石雕了,還是命魂么?
還能修行魂力么?
想著想著,突然身后傳來腳步聲。
轉頭看去,發現正是木樨。
少女斜搭在肩頭的挎包,握在手中的肩帶,行進中走出的每一步,都平實而寧靜。
山風徐徐,輕輕撩撥那條碎花短裙。
【這些是什么?】
晃了晃平板,少女又指了指地上的五行陣眼。
“現在的人真沒公德心,爬個山還到處丟垃圾。”
南星連忙將老爹的紫砂壺以及其他五行陣眼撿起來塞進背包,隨后立馬轉移話題道:“來得正好,昨晚翻了翻書有點思路了,讓我再把把脈。”
木樨眼中卻閃過一抹淡淡的無奈,正要打字詢問,手腕就被唐突抓住。
少女輕輕抿嘴,有些苦惱。
就連第七境的醫療魂武者都對自己的啞癥無能為力,她不知道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一歲的學弟為何這般執拗。
說著把脈,手都沒按對地方就算了,今天按的跟昨天按的還不一樣,把個哪門子脈啊!
要不是的確能感受到對方的真誠,自己才不會配合這么無聊的把戲。
除了父母,木樨很少很少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發自內心的真誠。
所以盡管這份真誠在昨天用“介意”兩個字傷到過自己,木樨今天還是來到了這里。
南星并沒有察覺到少女的表情變化,沉下心專心操控著體內的玄力緩緩鉆進對方體內,順著經脈熟絡來到淡金碧清交織的封印處。
“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玩意。”
南星想著,指尖的玄力驟然凝成銀針般的細流,刺向封印圓環淡金色與碧青色間最薄弱的交接點。
就在玄力觸碰到封印的剎那,一股極其強橫的靈魂威壓自圓環封印處爆開,南星更是驚恐的發現自己的玄力竟如水氣般憑空消失。
他立刻想要松開手,卻無法用蠻力將自己的指尖與木樨的皓腕分離。
用來試探的玄力憑空消失,像是從未出現在過這世上似的。
愈發糟糕的是,那種詭異的感覺順著玄力遁進自身,經脈處瞬間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似是有無形之火在焚燒。
“轟!”
關鍵時刻,識海傳來異動。
本該沉寂的九頭鳥石雕突然震顫,最左側的頭顱“咔嚓”一下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數不清的赤紅絲線如火山噴發般涌出,所到之處如春風化雨,竟硬生生打斷的焚燒熾痛的蔓延。
更是毫無征兆的通過指尖玄力暫時打通的通道流進木樨體內,前進的方向,赫然就是封印圓環所在!
南星還沒來得及思索,只見連著九頭鳥石雕頭顱的赤紅絲線緊緊纏繞住封印圓環,隨后用力一扯。
“啪!”
圓環應聲碎裂,如基因鏈崩解,化作淡金、碧青兩股流光。
赤紅絲線有目的地將淡金色流光包裹成光繭拽回他體內,碧青流光卻如水銀瀉地,滲入少女周身經脈。
一道青色巨鳥的虛影一閃而逝。
木樨突然劇烈顫抖,喉間迸發出支離破碎的嗚咽。
南星這時才找回身體的控制權,慌忙收手,卻見少女眼角沁出淚珠,張了張嘴發出氣音:
“好痛。”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
話音未落,南星突然愣住,不可置信地盯著木樨。
“你能說話了?”
木樨揉著手腕,聽到南星的話后怔了片刻,隨后回過神來,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哭還是該笑,直到溫熱的淚水順著傲人的鼻梁緩緩滑落,才喃喃出聲:
“我...我...”
“我能...說話...”
“我能說話了!!!”
木樨發誓自己一開始是笑著的,只是不知道何時發出了嗚咽聲,隨后淚如雨崩,宣泄著十七年來日日夜夜、分分秒秒的不甘。
南星見狀,正要從口袋里掏出紙巾遞過去,才剛邁出一步,整個人突然僵住。
一直留意著識海的他無比震驚的發現,赤紅絲線消失以后,原本灰撲撲的石雕左首,此刻竟化作燃燒的金色鳥首。
豎瞳如熔金灼灼,刺眼的太陽紋路在鳥喙上明滅不定。
神獸金烏!
他瞳孔皺縮,仔細辨認著,最后確信與上古異獸譜中的神獸三足金烏一模一樣。
此時他又想起方才那股碧青流光融進木樨經脈前化作的青色巨鳥,似乎與青鸞一族極為相似。
這所謂封印,難不成是雙重神獸血脈構筑的囚籠。
好家伙。
這啞癥哪是天譴,分明是天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