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能認出這么多藥材，絕非死記硬背就能做到，看來你是真下過苦功。“孫老捋須笑道，“周管事，你這次可給老夫送來了個好苗子。“

“沈寒秋，從今日起，你就是藥師學徒了。“

按照慣例，新晉藥師學徒會被分配給普通藥師教導。但孫老沉吟片刻，突然開口道：“你可愿隨在老夫身邊學習？“

“弟子求之不得，多謝孫老栽培！“沈寒秋難掩喜色。能讓周管事如此恭敬，孫老在百草閣的地位定然非同尋常。

“沈寒秋，能得孫老親自指點是你的福分。孫老辨藥的本事，連《本草綱目》都未必記載周全。“周管事拍了拍沈寒秋的肩膀，“好好學，將來未必不能成為一代名醫。“

待周管事離去，沈寒秋正式開始藥師學徒的生涯。作為孫老的親傳弟子，他每月可得四錢銀子的月例，更難得的是每月有兩日休沐。

這休沐之日，正是他取回銀兩的良機。

沈寒秋耐心等待了整整一月。待到休沐日，他立即趕往臥牛山。山洞依舊塵封如故，無人踏足的痕跡讓他松了口氣。

他只取了金銀和銀票，那些珠寶首飾太過顯眼，容易惹來麻煩。清點之下，除去珠寶還剩六百余兩，足夠他接下來所需。

眼下要辦兩件事：

其一，去武館習得新武技；

其二，購置藥膳輔助修煉。

沈寒秋精心易容：貼上山羊胡，用藥汁將面色染成蠟黃，儼然一副中年模樣。他特意避開百草閣旗下的藥鋪，選了家名為“濟世堂“的私人藥鋪。

“客官是問診還是抓藥？“掌柜的是個精神矍鑠的老者。

“聽聞貴店有壯氣血的方子？“

老者眼睛一亮：“練武之人？老朽祖傳的'十全大補湯'最是滋補，需十二味珍貴藥材熬制，對壯大氣血大有裨益。只是價格...“

“效果可比百草閣的藥膳？“

“只強不弱！老朽在此行醫三十載，豈會自砸招牌？“

“作價幾何？“

“一副十二兩，可用五日。“

沈寒秋眉頭微皺：“百草閣的藥膳不過十兩一副。“

“可老朽的十全大補湯效果更佳！“掌柜信誓旦旦。

沈寒秋略作遲疑。對方應當不敢欺瞞，雖價格略高，但總好過去百草閣的藥鋪冒險。

“先取兩副試試。“

掌柜喜形于色，這可是個潛在的大主顧！

購得藥膳后，沈寒秋直奔武館。他尋到一家“游龍武館“，剛進門便有位精瘦男子熱情相迎：“客官可是要習武？我們游龍武館在青嵐城...“

沈寒秋充耳不聞，目光落在內院正在授藝的教習身上。

“可否觀摩？“

“自然可以。“

內院中，三十余名弟子正圍觀一位虬髯大漢演練拳法。

“這位是游龍武館的方教習，一手開山拳剛猛無儔...“

沈寒秋凝神細看。只見方教習一拳擊出，氣血翻涌如浪，整個院落溫度都似升高了幾分。這一拳落在青石上，頓時石屑紛飛。

“這便是氣血之力！“方教習收拳而立，“武道第一境為鍛體，分壯血、鍛骨、煉臟三關。根基越牢，日后成就越高...“

沈寒秋眼前一亮，這是他首次聽聞系統的武道常識。

“方教習已是鍛骨境，我尚在壯血，差距不小...“

見沈寒秋若有所思，精瘦男子以為他動心了。不料沈寒秋突然問道：“貴館可出售武技？“

男子臉色一變，搖頭道：“武館武技概不出售。不過...“他壓低聲音，“城北的黑市或許能滿足閣下需求。“

沈寒秋會意，塞過一兩碎銀后離去。

為驗證消息，他又多方打探，確認城北確有黑市存在。

回到百草閣，沈寒秋迫不及待試用十全大補湯。藥湯入腹，頓覺一團烈火升騰。他立即運轉《九轉淬體訣》，氣血搬運間，暖流源源不斷涌向四肢百骸。

這一練便是三個時辰，直至藥力耗盡。感受著壯大近半的氣血，沈寒秋不禁感嘆：“難怪說窮文富武...“

看看天色將晚，他整裝出發，朝著城北黑市而去。

戌時三刻，城北黑市已然人聲鼎沸。

來往行人大多蒙面遮臉，沈寒秋也不例外。他裹著黑巾，在黑市中緩步穿行。

街道兩側的攤販靜默無聲，但所售之物卻令人心驚：見血封喉的劇毒、迷香蒙汗藥...這些禁物在此處竟堂而皇之地陳列。

一處兵器攤前，沈寒秋駐足蹲下。攤主是個滿臉風霜的獨眼漢子，手上布滿老繭。

“這柄小刀作價幾何？“

“精鋼打造，七兩銀子，不二價。“

沈寒秋試了試刃口，寒光凜冽。雖覺昂貴，但防身之物不容吝嗇。

“成交。“

購得小刀后，他繼續尋找武技攤位。終于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發現個蒙面女子在售賣功法。

“可有鍛骨、煉臟境的功法？“

“有，但不擺出來。“女子聲音清冷，“若誠心要，備足銀兩再來。“

沈寒秋會意，轉而詢問眼前這些壯血境武技的價格。

“每部十二兩。“

這些武技多是《柳葉掌》《連環腿》等尋常功法，但勝在種類繁多。沈寒秋略作盤算，指著二十四部功法道：“全要了，二百五十兩如何？“

女子明顯一怔：“你全要？“

“不錯。“

“...成交。“

沉甸甸的銀票遞出，沈寒秋心頭微痛。這一趟就花了近三百兩，但想到這些武功能帶來的悟性提升，又覺值得。

然而他沒注意到，幾道貪婪的目光已悄然尾隨。

“肥羊啊...“

“隨身帶著幾百兩...“

“跟緊了...“

沈寒秋忽然脊背一涼，敏銳地察覺到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