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晚上雙腿抽筋的原夢，特別不爽摸魚的坑友，無情的把后續處理工作全都甩給了陳念，自己美美回家玩手機。
深夜，嘩嘩的水流聲在廚房環繞，泛著銀光的冰桶，被陳念放在池中清洗，旁邊擺著一堆清洗完的工具。
大學生擺攤味道不敢說，衛生肯定能保證。
收攤，送人，清洗工具，算賬，陳念忙忙叨叨的做到了很晚，等都弄完，躺在床上時，才發現自己今天也累的夠嗆。
柔軟的床墊把陳念裹在其中，隨意一翻身，被窩里的香味都會從里面涌出來，這個味道，讓她想到了今天晚上的那個問題。
“你想過拍vlog嗎？”
想過嗎，陳念沒想過，但看著方云起殷切的目光，她卻又說不出拒絕的原因，臉上滿是為難。
沉默在兩人中間彌漫，方云起不是愚笨的人，自然的勾起了唇角：“我想過，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因為......我好看。”
輪椅里，本來坐的筆直的他，隨意往后一靠，微微歪頭，白皙的臉龐上帶著笑容，眉頭挑起，酒窩若隱若現。
陳念的眼神又移不開了，帥哥和酒窩，一直是她人生里想要擁有卻永遠得不到的東西，現在卻一起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其實，方云起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自熱，藏在身旁的手指，緊緊捏著褲縫，濡濕了一片，這是他第一次，故意賣弄這張臉逗人開心，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直到看到眼前人發直的雙眼，他才放松下來，他成功了。
“好羨慕你有酒窩啊，如果我也有就好了。”
陳念戳了戳自己的臉頰，有些氣惱的走到方云起身旁蹲下，風一吹，女孩身上的香味飄來，方云起輕輕一聞，原來兩人的味道一樣。
一瞬，剛剛還圍繞在身邊的風好像消失了，方云起的周身又熱了起來，臉頰上泛起了紅暈，笑容更甚的偏過頭，酒窩更加明顯。
“我想......“
“那你......“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又同時止音，方云起低眸看去，陳念蹲成一團，自以為隱秘的捏拳錘了自己一下，好像剛剛想了什么壞事一樣。
看她悔的脖子紅了一片，方云起有點想笑，想逗逗她：“把舊手機給別人，也不知道把東西清空，就不怕我看到什么不該看的？”
“事無不可對人言，我不怕。”
“是嗎？”
“必須的。”
方云起低下頭，對著手機一頓戳戳戳，戳一下，他的表情就變化一下，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嘖嘖嘖，真是......”
“你看到什么了，讓我看看。”
陳念有些著急，這手機里應該沒什么東西吧？沒什么吧？
越想越不安，難道是我的臭美視頻，還是我跟別人花癡的聊天記錄，不會是我的小說書單吧？
想著想著，陳念直接伸手搶手機，方云起也沒抵抗，臉上掛著怪異的笑容，由著她奪走了手機。
手機屏幕亮著，里面正在播放短視頻，陳念看了幾秒，普通的vlog而已，她瞬間放松，幾秒后，反應過來的她即生氣又尷尬。
“什么嘛，你故意的吧？”
陳念有點不耐煩，重重的把手機往他手里一拍，隨后又蹲成了一團，只不過這次，是背對著方云起。
方云起笑了兩聲，愉悅的心情溢于言表，聽的陳念更加生氣，蹲著竄了兩步，離方云起更遠了。
見陳念都如此了，方云起還不見好就收，操縱著輪椅湊到陳念身旁：“你生氣了？”
“沒有。”
陳念撇著嘴，氣鼓鼓的模樣神似河豚，方云起更想逗了：“是嗎，那你為什么背對著我？”
“要你管。”
說完，陳念往旁邊一動，又背對著方云起。
兩人仿佛小學雞較上了勁，不管方云起怎么動，陳念都能不偏不倚，正正好的背對著他。
良久，方云起先敗下陣來，主動開口道：“好了好了，我的錯，原諒我好不好。”
“不。”
“我的錯，我真的道歉，你給我個機會，看我一眼。”
方云起又開口，這次聲音終于帶上了一絲焦急，他沒哄過人，這兩句話就是他的全部存貨，但好像依舊沒用。
“不。”
陳念語氣冷酷，連頭都沒偏一下，好像背后有什么臟東西一樣。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
方云起有一個優點，那就是犟，人是他惹生氣的，他必須哄好，否則不光對方難受，他也會不安。
“除非......”
“什么你說，只要我能做到。”
陳念偏頭，目光審視的看著方云起：“真的什么都答應？”
“當然。”
“嗯......我這人入睡難，睡前要是沒人講故事，可是怎么都睡不著的，要是你愿意每天晚上給我講睡前故事，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
“這......”
“怎么，你不愿意？”
陳念哼的一聲，又把頭偏了回去，不管方云起怎么說都不理了。
方云起繃著腮幫子，咬牙答應了下來：“行，我答應你。”
話音剛落，陳念瞬間就站了起來，剛準備說話，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下，方云起連忙伸手把人扶住。
“是不是蹲久了，你先別動，我扶著你緩緩。”
夜晚的廣場里，總是特別熱鬧，一溜煙擺的整整齊齊的小攤，明黃色的路燈幾米一個，照的到處都是亮堂堂的，跳廣場舞的大媽，瘋跑的小孩，和坐在健身器材上玩手機的成年人。
有人在笑，有人在說話，到處都是吵嚷，滿滿的煙火氣，以前方云起憧憬的時刻，如今卻擾不了他分毫。
身旁緊靠的熱源吸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有些焦急，捏了捏手里的胳膊，她還是閉著眼，半天不動，好像在忍受什么痛苦一樣。
“你怎么了，很難受嗎，要不要去醫院？”
“你說話啊，到底怎么了？”
說話時，酒窩又露了出來，就在方云起再也忍不住，準備向旁邊不遠處，一直用眼刀刮二人的女孩尋求幫助時，臉頰忽然一痛。
陳念戳了一下酒窩后又連忙掐了兩把，過了手癮，見好就收的連忙往后退：“哈哈哈，這叫一報還一報。”
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就跑向攤位，忙了起來。
剛剛原夢的眼刀都快把她刺爛了，她實在不敢再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