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看著張桂芬的時候，齊衡也在打量著明蘭。

明蘭齊在馬上，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明蘭之是淺笑，可齊衡總覺得她的笑容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明媚幾分。

齊衡收回目光，見張桂芬幾人都下馬了，趙佑還沒回過神來，不得不出聲提醒道：“殿下！”

“嗯？”

趙佑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

“怎么了衡哥哥？”

不等齊衡回答，在十幾步外下馬的張桂芬等人，朝著趙佑行禮道：“拜見太子殿下！”

“免禮！”

趙佑到底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很快便調整了過來，面帶和煦的微笑，伸手虛抬道：“馬球場上無君臣，到時候你們可不能故意讓孤。”

“臣等遵命！”幾人齊聲應道。

“你們拘謹成這樣，一會能打好馬球？都放松些。”

趙佑看向顧廷燁說道：“孤可是聽說你馬球打的冠絕汴京，一會若是表現的太差，孤可要罰你！”

“既然殿下這么說，臣一會一定好好表現?！鳖櫷钚Φ?。

他八歲在宮里向官家展示武藝，事后都敢直接討賞。

如今雖然成熟了許多，膽子卻沒小多少。

當然，這和大宋的風氣其實有很大關系。

朝中大臣，不管文武，對于皇帝儲君并沒有別的朝代那么畏懼。

并不是說他們不怕皇帝，而是皇權和禮教沒有別的朝代那么嚴格。

大宋雖然武將地位低，但那只是在隱形之中，加上文官的壓制。

官家那邊卻不會表露出來，在對待文武上，最起碼表面上都是一視同仁的。

當今官家待人寬仁，政治氛圍更為寬松。

不過顧廷燁說是這么說，也沒打算真的一點不放水。

只是會比之前設想的要認真幾分。

“哈哈，那孤拭目以待了。”

趙佑哈哈一笑，看向眾人道：“孤剛剛看的甚是心癢，就不耽擱時間了。張愛卿和張三姑娘同孤一組，衡哥哥同顧愛卿和這位盛姑娘一組?！?

“是！”眾人齊聲應道。

趙佑拒絕內侍的攙扶，干凈利落的上了馬。

齊衡也接過不為牽來的馬，翻身上馬，騎著馬去同顧廷燁和明蘭匯合。

張敬和張桂芬則騎著馬往趙佑的方向而去。

“還請小公爺自重?！?

明蘭騎著馬跟在齊衡身邊，見他老是看向自己，忍不住說道。

此時馬球場四周，不知道多少人圍觀，若是被人看出什么就麻煩了。

“我就是覺著你今日很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饼R衡小聲道。

“你…”

明蘭羞惱的瞪了齊衡一眼，不過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卻出賣了她。

“嘖嘖…”

顧廷燁聽力非常不錯，兩人說話聲音雖小，可他本就離的不遠，自然聽見了。

明蘭這才想起邊上還有個顧廷燁在，白了齊衡一眼，低下了頭。

“二叔，你還真會破壞氣氛?！饼R衡沒好氣道。

說笑間，三人策馬來到預定位置。

另一邊，趙佑三人也準備好了。

馬球場管事，拿著馬球來到場中發求。

“駕！”

見馬球被拋向高空，兩邊齊聲大喝一聲，催動馬匹直奔落下的球而去。

…………

馬球場的茅房，距離馬球場有不遠的距離。

墨蘭從圍帳中離開后，先去了茅房。

出來后，給云裁使了個眼色。

云裁微微頷首，眼睛一轉，道：“姑娘，你的頭發有些亂了。要不去馬車上，讓奴婢替你重新梳一下。”

墨蘭面露為難道：“我來有一會了，要是再耽擱，大娘子那邊該怪罪了?！?

“可是姑娘頭發亂了，若是不梳一下，別人見了免不了會笑話。”

云裁看向一旁的彩環，說道：“勞煩彩環姐姐去稟報一下大娘子，就說姑娘她頭發亂了，要去馬車上重行梳下，一會就會回去。”

“這…”

彩環是被派來跟著墨蘭的，這要是走了，王大娘子那邊說不定會怪罪。

可墨蘭頭發有些亂也是事實。

“大娘子見我只帶了一個丫鬟，這才讓你跟著服侍。怎么，我使喚不動你？”墨蘭淡淡道。

“奴婢不敢！”

彩環連忙行禮道：“奴婢這就去稟報?！?

墨蘭擺手道：“去吧，就說我梳完頭發，就會回去，讓大娘子不必擔心?！?

“是！”

彩環應聲行了一禮，回去報信了。

墨蘭看著彩環離去，冷笑一聲，道：“幫我把頭發弄一下。”

“是！”

云裁上前麻利的幫墨蘭把頭發重行理好。

墨蘭的頭發是她自己在里面弄亂的，只是外表看著有點亂罷了。

等云裁弄好后，墨蘭便帶著云裁往馬球場而去。

她本想尋找一下齊衡在哪，可還沒到馬球場，就看到幾個女子匆匆而過。

“聽說殿下親自下場打馬球呢。”

“可不僅是太子殿下，連英國公府的張二郎，和張三姑娘都下場了。聽我丫鬟說，齊小公爺也參與了。”

“齊小公爺？”

另一個女子家中是今年才升遷到了汴京，聞言驚呼道：“是那個被稱為汴京第一美男子，齊國公府的小公爺么？”

“沒錯，這汴京國公府中，只有一個姓齊的，也只有一個齊小公爺。”

“那我們走快些吧，我倒是想看看汴京第一美男子，長的到底有沒有傳聞中的英俊?！?

齊衡這些年除了在宮里伴讀和盛家借讀外，其余時間又忙著拼音的事，很少在外面露面。

不過他偶爾也會隨母親去參加了一些壽宴婚宴什么的。

但因為他在外面露面不多，每次露面又會贏得許多稱贊，傳著傳著不知怎么就有了汴京第一美男子的稱呼。

墨蘭從路過的幾個女子閑聊中，得知了齊衡的下落，腳步當即加快了幾分。

當她來到馬球場所在的區域時，就見馬球場四周圍滿了人。

不時的還聽到陣陣叫好聲。

她當即擠開人群，只見齊衡正騎著馬，一手拿著球桿，在馬球場上奔馳。

只是當看到齊衡身邊，騎在馬上的明蘭，墨蘭瞬間愣住了。

“明蘭不是被英國公之女請去了么？怎么會跟元若哥哥一同打馬球？”

墨蘭此時有寫難以置信，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莫非明蘭能被張三姑娘邀請，是因為元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