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如霜
- 死遁后,我成了瘋批反派的白月光
- 青衫濕雨煙
- 2142字
- 2025-05-13 15:58:04
遠處傳來急促腳步聲,黎岳捧著密信趕來。
晏無岐掃了眼信紙,忽然拽過蘇燼歡:“限你今天之內把廚房收拾好。”
蘇燼歡踉蹌著撞進他懷里,聞到股淡淡的血腥味。
抬頭正對上晏無岐泛紅的眼尾——這瘋批又犯頭疼了!
“我給您揉揉!”她踮腳按他太陽穴,“老家學的按摩手法!”
晏無岐剛要甩開,突然僵住。蘇燼歡手指涼絲絲的,竟真壓下了那股鈍痛。
【好感度+15%】
蘇燼歡樂得咧嘴笑,手底下更賣力。
晏無岐垂眸看她發頂的旋兒,忽然問:“你究竟是誰?”
“蘇燼歡啊!”她裝傻,“如假包換!”
“從前的蘇燼歡,“晏無岐掐住她手腕,“連糖和鹽都分不清。”
蘇燼歡后背冒汗。
原主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這茬她給忘了!
“人都是會變的!”她急中生智,“上個月撞了腦袋。”
晏無岐突然拽開她衣領,盯著鎖骨下的紅痣:“這倒沒變。”
蘇燼歡漲紅了臉:“流氓!”
……
翌日。
蘇燼歡一覺睡到大天亮。
伸完懶腰開門時,檐下掃雪的丫鬟們頓時噤聲。
這群丫頭片子躲閃的眼神,活像見了大貓的老鼠。
“宿主,她們好像挺怕你。”系統咂嘴。
“廢話!”蘇燼歡翻個白眼。
原主可是能把丫鬟發賣的混世魔王,換誰都得怵。
她裹緊狐裘往府外走。
壽宴在即,得給老父親備個像樣的壽禮。
雖然帶廣陵王一起赴宴的計劃已經泡湯了,但該有的體面還是要準備的。
穿過三條街,古玩鋪子的掌柜們見她跟見財神似的。
“您瞅這翡翠白菜,宮里流出來的。”
“不要。”
“這尊玉觀音?”
“俗氣!”
蘇燼歡跑遍半座京城,總算在書肆尋著個靠譜的。
掌柜搓著手笑呵呵道:“小姐眼光毒辣,這副百壽圖字樣,正是高先生的杰作,就是價錢可不便宜。”
“包起來!”蘇燼歡豪爽地拍出銀票。
原主陪嫁的二十箱金銀,夠買十條街的字畫。
蘇燼歡捧著錦盒跟出來時,街邊茶攤已炸開鍋。
“王妃買百壽圖的字樣?她認得幾個字?”
“八成又是倒貼王爺。”
蘇燼歡沒聽見這些閑話,大步流星地直奔布莊買布料和金絲線。
路上飄起小雪。
布莊門口亂哄哄的,圍著一群看戲的,掌柜的正叉腰罵人:“給老子滾遠點!拿這些破布頭當蜀繡賣?當老子眼瞎啊?”
蘇燼歡剛邁進門檻,就見個瘦弱的姑娘被推搡出來。
她順手一扶,摸到對方冰涼的手腕。
“多謝姑娘。”沈如霜抹了把淚,攥著包袱不撒手,“掌柜的,這真是蜀繡,我娘等著錢救命。”
掌柜的壓低嗓子:“沈姑娘,不是咱們不收,是上頭發話了,誰敢收誰就得掉腦袋!”
沈如霜聽了,默默低頭,嘴唇都快咬出血來。
她是罪臣之女。
掌柜的還要再說什么,瞥見蘇燼歡,立馬換上一副熱情的笑臉,“貴客里邊請!”
蘇燼歡沒搭理他,伸手掀開沈如霜的包袱皮。
十幾方繡帕攤在日光下,蝶戀花的金線在風里直晃眼。
“這些我全要了!”她掏出荷包拍在柜上,“開個價。”
沈如霜撲通跪下:“姑娘大恩,如霜愿當牛做馬!”
“等等!”蘇燼歡突然拽她起來,“你叫沈如霜?江南沈家的?”
見對方點頭,蘇燼歡樂得直拍大腿。
原著里這姑娘頗有經商頭腦,后來成了女主蘇彩云的左膀右臂,幫她半年就賺下了半個江南的產業。
蘇燼歡緊盯著面前的少女,手指甲險些掐進掌心。
“你……是沈御史家的大小姐?”喉嚨發緊,連尾音都打著顫。
沈如霜猛地抬頭,枯黃發絲間露出凍得青紫的額頭。
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響,混著她牙齒打戰的咯咯聲:“姑娘若后悔,我這就走!”
“要!怎么不要!”蘇燼歡突然拔高嗓音。
她抖著手去摸荷包,鑲著東珠的錦囊里滑出疊銀票,紛紛揚揚蓋在繡繃上。
前世在福利院,她也曾這樣跪著求人救院長媽媽,可直到掌心磨出血,也沒等來半分憐憫。
沈如霜望著足以買下整間鋪子的銀票,淚珠子砸在雪地里:“姑娘不怕惹禍上身?沈家如今倒了臺……”
“我爹是襄陽侯!”蘇燼歡扯下腰間的蟠龍玉佩,“我姑母是貴妃!”
金鑲玉的令牌晃得掌柜瞇起眼,“倒是你,還不快給你母親請大夫去!”
她滿臉激動把銀票往沈如霜懷里塞,連繡品都忘了拿,錦緞繡鞋在雪地上踩出凌亂的花。
沈如霜突然重重叩首,青石磚上暈開血痕:“奴愿為姑娘當牛做馬!”
話音未落,那抹茜色身影已躥出三丈遠。
“姑娘!您的刺繡……”
“送你啦!”蘇燼歡揮揮手,提著裙裾飛奔回府。
前世原著里,女主就是靠著這幅繡品搭上長公主,如今倒叫她這惡毒女配截了胡。
掌柜的探出頭來咂舌:“沈姑娘可知方才那是‘京城第一惡女’?上月她才鞭笞了禮部尚書家的二小姐!”
“胡扯。”沈如霜小心翼翼將銀票折進里衣,凍裂的手指拂過繡繃上的紅梅,“這般菩薩心腸,定是有人嫉恨姑娘才貌雙全。”
她起身時晃了晃,懷中的暖玉令牌貼著心口發燙——這是蘇燼歡剛才落下的,紋路間還殘留著女兒家的脂粉香。
長街盡頭,蘇燼歡扶著墻直喘氣。
前世她看文時最疼惜這個被家族連累的沈姑娘,如今陰差陽錯救下,倒像是蝴蝶振翅掀翻了命盤。
只是……原著里沈如霜該在一年后遇見女主啊!
應該……沒事的吧?
蘇燼歡提著裙裾一路疾奔,繡鞋在青石板上濺起細碎雪粒。
直到望見廣陵王府的朱漆大門,她才扶著石獅喘息著回頭張望。
確認沈如霜沒有追來后,她拐進街角綢緞莊,匆匆扯了兩匹絳紅錦緞,又往荷包里塞了把金線。
閬華苑的雕花木門重重合上時,檐角銅鈴正被北風吹得叮當作響。
奉命監視的侍衛黎岳貼著窗欞聽了半晌,只聽得屋內不時傳來布料撕裂聲與少女的痛呼。
他摸著腰間佩刀猶豫片刻,終是轉身往書房的方向奔去。
“稟王爺,王妃閉門已有三個時辰。”黎岳單膝跪在青玉磚上,玄鐵護腕與地面相撞發出悶響,“屬下聽見...聽見屋內常傳出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