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轉之樹的下方,顯現出輪轉之鐘的虛影,伴隨著她的鳴響,周圍一切事物都按下了暫停鍵,奇怪的是只有這對新人不受絲毫影響,所有人無法開口說話,只能眼睜睜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玄衡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人一點一點的變得模糊不清。“怎么會這樣......阿臨。”
“傻瓜,我說過了啊,你不屬于我,你不是我的歸處......”昭臨在混沌中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其實,我瞞了你很多事,但是......一切都不重要了.....”
“為什么!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是規則者!如果一開始你就告訴我,也行就不會有這一切了!也許......”此時的玄衡泣不成聲,他痛恨昭臨什么都瞞著他,痛恨她將自己的感情付諸東流,他恨不得將她永遠囚禁起來,狠狠報復她,但最終還是恨不起來這個與她朝夕相處十年的姑娘。
“我好累啊玄衡。我想睡一會,就像平常在樹下那樣。”
玄衡深知此一睡便是天人永隔“昭臨!昭臨!你怎么可以就這樣離我而去!不可以!說好要嫁我為妻的!你說話不算數!”
而此刻她的身體逐漸消散在空中,虛無縹緲,無法捕捉,不知她能否聽到少年歇斯底里的叫喊聲,唯獨只留下一句
“忘了我。”
此刻少年心中的城堡轟然坍塌,那個他渴望與她共同建立的家在頃刻間煙消云散,眼見著愛人即將消散,他的體內爆發出強大的時紋之力,加之金烏本源的力量,這使得他突破到了凌日境初期。他凝聚力量,將它們化作一縷縷絲線,纏繞在昭臨的雙手雙腳之上,將時力灌輸進她的身體中,他在與規則抗爭,試圖改寫規則者的使命,可一切都是顯得如此徒勞。到最后即使力竭,他也依然沒能救回昭臨哪怕一點點魂之靈。或許是痛恨自己平日疏于修煉,吊兒郎當的個性而無力與規則相爭,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他竟流下了血凝淚。他跪倒在地,手中緊緊攥住她僅留下的遺物——風時鈴。或許是風時鈴感受到主人生命力的消散,它無堅不摧的表面竟然隱隱有些裂縫。
隨著昭臨的徹底消逝,鐘聲也逐漸停止,周圍人也漸漸恢復,他們看著跪倒在地目光空洞而又無能為力的西暮國太子,紛紛搖頭慨嘆:
“原來規則者的血液可以延緩輪轉的啟動嗎,真是可笑。原本的婚禮竟是蓄謀已久的延緩輪轉的儀式,怕是南水國早就準備這么做了。”
“要不是昭臨公主,我們恐怕都要下輩子見咯!昭臨公主太偉大了!”
“唉,真是可憐了這二人啊,終究無法打破規則的桎梏啊。都散了吧!”
......
此刻討論聲此起彼伏,眼看著周圍人紛紛走散,各小宗門小國紛紛離開現場,只留下實力較強的宗門國家。
時傾國那邊王后悲痛欲絕:“我的阿臨......”說著說著便咳出一口鮮血,及時扶住王后,一旁的姐妹們也都哭的哭暈的暈。
玄衡知道,這是一次失敗的聯姻。可他不甘心,接著提起隨身佩劍——逝川劍砍向輪轉樹,他認為是輪轉樹奪走了他的愛人,一切都源于她的存在,于是一劍、兩劍、三劍......直到第十劍時枝干掉落,輪轉樹才有了反應。
大地在此刻轟鳴,在輪轉樹主干中央的時紋法陣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她一頭紫色的長發格外醒目,周圍凝聚著規則紫氣,一襲紅衣襯托著美人格外嬌艷,這時玄衡手中的風時鈴像是有了感應飛向那人的身邊,懸浮在她的身側,其上的裂痕也在慢慢修復。
“阿臨!”
那紅衣女子漸漸嶄露頭角,眾人一臉不可思議,她的樣貌竟與昭臨公主的樣貌一模一樣!就連國王王后也一臉驚訝與疑惑。
那紅衣女子只是淡淡看他一眼,隨后便朝著他說:“吾是輪轉之鐘的守護者,其魂魄經年寄存溫養于此樹之中,爾敢以此仙劍破之?不知是汝無知,亦或無畏?”
玄衡則是一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但面對現在的形勢,他不得不冷靜下來,即使他知道那人并不是她,于是便說:“叨擾前輩了,晚輩并不知您身處其間,是晚輩的過失,還請前輩見諒。”
“既是無知,那便要承受無知的代價,便罰你重頭開始修煉吧。”隨著那人抬手一點,玄衡的修為倒退回凝砂境,意識也昏迷過去。
懲罰完以后,她面對眾人說:“此后誰若敢斷其樹之枝干,損之根系一毫,吾必萬倍奉還。”隨后放出時之威壓,眾人跪倒在地,甚至有修為不濟者當場暴斃身亡,此大能時力恐怖如斯,無一不從她的指令,紛紛保證會護此樹永世無虞。發言完畢后紅衣女子再次退回輪轉之樹中,一切歸于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