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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消息連連

年后清晨,襄陽,州牧府。

劉表坐在桌前,桌上擺放著劉琦的親筆書信。此親筆書信乃是蒯越親自送來,據蒯越所說,為避免長公子的親筆書信落入宵小手中,故而托付其子蒯鈞親自趕往襄陽來,并托付給蒯越。

蒯越已明確支持劉琦,而蒯良則是明確站隊劉琮,對于荊州掌門人劉表來說,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而蒯家也未曾避諱,無論支持劉琮、劉琦,最終支持的都是他劉表。而劉表也樂意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能夠勢均力敵一些。

至少,目前劉琦的表現讓他非常的滿意,金勛為首的武陵勢力已被劉琦部將甘寧肅清。盡管蔡瑁得知消息后,從中中傷甘寧乃一錦帆之賊,不可足信。但劉表認為甘寧并非本土世家,若不投效于劉琦,憑借他一己之力,也難能有所作為。

父親大人膝下:

兒琦叩首再拜,謹奉書于父親尊前。自江夏一別,倏忽兩月,雖軍務倥傯,然北望襄陽,未嘗不念父親飲食寒暖,憂思如焚。近聞父親偶感風寒,夜咳不止,兒心如刀絞,恨不能策馬星夜歸荊,侍奉湯藥于榻前。

兒幼時多病,每染微恙,父親必徹夜守候,親試湯劑,衣不解帶。今父親年逾五旬,勞心荊襄九郡,外御曹孫之患,內撫豪族之爭,積勞成疾,皆兒未能分憂之過也!伏乞暫緩案牘,勿輕忽。

兒幸賴父親威德,已破金琁于武陵,殺其黨羽,更得甘寧大將,武陵、長沙盡入囊中。劉磐兄長屯兵攸縣,黃祖叔父扼守夏口,江東門戶已成鐵壁。唯愿父親寬懷靜養,待兒掃平江東余寇,獻捷于章華臺下!

兒非貪功好戰之徒,唯愿父親壽比南山,兒得長奉甘旨;更盼荊襄基業穩固,使曹賊不敢南窺。若蒼天垂憐,乞賜父親康健如初,則兒雖血染征袍、馬革裹尸,亦含笑九泉矣!

臨表涕泣,不知所言。

建安三年冬月不孝兒劉琦頓首

讀完劉琦書信,劉表嘴角帶著笑容,徹底占據荊南四郡乃是他多年夙愿,如今兒子完成這一舉,了卻他多年心愿,加之詩魁之名,文武雙全的劉琦,著實讓他劉表心下歡喜,回信道:

“琦兒如晤:

覽兒手書,墨跡猶帶嚴冬之寒,而字句熾若丹爐,為父執卷三嘆,涕泗沾襟。聞爾武陵大捷,破金琁于年少,更知甘寧歸心,此非天佑我漢室宗胄耶?然爾以萬金之軀親蹈矢石,豈不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乎!

為父沉疴雖劇,然昔年單騎定荊州,骨中自有三分鐵氣。爾但安守江東,勿效丁、董侍疾之偽孝。吾已命蒯越重修《宗嗣譜牒》,將爾母陳氏追謚“貞懿夫人”,祔于章陵祠堂。襄陽稚童皆傳歌謠曰:江東虎,荊襄主,章華臺前拜新甫,此非天意乎?

吾兒且記:凡欲牧九州者,不可令天下人窺其軟肋。爾書末「馬革裹尸」四字,實刺吾心肺!昔光武皇帝戰昆陽時,尚知藏身于攻城車后。爾若再逞匹夫之勇,為父寧可傳位于琮兒,亦不忍見陳氏一脈斷絕!

雪夜孤燈,擱筆。

建安四年臘月父手詔。”

……

劉琦拿到書信之后,從中察覺到了諸多信號。其一,自己這個便宜老爹常叫自己琦兒,叫老兒為從而,很少稱呼自己表字新甫(音同輔)。再者追封自己的生母為“貞懿夫人”,這似乎是在否認蔡氏的正式地位,畢竟按漢制,未有嫡母可入宗廟。

同時,蒯鈞帶來了一個極其不好的消息,那便是劉表的身體出現了疾病,雖說不嚴重,卻是屢屢咳嗽,久不見好。

劉琦心下擔憂,眼下卻也無奈,只得托付蒯鈞尋找良醫為其治療,蒯鈞說其父已經請襄陽名醫李珪日夜診脈。

劉琦稍稍放下心來,蒯鈞又道:“少主擊敗無恒山、蕭縣宗賊一事朝廷已有封賞,明日便到。此外,州牧大人派遣霍峻,攜帶精兵三千,并糧草無數,已在路上。家父所贈糧草,第一批已由湘江東進,不日便至。”

劉琦微微頷首,道:“有了父親和蒯公所贈的糧草精兵,不消三月,便可舉兵東進!子若,還有一事要托付與你。”

蒯鈞奉手道:“但憑少主驅使。”

劉琦道:“興霸拿下武陵之后,周邊卻無文臣謀士為其出謀劃策,我拜你為甘寧副將,立刻出發,前往武陵輔佐之,我將薛峰、季超、郭權三人派給你以為副手。此外,還需將蒯公所贈糧草輜重,分出一半,交由興霸。并和他約定,十五日后,兵發桂陽,對于趙范,務殺之。”

趙范此人歷史上便是個墻頭草,實在不堪大用。便是作為俘虜,劉琦都懶得搭理他。曾經劉表入主荊州,此人便以諂媚之心獻上糧草,而后便繼續為禍一方,其治下百姓如處煉獄,對于這等害群之馬,劉琦必是擒而殺之。

蒯鈞奉手領命,事不宜遲,當即告退,并趕往武陵。

隨后,劉琦開始大肆的接納糧草輜重,同時安排酒宴,準備對霍峻的到來設宴款待,而徐鵬傳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跟隨霍峻一同到來的還有一個意外之喜,那便是臥龍先生也在其中。

對此,劉琦心下已經開始思考著,是不是臥龍先生再次過來考驗我來了?

帶著激動,劉琦親自前往江邊迎接。

遠遠的便看到船隊行來,船隊隊伍綿延數里,每艘船都是壓的深深的,可見其上承載了多少貨物。船頭佇立著兩人,一人身穿盔甲,腰掛長劍,一副將軍打扮,年過半百,不是霍峻又是何人?

另一人不過弱冠之年,手持羽扇,超乎飄然,正是南陽臥龍諸葛亮。

待得船頭靠岸,劉琦早早翻身下馬在岸邊等候,親自攙扶霍峻、諸葛亮下船,奉手道:“晚輩劉琦,拜見霍將軍;見過臥龍先生。”

霍峻身高約一米八,比之諸葛亮還要高出不少,國字臉,絡腮胡,身形壯碩,典型的古代將領視感。

霍峻奉手回禮,道:“霍峻奉主公之命,特來長沙輔佐少主,但憑少主驅使。”

諸葛亮亦是奉手道:“年前拜別,今日亮特意隨霍將軍特來拜會長公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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